第六十七章 来京(1 / 2)
“恩,我等你。等到你的事情都理清了,咱们再谈这些。”张令曦费力地抽出了手,道:“你不要急,我还小,可以慢慢等。”
张令曦的前一句话让赵嘉善脸色大变,后一句话,又让他笑了起来。
“是,你现在确实还太小。”眼前的这人,并不是深闺妇人徐氏,而是豆蔻年华的玲珑少女。赵嘉善伸出手拍了拍张令曦的头顶,道:“我倒忘了,你比泽儿还小几岁。”
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张令曦便不会再改变主意,她看着赵嘉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希望你照顾好敏娘,一心一意,不要存着别的心思。时间还长,我慢慢地等,若是二十岁不行,我就等到三十岁四十岁,哪怕我七老八十了,也不会改变心意,会一直等着你。”
但是,只要敏娘在一天,她就绝对不会嫁进赵家。她不想赵嘉善为了她做个负心汉,也不想自己做那种横刀夺爱的人。张令曦最讨厌像范云芝那样夺人所爱的人,她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或许爱的形式有很多种,有的是相依相守,而有的是遥遥相望。只要赵嘉善幸福,她就静静地在赵嘉善的生活之外等待着,等着缘分来的那一天。
赵嘉善又伸出手来,轻拍变成了轻抚,他看着张令曦笑道:“若是你等到七老八十了,我岂不是早就入土了?也不一定,没准儿我像你一样转世了,变成奶娃娃了。那个时候,你不会嫌弃我不要我吧?”
“当然会!”张令曦看着赵嘉善跟她打趣,心情也变得不再沉重了。
赵嘉善作出个委屈的表情。捂着脖颈说道:“我这副老骨头是被嫌弃了吗?”
张令曦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赵泽在外头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了许多。看到父亲和母亲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他急忙迎了上去。
父亲和母亲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针锋相对或者是互不理睬,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连齐扬和张令浙也看了出来,张令曦和赵嘉善已经冰释前嫌再无嫌隙了。
张令浙留赵嘉善在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亲自送走了赵嘉善。回来之后。他将张令曦拉到屋里问道:“你跟他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张令曦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现在我跟他也没什么,不过是将身份说开了而已。”
张令浙并不觉得意外。他道:“我不大记得时间,不过重生之前,你确实已经嫁给了赵嘉善。看来这一世,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张令曦身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张令浙知道她的身份。她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跟张令浙说话。“也不知道敏娘最后到底是怎样了,病治好了没有。”
虽然冥冥中自有天意,可她并不像敏娘离开。
“怕是...”张令浙道:“我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那会儿你已经嫁人了。”
“哎,希望上天能垂怜她。”张令曦双手合十说道。“她在咱们家住着的时候,跟姐姐和我玩的最好。脾性相投。说起来,祖母也是很喜欢她的。”
“正好祖母要过来。到时候还可以见她一面。”
“只是我担心她那个身子,出来走动都是吃力。祖母又那么大年纪一路颠簸地从保定府,也未必去得了赵家看她。而且那赵家老太太跟咱们家结了那么大的仇,祖母她未必咽得下这口气,肯走这一趟。”张令曦想到这些,没来由地心烦意乱起来。
“世间凡事皆要看缘法,见不见得着,都是上天的安排,你不要太过挂怀。”张令浙安慰道:“我知道你最是心软不过的。”
祖母来了之后,住在大伯父那里。
大伯母一早就给张令曦她们送了信儿,张令浙带着张令曦和晴姐儿去了城外。三个人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在相府的马车旁候着老安人。
不一会儿,大伯父和大伯母也过来了,后头还跟着昉姐儿的马车。昉姐儿嫁到苏州去了,正巧来京城的时候得知了张令浙要成亲的消息,便多逗留了几日。
昉姐儿从车上下来,跟张令曦寒暄了好一会儿。
“咱们曦姐儿出落的越发好看了。”昉姐儿拉着张令曦的手,扭头对着母亲说道。
大伯母比昉姐儿端详的还仔细,道:“可不是嘛,曦姐儿这脸盘儿像你五叔,可眉眼却像你五婶婶,哎呀,世上竟还有这么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张令曦红着脸:“咱们自家的亲,怎么看怎么好。大伯母和昉姐姐休要再夸我了...”
“母亲您看,咱们不过是夸了两句,曦姐儿就羞成这样了,脸皮儿太薄了。”昉姐儿拍着张令曦的手,笑着说道。
刚刚才过来的沅哥儿凑了过来,对着大伯母和昉姐儿她们嬉皮笑脸道:“母亲,妹妹,我脸皮厚,你们也来夸我两句。”
大伯母的手立时就伸出来揪住沅哥儿的脸一拧,道:“你个整日没正形儿的,没羞没臊地还想让我夸你。你书读不好学问做不好也罢了,连个媳妇儿也娶不回来!”
沅哥儿啊啊地求饶,道:“母亲,我老大不小了还娶不着媳妇儿,本就难过,您还这么下重手。我现在可全凭这张脸呢,您给我拧坏了,我不更娶不着媳妇儿了!”
大伯母骂了他一句,却松开了手。
张令曦上前问好,晴姐儿也跟着上前。
张令浙只是对着沅哥儿点了点头。
“五弟,来来来。”沅哥儿坏笑着冲张令浙招手。“咱们兄弟好久不见,我有话跟你说。”他说话的时候还对着张令浙挤了挤眼睛。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无非是些个废话混账话。”昉姐儿斜睨了沅哥儿一眼,呛声道。
沅哥儿哎了一声。道:“老爷们儿说话,你少插嘴。”
昉姐儿不再理他,转过身来继续跟张令曦说话。
“他就是那样的德行,谁管得了他。”昉姐儿将张令曦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别看我母亲嘴上骂他,心里还不是最下不去他。自打他未过门的妻子死了之后,他就变成了这混账的样子。谁不知道他心里苦。可是他这样谁都跟着他难受。”
沅哥儿今年二十五岁。整日里疯疯癫癫地瞎混,皆是因为他那未过门的妻子过世对他打击太大。听说是去敬香的时候,遇见山匪。她反抗不得,肋骨被山匪一脚跺断,直插心肺,当下就丧了命。
“总也要劝着一些。这么耽误下去也总不是事儿。”张令曦不由得想起了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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