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一波,又起(1 / 2)
“你为什么不问麻一,你娘的事?”西屋里,挨着墙角堆放着一排排密封的酒坛,旁边便是一张木床,涂菲媛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阿俊问道。
阿俊躺在床上,面朝里,侧身蜷着,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听着涂菲媛问,他也不吭声。
“你跟我说说?”涂菲媛戳了戳他。
阿俊被她戳着,一动不动。
涂菲媛便道:“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自从中午他从麻一身边跑开,一下午都精神不振,她哄了他不短时间了,他总不吭声,她也没耐心了。
谁知,话音才落,就被阿俊逮着手,贴着脸压在下面。揪着她的手指头,一下下把玩着,脸颊一点一点蹭她的手心。只不过,仍旧是一言不发。
被他压着手心,涂菲媛不得不坐到床上,低头看他道:“说话。”
阿俊半垂着眼,嘴唇微微撅起,脸颊不停蹭着她的手心,娇娇软软的声音慢慢响起来:“我不要听她的消息。”
“为什么?”涂菲媛诧异问道,“你不是要去找她吗?”
之前他还伤着腿,走出院子,一路向北,走了好远。又在地上画画像,叫涂菲媛帮他找。
如今消息唾手可得,他怎么反而不想知道了?
“她不要我了。”阿俊垂下眼睛,偏了偏头,整张脸都埋进涂菲媛的手心里。
他的皮肤又细又滑,呼出的气喷在手心里,有点烫手。涂菲媛还能感觉到他浓密的睫毛蹭着手心,痒痒的。
“你误会了。”涂菲媛说,伸出另一只手,拨弄他柔软的头发,“如果她不要你,为什么叫麻一来保护你?”
阿俊微微愣了一下,从她的手心里抬出眼睛,说道:“她要我?”
“你说呢?”涂菲媛反问。他这么聪明,根本不必多说。
阿俊又垂下眼睛,把玩起她的手指,一根一根。
“别玩了,我出去了。”涂菲媛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人都齐了,涂大河与刘氏也来了,抽手起身,准备出去。
阿俊却抱着她的手不放:“我不想出去,你也别去?”
“干什么?”涂菲媛低头瞅他,“你又不跟我说话,我待着干什么?”
“你跟我说,我听。”阿俊翻身向外,仍旧抱着她的手,压在脸下面蹭着,微仰起脸看着她说道。
“呸!”涂菲媛伸手拍在他的额头上,“要么你说我听,要么我出去了。”
她都哄了他半个下午了,还叫她哄他?想的美。
阿俊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微暗的光线下,犹如初生不久的幼犬,眼膜有些微微发蓝,懵懂地看过来,叫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涂菲媛心中叹了口气。自从遇见他,她对美色的抵抗力日渐加强,连斐烈那样刚强硬朗的男子,也轻易叫她无法失神。偏偏,对他的抵抗力,从始至终没有变强,反而有变弱的趋势。
“媛媛,你真好看。”阿俊仰着脸看着她说道。
涂菲媛斜眼瞧他:“之前不是说我丑?”她还记得才捡来他时,他嚣张的气焰,竟抽了裤腰带捆她的手,还一本正经地说:“真丑。”
阿俊眨了眨眼,说道:“我没说过。”
“你再说?”涂菲媛扬起语调,眉头也挑了起来。
阿俊这回没眨眼,依然一本正经地道:“我没说过媛媛丑。”
涂菲媛便哼笑一声,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就你贼。”
他是说过“真丑”,但他没加主语,这时审他的官司,竟是审不了他。
她没用劲儿,打在头上也不疼。阿俊一抬手,将她这只手也逮过来,放在自己脸上。一时间,整张脸便被涂菲媛包裹在手心里了。
“疼不疼?”涂菲媛眼珠儿一转,两只手掐住他细皮嫩肉的腮帮子,用力往外拽。
阿俊呜呜摇头。
“这样呢?”涂菲媛反手一拢,将他的口鼻都捂在手心里,狞笑着看着他。
阿俊依然呜呜摇头。
“我就不信了。”涂菲媛使劲捂住他的口鼻,不叫他喘气。
阿俊只是在手下微微扭动身子,也不求饶,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不无辜地看着他。
忽然,涂菲媛只觉手心一痒,蓦地脸色变了。不等她收回手,又是湿嗒嗒的一下,舔在了她的手心。
“谁叫你舔的?”涂菲媛怒道,收回手,拧住他的耳朵。
阿俊眼睛一闪,趁势向前一窜,两手抱住涂菲媛的腰,猛地用力,将涂菲媛拖到床上:“媛媛,我们到床上玩。”
涂菲媛不提防,一下子给拖床上,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撑住床板,才没压到他身上。见阿俊还要把她往里头拖,气的腾开一只手就揍他:“谁叫你拖我的?”
这回没客气,霹雳啪啦,照头就打。阿俊顿时知道她生气了,连忙松了手,改为抱住头:“媛媛,别打。”
“不打你打谁?”涂菲媛这回一点儿不心软。好么,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学人家耍流氓。这个毛病不给他治了,他要翻天去。
一通巴掌打下来,半点不手软,打得阿俊彻底怕了,抱头呜呜叫着,不敢抬起来。
“还敢不敢了?”涂菲媛又用被子盖住他的头,一通狠揍,才撒了手。
阿俊忙不迭地道:“不敢了。”
“哼,不敢了就起床,该吃饭了。”涂菲媛松了被子,甩了甩手,扭头朝外走了。
身后,阿俊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她的背影,咕哝一声,垂了眼,掀开被子下床。
涂玉儿和李氏帮忙,不一会儿就把饭做齐了。
前阵子盖房子的时候,她便常常来帮忙,故此也不生疏,盛出饭来就要给祁朗等人送去。才盛好,还没端起来,便听到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我来吧。”抬头一瞧,祁朗就站在身后。想起不久前他追出来,夸她簪子好看,不由得脸上一红,扭过头不看他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祁朗盯着心爱的姑娘猛瞧了几眼,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往营帐里端饭。等他走后,涂玉儿也将饭菜端上了桌。
“许多年没聚在一起吃饭了。”涂老头看着大儿子一家、三儿子一家,齐齐坐在身边,禁不住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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