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好爷呵护,祠堂开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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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看上的女人,够狠的!

再瞧冷怀瑾,仍旧是面带浅笑,风淡云清的模样,好似眼前的人并不是血肉模糊,而是曼妙如花般的让人赏心悦目。

“说与不说?”唇瓣微启,低低的悦耳的声音传进那三人的耳中,不知为何,竟让人心生恐惧,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如同鬼魅般的可怕。

另外两人亦是惊恐的瞪圆了双眼。

他们都是暗卫,自都不怕死,但若是痛苦到极至,亦是受不了的。

受刑那人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脖子梗得老粗,只差没断下气去,也不知道是冷怀瑾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还是玩虐上瘾了,她慢条厮理的再取出一个同样精致小罐子,打开一闻,竟是扑鼻的香气。

上好的蜂蜜呢,照着那人的头上慢慢的倒入伤口,眼鼻耳口,再一点一点的分散在他的全身,那受刑人有了糖份的滋养,慢慢的缓解了盐的灼伤,正松了一口气,舒服了一些,却不想,那罐子一扭,竟从里头爬出数百只黑漆漆的,如小指般大小的豆大蚂蚁来,这些蚂蚁最喜甜物。

一闻到蜜糖的香气便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哄的一声,尽自己所能的往这人的身上钻,先是在伤口上啃食,再慢慢的钻处眼鼻耳口,再是往肚脐,但凡能钻的地方都爬满了。

巨大的惊恐和生不如死的痛苦,让那黑衣人浑身颤抖得如同秋风扫落叶,想叫却又叫不出,满眼满口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很快,他外表的皮肤已经撕碎不堪,露出鲜活的血肉。

但他仍旧活着,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这一点一点的钻心之痛。

冷怀瑾双眼扫过另外两人惊恐的表情,只见其中一人猛的朝她点头,想来已经妥协下来,抽出脚踝上的小匕,再将另一人一刀刺死,转身吩咐萧一:“将这二人处理掉!”

萧一脸色怪异的点了点头,上前将那两人的尸体扛了出去。

赫惊鸿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接受了这个女人的残忍,她分明就是做给他看的,试试他会不会在她如此心狠心辣的情形下,始终对她如一。

聪明得过份的女人啊。

“你现在可以说了!”这屋子里,如今只剩下一名黑衣人和他们,拉下他嘴里塞着的布,冷怀瑾歪着脑袋看着他。

那人已是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女孩了,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是大少爷,他指使我们装神弄鬼,趁着老爷不在,吓唬府里的女眷,目的是栽赃给二少爷,原本我们是不需要来的,但是冷姑娘你却是没动那寒玉扇,所以……”

“所以你们又来了这一趟!”

冷怀瑾接下他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的声音,隐隐有些明白起来,为何周世英会将那扇子用来作赌注。

若是一般人得了一把如此精贵的折扇,必定要打开来仔细的瞧上一瞧,可偏偏冷怀瑾没有,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冷怀瑾异于常人的心思。

那人猛的点头,双目瞪得滚圆,吓得满面汗水,身子仍旧颤抖不已。

“我要知道磷粉在哪里!”冷怀瑾思索了片刻,又淡淡开口,周世英能将东西移花接木的放在周世华的身上,便也有法子做得滴水不漏,这亦是萧一未能在他院子里找到丝毫证据的原因。

那人思索了一番,压低了声音道:“在小的身上!”

话音刚落,冷怀瑾已经从那人的胸口搜出一包充斥着刺鼻气味的黄色粉末,凑到鼻间一闻,果真是磷粉。

看来,这事若是东窗事发的话,周世英便能将罪名一并推到这人的身上。

噗……的一声,匕首割断绳索的声音,那黑衣人手脚一软,身子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许是方才同伴的死让他余惊未泯,因此,即使得到了自由,他也毫无反击之力。

只是惊恐的看着冷怀瑾,等着她给自己最后的指示。

“去,将这东西放到周世英的身上,无论用什么方法,明天在祠堂里,我要他无路可退!”稚嫩天真的面孔在黑衣人的面前无限放大,直到看进对方那乌黑的摸不着底的双眼中,那黑衣人这才惊恐的爬了起来,抓起那包东西,便冲出了屋子。

赫惊鸿摇了摇头,不禁失笑,双手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好一个读心术,冷怀瑾啊冷怀瑾,你身上还有多少让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黑衣人死了两名同伴,断不敢将今晚的事如实禀报周世英,他心里清楚周世英的心狠手辣和疑心病,因此,只能谎报;再者,周世英不久定会发觉这人跟他撒了谎,因此,这人唯有死路一条,他如今想要活命的唯一方法,便是制周世英于死地。

“好爷过奖了,我如何厉害也不及好爷的十分之一,你说是不?”冷怀瑾淡淡一笑,慢条厮理的清理自己的手指。

“你这话什么意思?”赫惊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已经迅速消退,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冷怀瑾的双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双眼深沉的如同一汪湖水,碧波中竟有含有淡淡的无奈。

冷怀瑾亦不惧他,迎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唇瓣冷冷一哼,沉声道:“难不成好爷在此不是为了要寻求用来谋反的传国玉玺么?”

