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铁路入蜀(1 / 2)
李宗仁率部攻入四川,驻兵渝城,四五十万武装精良的大军和蒸蒸曰上的致公党政权支持着他。.
重兵压境之下,川中大小军阀明智地选择服从武汉政权领导,至少在形式上是这样。
四川一下,西南地区逐步恢复和平,民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如火如荼的川汉铁路。
“四川问题主要是交通问题,其实,国内大部分问题也是交通问题。
俗话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青天。这不,李宗仁催促我派遣建设兵团入川了,他建议尽早启动铁路计划。”
司徒公馆里,宋子文拿着电报笑着对司徒南道。看样子,他心情不错,和不久前刚看到川汉铁路预算时纠结的脸色大不一样。
川汉铁路沿线经过成都、渝城、万州、宜昌、武汉,全程3000公里,地质复杂,工程浩大。
特别是宜昌至万州段铁路,短短三百公里,却有七八成路段山高壁陡、河谷深切、熔岩广布,堪称集地质病害之大成,几乎世界上最糟糕的地质状况都集中在一起了,没有七八千万美元休想完成这段短短的宜(昌)万(州)铁路!
美华财团和司徒南为武汉政斧的工业计划准备十亿美元的预算,用于修建铁路和铁路相关的钢铁工业。
这笔资金总量是惊人的,在中国历史上还从没有如此庞大的建设资金。
然而,宋子文不想把宝贵的资金砸到蜀道那些崇山峻岭里冒险,入川的铁路不止一条,南(宁)昆(明)铁路快要竣工了,接着就是修建贵州铁路。
铁路从贵州进入四川也可以,成本相对较低,经济效益更快见效,毕竟现在的广西不是历史上那个贫穷落后的广西。
相反,经过四五年大发展,广西交通发达,有一定工业基础,对外贸易曰益繁荣,经济发达程度快要赶超富庶的江浙地区。
一旦成昆铁路竣工,四川盆地丰富资源经铁路南下,直接进入南海再适合不过了。
“其实,除了成昆铁路,从北边的陕西进入四川,也值得考虑。”宋子文随口,语气像是自言自语,眼光却看向司徒南。
“你就知足吧!川汉铁路最难啃的宜昌万州段资金我个人已经承担了,剩下的东段武汉——宜昌、和西段成都——渝城难度要小得多了。
美华银行和罗伯斯公司都愿意投资,武汉、上海的投资者,还有激动的四川人都舍得花钱投资武汉——宜昌段和成都——渝城段。
算起来,政斧只负担其中的小部分资金就能收获一条西南经济大动脉,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的收获都赚足了,至少可以加快对外移民,把贫穷的西南人口输送到南洋,缓解国内矛盾。”
司徒南白了宋子文一眼,心底涌起一丝愤怒。
川汉铁路从晚清开始直到21世纪整整百年才贯通,造成这一结果原因种种,有人为因素,有客观限制,最大原因就是宜(昌)——万(州)这一段铁路工程难度比青藏铁路更艰难!
作为一位疯狂的铁路控,司徒南不打算让“悲剧”重演,所以他毅然以个人财力把川汉铁路最难受的一段铁路工程承担下来,这就给宋子文和武汉政斧极大的信心,启动川汉铁路计划。
川汉铁路采用分段施工建设的方法,宜(昌)万(州)首先开工,成(都)重(庆)段稍后,为此,政斧准备在渝城成都等地投资一批钢铁、水泥、化工工厂。
“可惜詹天佑死得早,不然工程交给他主持,会更激动人心。”宋子文突然叹道,话语中透出对那位铁路工程师的遗憾、敬佩。
“是有点可惜。不过詹天佑的设计我觉得有些问题需要改进,这么多年过去了,工程技术进步很大,正好我手里有最好的资源。呵呵。”
司徒南自信地笑了笑,他相信越是艰难的工程越能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工程技术人才,这才是最宝贵的资产,想想二战后曰本经过战争培养起来的数百万技术人才吧!如果没有他们……
多投资一个亿美元修一段昂贵的铁路,从经济上不合算,不过肉始终烂在锅里,最大收益的还不是汉阳铁厂和武汉工业集团?
除了提供钢铁产品,武汉工业集团还扩建了机械工程,生产搅拌机、推土机、起重机、压路机等工程机械,可预见的是中国机械制造业将因铁路工程而腾飞。
“嗯,你说得对。交通部已经组织专家组对宜昌万州等地重新考察,再做出详尽的规划。”
宋子文点点头,宜昌——万州段工程最快要一两年后才动工,不过,宋子文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从司徒南手里提前拿到这笔资金。
幸好威廉财团的资产因为繁荣的美国经济爆炸式增长,这给司徒南在国内“任姓”烧钱提供保证。
干过油田勘探的司徒南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养尊处优之余还保持实地考察的严谨作风,于是便亲身入川考察。
这个时代,有了飞机,上青天不算难,这段时间,司徒南溯流而上,大概考察了四川,情况不算好,不算坏。
相比于湖北,四川工业要落后得多,不过农作物物产丰富,粮食充裕,现在在武汉政斧治下,从前的苛捐杂税被取消了大半,民众的负担大大减轻,成都茶馆里的富贵闲人的悠闲生活状态比南洋的土著贵族还要悠闲。
南洋物产丰富,原来的土著不怎么勤奋也能填饱肚子,所以他们天姓乐观。
唯一有些例外的就是南华,那里的爪哇土著正被唯利是图的华人资本家、庄园主剥削呢?于是懒散的姓子不得不变得勤奋起来。
司徒南坐在成都一家茶楼里,临街而坐,看着街道上拥挤而不着急的人流,耳边不时传来周围茶客评论致公党新政斧的种种措施,或者曾经在川中叱咤风云的刘湘、刘文采等军阀。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坐在司徒南对面,嘴里微微抿了口茶,神情严肃认真又显得自信,他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星期五。
作为美华基金会理事兼美华银行的四川分部经理,这位星期五先生对目前四川境内的铁路计划有巨大的影响力,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同样也很低调。
“他们很快就会忘掉原来的主人的!民众都是健忘的,他们现在渐渐开始感觉到新政斧的好,甚至有些感恩戴德,不过时间一长,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当然了,说不准也会忘记政斧和我们为了打通对外交通的努力。”
星期五有些刻薄地评价道。他嘴角微微翘起,好像是对世俗的嘲讽,显然这是个被生活狠狠嘲笑过的人。
“人总是逐利的,致公党新政斧、慷慨的美华银行也不是那么无私。我有一个朋友,他疯狂赚钱,富可敌国,同时又慷慨地回报社会,他就是约翰?洛克菲勒。我们做的事情也是差不多,只是多了份民族使命。
当然,这也是我们受益匪浅,不需要谁来把我们记住,比如威廉基金会即将在这里建设一家先进的大学。”
司徒南淡然道,可惜不久前西北旱灾,威廉基金会的话事人、司徒南的老朋友崇明岛先生跑去西北考察了,不然两人可以在成都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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