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毒手仁心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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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散着头发,血迹斑斑的守卫踉跄的被击出人群,滚到令狐绝的腿边,满脸的乞求渗合在他斑斑的血渍中。不停的叩头道:“令狐大人,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话音未落,嘴里便痛苦的哼吟一声,缓缓仆倒,在他的身后,立着一个手拿石块的中年妇人,扭曲着面孔,举着手中染血的石块簌簌发抖。

那些被吸魂、暗杀而死的猎手足有数千,可想知道,他们的亲人会有多少,一个个守卫被愤怒的猎手们给活剐了,就连他们的亲人也不敢阻止,只能傻愣愣的站着,悲戚着,眼神空洞泛着茫然!”够了。”见这些人杀红了眼,竟然有朝妇孺下手的,令狐绝大喝一声,嘴唇紧抿成一条下垂的弧线,看去残忍而深沉。缓缓地道:“祸不及妻儿,仇不连家人,别忘了,他们也曾是你们的族人。”

喧嚣的人群静了下来,良久,谁也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彼此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腔在急剧跳动──这样的诡异的气息感染了四周的每一个人,大家皆在注视着缓缓而行的令狐绝,心中的迷茫、愕然、震惊兼而有之,一个刚才杀人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人竟然会喊出够了这俩个字。

气氛在凝重中带着一抹血腥,令狐绝走到方才那个少年的身边,俊秀的面孔,原是如此冷酷与森严,而这刹那,却又这般哀伤,好像在这瞬息之间,他已老了十年。

而那少年已知自己平时敬重的父亲确实做了不少坏事,目光已有些黯淡,神色之中,却透露出强烈的倔傲与仇恨,但却垂下了脸儿。

令狐绝无视这种仇恨,却记住了这个少年的倨傲,虽早已在心里做了决定,但脸上还是一片冷硬深沉之色,萧煞得令人惊慑;缓缓的道:“不管你爹做了什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人子,报父仇,天经地义。我等着你,但最好你量力而行,你娘已经失去了丈夫,我不想她再失去儿子。”

那叫潼儿的少年抽搐了一下,抬起那张满是凄凉的面孔,目光中的神色很复杂,他想反驳,想宣泄,却发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有紧咬下唇,一脸的痛苦。

反而是他搀扶着母亲,抹着泪,而泪却淌个不停,伸展双臂拥抱少年,喃喃地安慰着:“孩子,爹走了,你还有娘,千万不要做傻事。”

那少年也忍不住泪水如泉,他再也把持不住,无法镇定了,他哭泣着,哀痛的哭泣着──俩张脸儿凑在一起,充满了相依为命的孤独,充满了生死相依的以沫,又充满了恐惧与悲伤,就算铁石心肠的野狼,见到此情此景,也辛酸无已。

所有人目注着这对母子,也目注着令狐绝独自卓立的背影,身影孤伶,那仿似带着无尽的哀伤,这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微微一动,他们想起,这个心狠手辣的年轻人也刚刚失去他的亲人,他的族人!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角色的转换就在一刹那,开始对令狐绝还悲恨至极的猎手们此刻竟然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些许的同情,有着感同身受的黯然和伤感!

令狐绝缓缓转来身来,细心的人可以看见他眼角隐现的泪光,是的,刚才他流泪了,当母爱**裸的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被触动,他甚至有些羡慕起这个叫潼儿的少年,虽然失去了父亲,但至少还有母亲的陪伴,生命永远不会孤单,可自己呢?

他想起了令狐明那张刚正而威仪的脸,直到他转过身的刹那,那张脸还浮漾在他心头,慢慢的,令狐绝尖厉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这两道目光里似含蕴了两柄冷森的锐剑,那么锋利,那么深澈,却又那么带着血腥缓缓地道:“别以为我这样就放过你们,你们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明特城给我红月部落的英魂守灵三年。”

说完,也不等所有人的反应,双翼一展,直入云霄,同时掠起的还有远处烈炎火红的鬃毛!

野狼不明白令狐绝怎么没说清楚就走了,悄然的跃到曼丝旁边道:“堂主是什么意思?”

“把这些人带到辛晶部落。”曼丝缓缓地道,淡漠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痛之色,她知道,什么守灵只是借口,公子的用意是不想让这些人再受到死灵宗收魂吸血之威胁,只是不想让这些人承他的情,才故意说成这样。

眼眸内有隐约的泪雾浮起,她知道此刻公子的心里是何等的难受,那一片藏着冷酷残忍下的柔情不是每个人都能懂的?

可实际上懂的人不少,尤其是那些个上了年纪的猎手,粮食的紧张谁都知道?潜在的危机也有不少人明白?令狐绝此时此刻做出这番举动,不免让人都有所察觉。

可刚被令狐绝救下的小悠不懂,她搀扶着爷爷缓缓站起,嘟着嘴,冲着已经消失于天际的背影道:“就知道他没怎么好心?”

“别乱说,令狐大人那是为了我们好。”她的抱怨却被身边的爷爷给呵斥,那是个清瘦的老者,双眸中有着岁月累积的智慧,注视着阴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这才是真正的汉子。”

小悠不懂爷爷在说什么?刚想问,老者已转过脸来,凝重地道:“小妮子,爷爷给你的那副古图你可收好了?”

小悠茫然地点点头,她不明白爷爷怎么这个时候提起他的宝贝?

老者的脸上流淌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长叹一口气道:“也该是让它找个主人了。”

说完,在小悠的搀扶下缓缓而行,整个人流开始在窃窃私语的解释中,朝辛晶部落的方向蔓延了过去。

那个叫潼儿的少年也在人群之中,他脸上的神情极其的复杂,有一抹和年龄很不相符的沉重,对他来说,今天发生的事足够让他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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