轰……的一声炸响,赫惊鸿此时只觉得脑子里混乱不堪,整个人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慢慢的放开了她,缓言道:“你如何知道?”

这于整个天熹国来说,都是显有人知的秘密,到目前为止,他只遇到二批人,其中有一批是赫连城的人,另一批还未有头绪,因此,他根本没有想到,如此机密之事,冷怀瑾居然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难怪从一开始,她便将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冷怀瑾也移开了目光,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亦不知道是生气他的隐瞒还是气他到这时候还在防备自己。

既然大家都未到坦诚相对的一刻,她便也压制下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上一世,朝中相传怀南王为找传国玉玺而兴兵造反的事。

她也只是听闻而已,毕竟上一世那传国玉玺是落在了元庆帝手里

若不是重活一世,她定然不清楚,那传国玉玺到如今还下落不明,如此说来,此时元庆帝手中的传国玉玺便是假物了。

一国之君,竟用假物蒙骗世人,却也是可恨可气的。

“赫惊鸿,我与你做笔生意如何?”冷怀瑾眼中的落没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凌厉所代替,她看向赫惊鸿,一本正经的开口。

她一直知道他想要什么,上一回,她交给墨殇的那块皮块是假的,是她连夜仿制出来的,而此时,真的皮块还埋在冷家庄园的葡萄园里,她想跟赫惊鸿做一笔交易。

“不要!”未待冷怀瑾将内容说出来,赫惊鸿已经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他不是傻子,相反,他一眼便看透了冷怀瑾的意图,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谋反’这样杀头的大罪都说出来了,她为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他承认,一开始,冷家一家都是他选进计划中的棋子,可是……谁又料到他会如此稀罕这个棋子呢?

到如今,已经是稀罕得不行,根本容不得她受丁点儿委屈。

一个对他如此重要的人,他又怎么舍得将她牵扯进险境之地呢?

“若是我手里有你要的东西,你也不肯么?”冷怀瑾的双眼微微一闪,眼光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

似乎这笔交易,变成了她逼迫他的筹码。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近乎是在她耳边低吼,恨不得将她那伶俐的嘴唇堵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固执之人?生为一个女孩,不该是想尽办法嫁个好人家,在男人的怀里撒着骄的么?

他隐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若是要将她牵连进来,那东西,他宁可不要。

怀中的人一阵沉默,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得让人无所适从,良久,他轻叹,捧起她仍旧天真稚嫩的小脸,轻道:“怀瑾,不要再管周家的事了,周家有人已经和赫连城勾结起来了,你若是再搅和,只怕自身难保!”

这事,冷怀瑾清楚,上一世,赫连城极力拉拢周家,尤其是周世华,以至于在周世华屠门之后,亦屡次向圣上求情,一度的制造假证,洗清周世华的嫌疑,且不说,这十年来赫连城与周世华到底是不是勾结了,但十年后,他们必定会勾结。

因此,她越加的想要斩断赫连城的这只左膀右臂,让他尝一尝孤注无援的滋味。

“我知道,明日,等事情解决了,我就离开周家,这样可好?”她点头,声音渐渐放缓,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回对某个人妥协。

若不是他出言拒绝了与她的交易,或许她对他的那一点点悸动,便到此为止了。

赫惊鸿亦知道让她低头已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因此,也不加强求,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笑道:“这才是我的乖怀瑾,以后断不可再让自己陷入险境,如若不然,我可要罚你!”

次日,周家所有人都被请进了周家祠堂,年过百岁的银发老族长坐镇祠堂。

烛台点上,香熏味袅袅,长幼有序跪拜周家列祖列宗。

老族长不禁感叹:“十年了,这祠堂的门竟是再次找开,我有生之年,竟还能坐上这个位置,也不知是喜是忧!”

