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渐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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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姐儿辞别了祖母和哥哥,揣着沉甸甸的心事上路了。

如若不是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如若不是姨娘那里过得凄凄惨惨,她是怎么也不愿低头来这一趟的。

要让她去讨好张令曦,像姨娘当年在齐氏面前一样委曲求全,她想一想就觉得无比地屈辱。

同样是该说亲了,祖母为着张令曦的亲事,就殚精竭虑,而她,早被遗忘在不知什么地方了。

指望着家里的人,她便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了。

还好姨娘出事的时候,没有连累到崔芳。有她在身边出主意,晴姐儿觉得日子过得好歹能喘息几口。

崔姑姑告诉她,要想在张家过出头的日子,就得寻摸一处好亲事。晴姐儿何尝不懂,可是因她是姨娘的女儿,保定府里哪里还会有人高看她,更不要说会有好亲事等着她。

她曾无意间听见丫鬟们说悄悄话,说是像十小姐这样的,给人家当妾都是不行的。当家主母哪个不怕她是第二个范姨娘,专等着害死主母以上位。

晴姐儿气的浑身发抖,可她连上前斥责丫鬟们两句都不敢。她小心翼翼地不出错,尚怕哪天惹怒了父亲和祖母,被赶到田庄上去。

京城应该又大又繁华,晴姐儿听着外头的喧闹,不敢撩开帘子去窥探。这些都还不属于她,管事一双眼睛滴溜溜盯着她的马车,她不能露出一点不端庄的样子。

晴姐儿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崔芳笑了笑。

“姑姑,我想留在这儿。”

崔芳摸了摸晴姐儿的头,道:“小姐。不要怕,这些都该是咱们的。有你舅舅在京城照应,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崔芳含着笑,眼睛却像是毒蛇一样,有幽深的光闪过。

相府角门半开,娥眉在里头喝着茶候着,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新来的门房老秦弓着身子过去。问道:“娥眉姑娘等的人什么时候到。可有个准信儿?”

娥眉皱着眉头说道:“还不知今天来不来得了呢。小姐那里也没收到信儿,只说这几天来,让我在这里候着。”

“那真是辛苦娥眉姑娘了。咱们别的没有。倒是有些酒食,娥眉姑娘一起来用吧?”门房恭敬地说。娥眉姑娘走到哪里都吃得开,门房不免也要对她客气一些。

娥眉晃了晃茶杯,想了一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门房摆上了吃食,娥眉看了看。道:“这未免简单了些,我让她们弄一只烧鹅来,你等着。”娥眉说着就往回走,还不忘回头道:“要是来了人。你替我一下。”

不一会儿娥眉揣着个食盒过来,将里面的小菜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门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恭维道:“不愧是表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人。拿出这么多好的招待咱们,就这气派。也不是别人能比的。”

“好了,你少说两句,不然我饭都吃不下了。”娥眉嘴上不说,心里早笑开了花,道:“我去厨房的时候,正好小姐进去,问我要干什么。我如实说了,小姐就让厨房里将她备下的酒食给我热了,让我拿过来犒劳犒劳您。还说这几天咱们在这里守得辛苦,要每日给加餐的。”

门房羡慕地看着娥眉。表小姐提前备下的酒食都给了娥眉,看来娥眉姑娘真得表小姐的看重。

张令曦那一桌的水酒,本来是给刘越准备的,结果三番五次去请,刘越都不肯再过来,还为着前两天的事情怪她。

张令曦确实觉得刘越比起齐鹿鸣来,有千般的好。他能喜欢芊芊,对芊芊也没什么坏处。可是偏偏芊芊不喜欢他,总不能强求。放在自己身上,张令曦也觉得,宁可嫁个自己爱的过苦日子,也胜过嫁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刘越怪她一心向着齐鹿鸣,帮不帮他倒是无所谓,可张令曦偏向齐鹿鸣就让他恼火极了。

齐鹿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长了副空皮囊,就值得大家都向着他不成。

小时候他被齐鹿鸣欺负,只有芊芊站出来替他说话,心疼他。那时候他就在想,长大了一定将芊芊娶进门。

现在张令曦告诉他,芊芊喜欢的人齐鹿鸣,还劝他放弃,他怎么甘心?

难道齐鹿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想得到什么,就这么困难吗?

张令曦几次等刘越等不到,却见到了鼻青脸肿的齐鹿鸣。

“拿个鸡蛋来,再拿些药酒。”张令曦看齐鹿鸣大大咧咧走进她屋里,一坐下却眉头皱着喊疼,便吩咐丫鬟去拿这些东西。

“还是你心疼我。”齐鹿鸣挤眉弄眼地喊痛。

“怎么弄得?”张令曦瞪了齐鹿鸣一眼,给他上药的时候,动作却很轻柔。

齐鹿鸣见张令曦没有真的生气,说道:“我去跟刘越打了一架!”

张令曦手一顿,重重地按在了齐鹿鸣脸上。

齐鹿鸣从凳子上窜起来,吸了一口凉气。“谋杀亲夫啊?”

“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去打人啊?没良心!”齐鹿鸣夺过药酒来,补充道:“一听见我是跟刘越打架,你就变了张脸,是心疼了还是怎么的?”

“他没事吧?”张令曦问道。心想怪不得刘越不肯过来,原来是被齐鹿鸣打了一顿。

齐鹿鸣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没事!反倒把我给揍了!”

刘越的耳朵简直太灵敏了,听风辨位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齐鹿鸣动作虽然快,能叫人晃了眼,但是刘越根本不用看,耳朵一听,就能判断出齐鹿鸣在什么位置。

总是齐鹿鸣下手之前,就被刘越给听见了,然后反打他一顿。

齐鹿鸣练功的时候没有刘越刻苦。就凭着跑的快能有些优势,结果刘越的耳朵太好使,一下子就将齐鹿鸣打回了原形。

齐鹿鸣输了之后,捂着屁.股去师傅那里请教怎么一招制敌,结果被师傅拎起来,飞了一脚,踹地半个时辰不能动弹。

他一边揉屁.股一边骂:“老不死的。平时嫌我不求甚解。我不过是问个问题,至于下这么狠手吗?”

他是千辛万苦才走到张令曦这里来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刘越竟然能打得过你?”张令曦十分惊讶。

齐鹿鸣脖子一挺。辩驳道:“这次是个意外,我轻敌了,让他占了先机。”虽然这个借口,他自己都不大信的。可仍然说的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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