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剑气飘虹雨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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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的一生可以令某个时刻停驻,映弦不会否认,此时此际便是一个绝佳的选择。晨风逐渐吹散了幻璎池面的烟霭。胭脂碗,白玉盏,一朵挨着一朵,在碧绿如盖的莲叶间绽笑而开。荷香随风漾散,沁人心脾。远处小山沐着朝日的光辉,模糊了轮廓,一重重叠在视线里。

纪凌荒长剑直送处,风尘激飏。前方犹如伫立着一个无形的目标,一剑疾刺而去,大有催动雷霆之势。白袖飒飒,寒光凛凛,剑与手臂笔直呈一线,然而去势未尽,手腕陡然一扭,绞转连连,瞬间在空中旋出一朵银雪似的剑花。步移身晃,从剑花中心溢出数道剑光,朝着四面八方丝丝奔流,细如针、虚如影、急如光。如此忽焉在前、忽焉在后,宛若一层迷雾轻笼其身,令对手无隙可进。是为沾衣剑法第一式——“濛濛香雾”。

真好看。映弦呆想。

一式毕,风声渐收,纪凌荒问映弦:“你看清了?”

映弦摇头道:“你出剑太快,我根本没看懂。要不你再来一遍吧。”

“……好。”

纪凌荒长剑直送处,风尘激飏。前方犹如伫立着一个无形的目标,一剑疾刺而去,大有催动雷霆之势。白袖飒飒,寒光凛凛,剑与手臂笔直呈一线,然而去势未尽,手腕陡然一扭,绞转连连,瞬间在空中旋出一朵银雪似的剑花。步移身晃,从剑花中心溢出数道剑光,朝着四面八方丝丝奔流,细如针、虚如影、急如光。如此忽焉在前、忽焉在后,宛若一层迷雾轻笼其身,令对手无隙可进。

真好看。她想。

“还是不懂。”

风尘激飏,是纪凌荒长剑直送。前方犹如伫立着一个无形的目标,一剑疾刺而去,大有催动雷霆之势。白袖飒飒,寒光凛凛,剑与手臂笔直呈一线,然而去势未尽,手腕陡然一扭,绞转连连,瞬间在空中旋出一朵银雪似的剑花。步移身晃,从剑花中心溢出数道剑光,朝着四面八方丝丝奔流,细如针、虚如影、急如光。如此忽焉在……

纪凌荒示范第三遍的时候,终于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迅速收了身形,停剑回顾映弦,见她一副心荡神驰的情貌,自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持剑呆立原地,与映弦默然相视。

远天云形渐渐落成,胶恋于青翠的山线,两相褓抱。近处,青白毛实从树梢坠下,累累如贯珠。翠荫批离,将一道道斜纹洒在对方的衣衫上,随风逸动不已。四周寂然无声,碧草微弱地抽摇,有唧唧虫声从中传来,如地灵不尽的幽吟。

忽然,映弦展颜道:“这下看清楚了。现在轮到我了。”

*****

七月的西鉴,繁华依旧,暑意未见酌减。公主府一切如常。映弦却无论烈日当空还是刮风下雨,几乎每日都泡在云隐苑练剑。半个多月时光转瞬即逝,“沾衣剑法”前四式业已全部学完。看得出纪凌荒对她的进步甚为满意,言辞中也多了几分褒赞。只是不管映弦怎样与之对剑,纪凌荒却始终未使出念容剑。

映弦当然还记得第一天向纪凌荒学剑时他说的话:“你第二次见到它出鞘的时候,你的剑术就算初具造诣了。”如今纪凌荒迟迟不出念容剑,无非说明自己的剑术水平还不够。如何尽快提高剑术、逼他使出念容剑,便成为了困扰映弦目前的第一要务。直到某个傍晚,映弦与公主府的侍卫严煦英擦身而过,方才如梦初醒:对了,我何不找这些侍卫练剑呢?

自映弦从山谷回到公主府后,跟府里的侍卫极少打交道。公主府本来设有六个侍卫,后来司徒素裁了两个,如今只剩下四个在府中任职。侍卫长还是严煦英,另外三个分别叫做雷彧、郑枫和李长骏。映弦皆交谈甚少。但是她却没忘记回府那晚在云隐苑无意中发现的一幕。当夜也不知是哪个丫鬟和哪个侍卫在池塘边幽会欢好。映弦不以为意,既没有告诉司徒素,自己也未去追查。而时间过了这么久,侍卫、丫鬟又都各自有人员裁减,那晚发生的一切也就无从得解了。好在这剩下的四个侍卫,看上去倒都像是行为端正、尽忠职守之辈。只是一个个挨不住映弦一再央求,不得不答应每日分别抽出半个时辰与映弦练剑。加上映弦本人从早到晚刻苦修炼,剑术果然进步神速,每一式都熟极而流。

晨曦悠悠升起,天际残月尚未隐没,柔丝剑沾了晨露,似乎更添得几分灵动顺活。穿梭于林间,长剑左右前后撩动之际,一道道弧光清冽华美,教人目眩神迷。剑锋过处屑飞如雪。忽然,映弦直腕一挑,凌厉风声中花销叶落。是为沾衣剑法第二式:霏霏凉露。

“斜月远坠余辉,铜盘烛泪已流尽,霏霏凉露沾衣。”

向晚天色昏沉,映弦站在垂柳下,将柔丝剑直直立起,剑身不经意便漫过一阵寒意。猛一抬手,提腕而下挥臂,臂力迄及剑锋,急急数点如雨,柳丝崩裂。继而横挥剑身,于腕处发力,霍然一斩,柳条纷落。再沉腕立剑,剑尖复又朝上。如是反复多次,乱叶飘零,让人望而胆寒。

“瓜步寒潮送客,杨柳暮雨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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