下人已经将仅剩一口气的周世华给带了上来,一身的血肉模糊,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威武模样。

对于周世华,指责的声音多过于同情,即使是周乌氏和周润芝,此时见他如此,亦只是移开目光,不再有太多激动之色。

原本外人是不可以入周家祠堂,但那日牵扯的事太多,因此,一些在场的奴才都被带到了外头,连带着冷怀瑾在内。

周青江面色铁青,示意族长可以开始。

周家族规,但凡罪无可赦之人,必先在先祖面前呈列证据,再由犯错之人签字画押,再奉上周家的罪孽箱里,由此来警告后人。

周家二老爷周青荣轻咳了两声,上前问道:“周世华,你怨恨周家人对你不公,由此,借以鬼神之说吓唬府中女眷,证据确凿,今日我便替周家主持公道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奄奄一息的周世华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讽周家人的愚昧无知,又似乎在鄙夷周家人的惺惺作态。

周青江见他如此态度,更是气得火冒三仗,当即便拔下型罚木棍欲将他当场仗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悔改,竟还在祠堂里丢人现眼来了,我看什么也不必问了,便让我亲手将你这个孽子在祖先面前打死算了!”

‘啪’的一声,一棍子落在周世华的背上,立即溅起了一滩滩鲜红的血迹,周世华明明痛苦得难以忍受,却是死咬牙关,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来。

见他如此,周青江更是气愤难平,再次抬起棍子,眼看着就要落下去,好在被周家二老爷周青荣拦了下来。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真要罚他,也等证据呈上来不是?你想在祖先面前再犯错么?”这么一说,周青江这才冷静下来了,手中的棍子交到旁人的手里,一屁股坐了下来,面上已是烦躁不堪。

昨儿个夜里,大夫诊断周老夫人是惊吓过度,怕是日子不长了。

因此,周青江今儿个一早,才会恨透了这个儿子。

“把证据呈上来!”周青荣朝底下喊道,便见一名下人托着昨夜从周世华院子里搜出来的证据,跪在了祠堂正中央,几名周世华院子里的下人亦被押着,跪在了祠堂外头。

“老爷,我们都是受了二少爷指使的,求老爷饶命啊!”他们一口同声哭喊了起来,连连磕头。

周青荣挥了挥手,示意将人押下去,转身冲祖先的牌位拜了拜,这才说道:“既然人证、物证确凿,那我便替祖先处治这个周家逆子了!”

说罢,示意众人起身,齐齐向祖位一拜,每人又上了三柱香,周青荣十分掷重的朝着祖先位倒了三杯酒,取下行刑的家法棍,几名下人将周世华拉住固定在一个专门用来行刑的长凳上。

周世华不禁大笑起来,嘴角的鲜红液体染红了祠堂的地面,一头乱发遮住了他大半边脸,浑身散发出血腥和恶臭味,似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费力的仰起头来,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最后那阴戾的目光落在了立在周青江身后的周世英的身上。

今日的周世英,着一身月牙白的素色袍子,乌黑的发丝齐绾于头顶,以白玉钗定住,风流中又不失儒雅,负手而立在那里,好似翩翩君子般显眼,但唯有他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鲜红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即使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他亦拼了命的想要指认他:“总……有一日,你要遭报应……”

从小到大,周府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久而久之,每个人都当他是怪物一般,只要他出现,原本欢乐的场面便会立即冷却下来,周青江视他如怪物,周乌氏也当他失心疯,周老夫人更是不待见他,每每见着总要数落一番。

自己至亲至爱之人,都被周世英这个恶魔给抢走了。

他每日见到他们对周世英疼爱有加,见到他们之间其乐融融,他这心里便如同刀割一般。

这一刻,他似乎不必再痛了,这种即将解脱的感觉让周世华渐渐的笑了起来,破碎的笑声自他的喉头缓缓的逸出,回响在宽敞的祠堂里,回梁环绕,久久不得散去。

“爹,世华毕竟还年轻,您就不能再宽容他一回么?”周世英突然跪了下去,极为心疼的冲着周青江磕头求饶,那眼中对弟弟的宽容和疼爱,以及脸上的痛苦之色,放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那般的逼真。

这戏……演的可真好啊。

就连在祠堂外头的冷怀瑾都不禁瞠目结舌,或许这便是年秀芝教出来的好徒弟。

手指却是暗中一动,萧一立即会意而去,便在周世英跪地不起之际,一阵阴风刮进祠堂,‘呯……’的一声,将那燃着的烛台刮得滚落于地。

咕碌碌的声音一路像是敲打在人的心房上,便在众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轰……’的一声闷响,周世英浑身着满了幽绿色的火功,从脚底一直烧胸口。

“这……”周青江吓了一跳,猛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整个祠堂里都乱成了一团,但很快就被周青江给镇压了下来。

“这火……为何是幽绿色的?”周润芝眼疾手快,瞪圆了双眼便问了出来。

是啊,昨儿个夜里,周乌氏院子里燃着的火苗亦是幽绿色的……

“爹,快救我,爹,快救我……”周世英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直至此时,才想起求救。

装了水进来的下人,此时也不知道该泼还是不该泼,便这么任由这火烧着……

其实磷火的燃烧温度非常低,因此,这火压根对周世英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只不过,他心中有鬼,此时又处在周家祠堂之内,他才会大惊失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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