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章 病醒忆往 时(2 / 2)
他将夏若轻轻拥住,又在她柔滑的额心上印下一吻,言语缱绻,满室的幽情,“那时我既是要做好自己,又是顶着哥哥的头衔,疲于应付奇异谷的各家长老和京中来往的朝臣,我实在是累极可偏偏,偏偏是那日,正好是我从奇异谷出师之日,不早,也不晚,我见到了雪中的你,心中竟是无端畅快许多,那种难以言喻的舒缓之情,简直比我熬过在刀剑血雨里浸yin的这漫长数十年都要来得让人开心”
他将夏若慢慢抱回榻上,“自那时起,我从未如此坚定过要得到这天下的信心,便是倾尽所有,我也要让你与我一齐手握江山并肩而站”
这样一长串的话语,柔情宛转似莺啼,林嗣墨浅笑着看了她,“所以阿若,你可会理解我?”
夏若翻了身,眼角又是溢出泪来,“我无端生气,只是因为你从未将我看作可以共苦之人”
“你在我心中好端端搁着,我自然不舍得你受苦,”他低头去亲吻她,垂下的发梢恰拂至她面上,柔软有加,“只愿与你同甘,待到共苦之时,那即便有千斤重的苦楚,也皆由我一个人来受就是了”
她终是抑制不住,再是隐忍着抿唇也止不了哭意,泪水似潮一波波冲出眼眶,喉间哽咽得不行,鬓发里都湿了大片
林嗣墨握拳咳了几声,替她拭净了面上沾染的泪,有意拿指尖抹了她白腻的面颊,“阿若可莫要哭了,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夏若听得他话,重又破涕为笑道,“谁让你看了,不爱看就不看”
“别人哪有你好看,”他笑着捏她鼻尖,“还是我家的阿若最漂亮了,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
“你好似有多大了一样,”夏若不让他捏住,直往两边摇头笑,“还自小呢,我不也是十几岁才遇见你么”
“是啊,”林嗣墨轻轻吻上了她说话的唇,细碎地游移到她耳侧,晕起大片的酡颜胭脂色,“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总觉得不信,定是上天怜悯眷顾,否则,又怎能遇到你”
夏若眸中莹亮,唇边的梨涡愈深,殿外盛夏暑热,殿内却是无边春色几许,漾开层层涟漪
董氏最后这招棋还握着,况既是林嗣墨已然好转,出征南疆之事便暂缓而行
夏力从校场回宫复命,再回他自己的将军府,走前与白术说了一番话,说完后容光焕发,上马时都止不住在笑
“你可是许了阿力什么好事?见他一路上都是笑个不止”夏若轻轻迈步进了摘仙殿,见白术还在俯首研磨药粉,忙止住她行礼的动作,“你且忙着,我也很久未来见你研药了”
她未用本宫之自称,自然是想与白术拉近些关系,带着她重温从前情谊
白术也是会心一笑,“那时比不得现在,想找什么好药材还得求着师父来给我看上一眼”
“说到白师父,”夏若认真不少,“他在若仙斋还好么?”
“自然是好的,”白术轻轻一笑,“没有我在他旁边碍手碍脚,他比从前要轻松得多”
夏若忆及以前,白术爱惨了白渊离,甘愿自断崖上死心坠下,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了,却是白术豁达一笑,“不知娘娘心目中可有适合的女子与我师父指婚,我见他一直独身孑孑,身边也没个体贴人照料他,着实是过意不去”
夏若有些措不及防地愕然,药室里沉默半晌后,她还是迟疑开了口,“你……果真放下了?”
“不放下还能怎样?放与不放,总之他心中无我,我再痴缠也无法”
“你都从未去了解过,怎知他心中无你?”夏若叹气,“自那次起你便一直躲避着,他与你说话你也是不太想理的样子,他愈发会惧怕与你相处,刚萌生的情意,却又要缩回去么?”
“可他是我师父,”白术苦笑了声,“这般不能与世俗相容的情愫,是不能见光的”
“那总得试一试,”夏若握住了她的手心,汗津津得潮湿一片,“若是他无此意,你便趁早断了念想,若是他与你果真是相互倾慕,便去深山荒岭过完一辈子也无甚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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