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个中缘由(1 / 2)
杜荷花了两天时间,返回了苏州。
事情危急,他未做任何停留,直接来到了苏家,想拜会一下当事人。
来到苏府大院,与徐慧撞了一个正着。
自从得知自己的父亲也染上疫病后,徐慧立刻要求能够照顾父亲。
杜荷念他们父女情深也欣然同意。
徐慧一身的白衣,眼圈红红的,有哭过的迹象,见撞到了人,忙作揖道歉。
虽然孙思邈的解毒药能够减轻痛苦,但对于疫病却没有什么疗效。患者还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尤其是重灾区的苏府更是如此。就在昨天,那个最严重的患者,已经确定是死亡了。
这次大规模的疫病,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第一例伤亡。
逝者生前是苏府唯一的苦力工,每天都负责搬运大批的重物,体力消耗极快,水也相对的多喝许多,故而中毒最深,染病最重,熬不过去,一命呜呼了。
徐慧见已出现伤亡,生怕自己父亲也支持不下去,暗自悲痛。
杜荷见她雨带梨花,知是因见父亲承受莫大的痛楚,触景伤情之故,安慰道:“徐姑娘放心,孙思邈神医已经抵达,疫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你父亲定会好起来的。”
徐慧也知这只是敷衍安慰,但还是道了声谢,随即问道:“究竟这是什么疫病如此古怪?”她解释道:“我无意间听孙神医他们说什么毒啊毒,难道这不是瘟疫吗?我……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
杜荷理解一笑,父亲卧病在床,作为子女想要了解一下父亲详细的病情也是理所当然,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也便道:“此次疫病并非天灾,而是人为。”他将目前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徐慧,也包括了那姓冯毒医的事情。
徐慧听了呆了呆,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敲了敲脑袋,低声自语:“姓冯,医生?”她突的发出一阵惊呼道:“难道是他……”
“是谁?”杜荷见徐慧似乎认识那个冯毒医,也是一脸慎重,略带欣喜的望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激动道:“认识他,就告诉我!能否抓到他,关系到这次疫病的关键。”
徐慧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脑中的记忆,片刻才道:“是叫冯、冯东羽的,对,冯东羽,就是这个名字!这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十三岁,记得不太清楚,但当年的事情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冯东羽在苏州小有名气,他家世代名医,在苏州很有威望。他年纪不大,可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医术,小有名气,四方人都称他为冯小神医。当年我大姨病重,是冯东羽的父亲妙手治好的,当时两家走的很近。我表姐苏紫云与冯东羽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虽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双方家长都不反对这门亲事。可是冯东羽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门叫什么南诏毒什么的书,开始沉迷了进去。不再救治病人,反而喜欢玩一些毒虫毒草。表姐最讨厌这类东西,也就跟他疏远了。”
“不久后,京城搬来了一户官宦世家,好像姓郑,与苏家有些渊源。双方重新结交,恰好郑家有一子,文采风流,比起冯东羽好上不少。反正详细怎么样,我也说不上。总之不多久表姐就与郑家订婚了。冯东羽听得消息在苏家大闹了一场,让我大姨夫也就是苏家家主苏哲清赶了出去。可就在两家准备婚期的那几天里,郑家满门皆中毒而亡。事情闹得很大,官府涉入,但因抓不到凶手,最后不了了之了。”
“我大姨夫怀疑是冯东羽所为,但也没有证据,只是断绝了两家的往来。接着就发生了那件事情……还依稀记得那一天,我随父亲来苏府作客。正是表姐接待我,领着我在院子里玩。冯东羽不知从哪里来到了府中,希望表姐能够与他一起私奔。表姐起初不同意。我见冯东羽凶神恶煞的就跑去叫大人了,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表姐答应了,要跟他走,正巧碰了上赶来的大姨夫。大姨夫一怒之下打断了冯东羽的腿,将他丢在了大街上,他的父亲直接让他气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大人口中那姓冯的毒医是不是他,我也不能确定。”
这个世上没有太多的巧合,冯东羽既会医术,又得到了苗疆的什么毒书,又与苏家有血海深仇,而且在年纪轻轻就有胆子毒死自己的情敌,可见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种种巧合,合在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所以,杜荷一语断定,“应该就是他了!”对着徐慧抱了抱拳道:“多谢徐姑娘指点,若能抓到这幕后真凶,姑娘功不可没!不知令表姐在哪?我还想向她具体询问一下关于这冯东羽的一切,好知道一些线索。”说着自己也觉得奇怪,早就听说苏紫云是江南的第一美女,但苏家遭此横祸,却并未在府中见到绝色的女子。
徐慧听此一问,脸色古怪,犹豫了会儿道:“唉,也不瞒大人,我表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病逝,你到哪里去寻她。”
“死了?”杜荷有些傻眼,他可记得皇甫皓华曾说他亲眼见过苏紫云,难道他见的是鬼不成,顿了顿,疑问道:“可我的部下亲眼见过她哩!”
徐慧苦笑道:“那是我啦!其实是这样的,苏家刺绣,自古以来传女不传男,且只传一人。我表姐苏紫云就是刺绣的传人,唯一的传人。但三年前她却病死了,得了不治之症,还没有来得及将手艺流传下来就已经去了。名动天下的苏家刺绣也因此失传,世上无人知晓手法技术。苏家以刺绣扬名,刺绣失传,对于苏家将是莫大的打击,所以大姨夫他们将表姐的死隐瞒了下来。而且还欲盖弥彰的不断的制造假消息,让他人以为我表姐依旧在世。实在需要真人出面的时候,便让我顶替一下,反正带着面纱,也不会有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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