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塞北烈焰(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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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庄继华又诚恳的对冯玉祥说:“冯将军,我知道您所倚仗是什么,可那种倚仗是靠不住的。国家需要团结,民族需要团结,冯将军,您想想看,为什么宋哲元将军不愿意听从您的召唤,韩复榘干脆明确拒绝,鲍刚送方振武将军到河北后就脱离了方将军的指挥,宁肯背上负主的骂名。不是他们不尊敬您了,而是大势变了。”

庄继华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站起来,走到众人中间:“当今中国内忧外患并举,民众希望放弃内争,一致对外,所以你们的举动除了曰本人高兴外,民众是不会欢迎的。我知道你们对委员长不满,有意见,这可以理解;但不满就要以刀兵相见,这合适吗?冯将军,就算把现在的中国交到您的手里,您来出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之职,能做到任何人都满意吗?恐怕不能吧。”

说到这里他瞟了眼宣侠父说:“首先共c党就会有意见,因为按照他们的学说,应该走苏俄的道路;可如果你走苏俄道路,国民党又会不满意,他们会要求您走三明煮义道路;地方势力派也会不满意,因为您要维护中央的权威,就必然要削弱他们的权利。那么接下来会怎样,战乱,分裂,只不过你们今天反对的口号,由别人来喊罢了。冯将军,您说是不是这样?”

一席话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甚至能言善辩的宣侠父也无法反驳。冯玉祥沉默半饷,他首次有了熊克武那样的感觉,蒋介石太幸运了,居然有这样的学生。他设计的抗战战略出乎所有人意料,但绝对可以实行,而他接下来的国内情况分析,也句句诛心。他原来一直认为宋哲元、韩复榘他们只是因为地盘大,力量强了,所以才不听他的,才没有响应他的召唤,所以他要打出一块新局面,然后重新与蒋介石争霸中原,可现在他感到这可能是个幻觉,是个海市海市蜃楼。

“你说我们的倚仗是什么?”吉鸿昌很不服气的反问道。

“不就是苏俄吗。”庄继华毫不在意的说。

可他这句话却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捅进冯玉祥心窝。

冯玉祥一直以为他派人联系苏俄的行动十分隐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可没想到被庄继华张口道破。

“1926年他们信任了您一次,现在他们还会信任您吗?”庄继华在冯玉祥心窝又捅上一剑,这一剑正好捅到冯玉祥内心深处最隐密的地方。

看到冯玉祥神色巨变,宣侠父内心焦急却又不好插话,他十分诧异庄继华怎么知道他们内部的变化。

前线工作委会收到顺直省委的来信,在信中顺直省委认为他们正在执行右倾投降主义路线,没有放手发动工农;政治上只提打倒口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没提打倒英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以及其他杂牌军阀;行动上没有利用三十五军北上、张家口空虚的有利时机夺取政权。最让前委心惊肉跳的是,顺直省委居然在信中明确了提出要警惕显而易见的背叛,要紧紧抓住下层士兵,开辟北方苏区,创建北方红军,实行土地革命。

这封来信等于是要推翻了去年底以来与冯玉祥达成的一切协议,并隐隐把冯玉祥也作为斗争目标。前线工作委员会为此深感不安,张慕陶召开全体会议讨论如何回复和落实顺直省委的来信,在会上许权仲、宣侠父、吴止戈(即吴书记)等人表示无法进行这样的转变,目前党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单独领导抗曰同盟军,必须团结冯玉祥、佟麟阁等察哈尔上层人士。

到目前,冯玉祥对共c党方面也比较失望,主要是[***]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竖起抗曰的旗帜,苏俄就会援助他,为此吴止戈还特地前往蒙古联系,也带回来让人鼓舞的消息,但事情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进展了。

抗曰同盟军的雏形已经显现,目前有五万多人,但接近三分之一是徒手士兵,军饷和武器弹药都十分困难,向苏俄方面请求接济,苏俄却借口各种原因拒绝提供帮助,甚至连原来答应的条件也不提了,这让冯玉祥既愤怒又无奈,同时也引起佟麟阁等高级将领的不满。

“抗曰是我们中国人的事,不用祈求其他任何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可以打败曰本侵略者。”李运深却振奋而起,大声疾呼道。

看到他的样子,冯玉祥和宣侠父等人精神稍微一振,可庄继华却感到十分可笑,这个曰本间谍居然高呼打到曰本侵略者,看来曰本人对冯玉祥是不一般的热心。

“躲在后方喊喊口号容易,李先生,在前线流血的可不是你。”庄继华冷冷的说,他刚才分析中曰战争前景时故意没避开他们,一个方面是拿不准朴文勇的态度,不知道他是变节还是动摇了,若是后者,便是向他提出劝慰,若是前者也没有泄密之虞,毕竟太祖的《论持久战》和蒋百里的《国防论》都是公开发表,曰军的弱点本就是他们的痼疾,根本没办法克服,用蒋百里的话来说,无论胜败,只要打下去就行。

“庄将军是害怕了?宁肯坐视东北和热河同胞在曰寇的铁蹄下呻呤,”李运深愤怒的谴责道:“你不是个军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卖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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