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错特错(2 / 2)
宋晓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没看出来你这人还挺逗的!”
宋晓云银铃般的笑声传到众人耳朵里,教室里忽然一静。
惊讶,意外,愕然,更有人开始捶胸顿足起来:我靠,那朵玫瑰居然是徐涛那厮送的,而且还是从江志远手里抢来的?麻痹的,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
唯有徐涛同寝室那几个兄弟看得眉飞色舞,李健更是在心里狂叫:“我靠,太牛逼了,难道挨了闷棍会开窍?神仙啊,让我也挨一闷棍吧!”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让宋晓云也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妥,不过这会儿再站起来换位子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倒好像自己真的和徐涛有什么似的,有心将这玫瑰还给徐涛,偏偏又有些舍不得这么漂亮的玫瑰。
这么犹豫着,姗姗来迟的泰教授终于板着脸走了进来。
泰教授,姓泰,名体统,副教授职称,五十来岁的年龄,开的是针灸课。泰体统名字虽然叫体统,不过名声却有些不成体统。
医学院的很多女生一进校就会被学姐们警告:“这个泰体统太不成体统,猥琐,贪小,好色,爱占女生便宜!尤其是他让你去办公室,千万不能单独去,泰体统会借口你气色不好,替你检查身体。他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害羞,医生眼里是没有姓别的!”
尽管大家对泰体统的人品都很不齿,但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手里掌握着学分,表面上还是要尊重他的。
泰体统今天来得晚了点,而且进来的时候显然心情不太好,这次学校评职称本来他是很有希望去掉教授前面那个“副”字的,可是居然有人拿他“作风不好”来说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叫作风不好?那些“叫兽”们在外面养小三小四的作风就好了吗?
自己不过是吃吃女生豆腐,这也算作风不好?泰体统想着就郁闷,也不知道哪个多嘴,到处乱说,搞得现在自己越来越难得手了。偶尔得手那么一两次,也是几个成绩不好,希望自己高抬贵手的残花败柳。
像那个最漂亮的宋晓云,成绩名列前茅,自己连找她谈话的借口都不好找,人家也不需要自己“单独补习”。
想到那个漂亮的女生,泰体统的眼光便瞄向坐在前排的宋晓云,就算没法得手,养养眼总是好的。
“咦?”
泰体统一看就有些发愣,宋晓云手里居然拿了一朵玫瑰花,而且,她身边居然坐了一个男生。难道自己摘不到手的鲜花竟然被人摘了?
泰体统不认识徐涛,那么多学生,泰教授怎么可能记得这种毫不起眼的学生的名字?不过这没关系,泰教授心情不爽,想要收拾一个学生不也用预先知道他的名字。
“上课了!”泰体统咳嗽一声道:“上一节课我们讲了奇经八脉及其腧穴的作用,大家都了解了吧?”
教室里没人吭声,泰体统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徐涛面前道:“这位同学,请你讲一讲奇经八脉指什么,都有哪些作用!”
见徐涛发愣,泰体统瞥了一眼宋晓云拿在手中的那朵玫瑰,心中愈加不爽,又补充道:“请你回答详细一点,这次回答可能会影响到你针灸学的最后考核成绩!”
“麻痹的,这家伙明显公报私仇啊!”坐在后面的李健低声嘟囔道。
这么想的人肯定不少,但是,这个时候教室里等着看好戏的显然比同情徐涛的人更多,徐涛并没意识到自己今天又犯了众怒了。
泰体统要刁难一个学生并不难,可惜他居然跟一个神仙谈经脉腧穴,这简直就是班门弄斧,打通全身经脉穴道那是修仙的基础中的基础,不然真气如何运行?连经脉都不通,那还修炼个什么劲啊?
徐涛并没意识到泰体统的用意,要不然他可能就大耳瓜子抽过去了,你丫竟敢公报私仇?
不过这问题对徐涛太小儿科了,千年之前他就倒背如流了,当即想也不想地答道:“奇经八脉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的总称。这些经脉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循行别道奇行,故称奇经。至于作用主要有几点,其一……”
徐涛只顾洋洋洒洒地说下去,教室里的学生渐渐都傻了,这家伙说的貌似比教科书上还详细吧,难道他早知道泰体统会拿这个问题刁难他?
泰体统也没想到徐涛居然回答得这么流利详细,更让他不爽的是,徐涛那语气倒好像是在指点自己一般。再让他这么其三、其四的滔滔不绝说下去,眼看都快要下课了。这是我给他上课还是他给我上课啊?
看来这个问题太简单,我得找个难点的问他!
泰体统心思一转便想起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便打断徐涛道:“好,这个问题算你答的不错,我再问你,针刺关元、中极、命门、次骨翏、三阴交,配以肾俞、太溪两穴,主治何症?”
徐涛一愣,抬眼望向泰体统,上下扫视,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泰体统被徐涛看得心虚,忙催促道:“你知不知道,答不上来别怪我扣你学科总分!”
就在大家都在琢磨泰体统说的穴位究竟是治疗什么病症的时候,徐涛忽然一笑,道:“你以为是肾虚?”
泰体统下意识地点头。
徐涛却道:“错了,大错特错!针刺关元、中极、命门、次骨翏、三阴交固然可以治疗不举之症,但配以肾俞、太溪两穴就错得离谱了。你是不举没错,可根本不是肾虚,更不是心脾两虚,看你平曰肯定吃了不少牛鞭之类补阳之物,但是错了!你这是湿热下注,针灸治疗时该当辅以陵泉、蠡沟、肝愈、太衡诸穴。你辨证不明,一味补阳岂不大谬?”
泰体统不举已久,自己医治无效,想找人医治又难以启齿,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忽然听徐涛说自己错了,并不是肾虚之症,而是湿热下注,也忘了自己还在课堂上,仔细一琢磨不由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轰的一下,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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