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七澡 心与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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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什么?”

看到卢悦面色古怪,飞渊忍不住问。

“沧海成桑田,”卢悦盯着在面前好像要化灰的符纸,心下深深一叹,“那人问,誓言还在不在?”

沧海成桑田,誓言还在不在?

这是什么意思?

飞渊的眉头紧紧拧起,“那你觉得,他是故意给我们看的,还是……”

“应该是故意给我看的。”

卢悦从心里苦到嘴巴里,“有些宏愿或许触了天地因果。”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再跟那些外域虫怪有缘,更不会进到这里,“谁让我倒霉是功德修士呢?”

飞渊默默揽过她,“你说……会是什么誓言?”如果能从源头上解了,那就好了。

“……我哪知道?”

卢悦头疼,这人既然写了,怎么就不能多写些?

非要她猜?!

更可恨的是,她这个功德修士完全是意外。曾想和花晨的蠢,一直是她注意不让自己犯的,“只能从这里的情况和功德修士的性格上猜了。”

她狠狠吐了一口气,感觉好难啊!

“……”

飞渊跟着头疼,可是卢悦这个样子,他只能安慰,“不管是古仙灭世,还是百灵的起源,都是为了仙界的长长久久,为了更好的传承。

我想能献祭在这里的,哪怕再被不甘怨愤所配,也定有其善。”

所以,他们只管找下去便好了。

“等一下。”

卢悦正要随他往下一个殿去,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只剩法衣和配饰的三十三处所在,“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如果还这么走下去,线索或许还是会化为飞灰。”

殿中有种别样的感伤在流淌,献祭百灵对她来说,艰难无比,那……对当年的他们来说,也是一样吧?

他们的时光停在百万年前,而她和飞渊则属于现在。

“来的时候,我朝仙盟要了不少好东西,先祭一祭吧!”

有些话,卢悦不敢说,百灵的天道是活的,还不是一个两个,那年梦中见到的时候,一个个吵得跟乌眼鸡似的。

真要让他们知道,因为她和飞渊的闯入,身后变成这个样子,只怕是要给小鞋穿的。

“都说医者不自医,功德修士也是人,你准备祭品,我来写往生经。”

朝源可能也怕百灵真与有去无回海相通,怕她因为献祭而心不甘,成为真正的怨灵,所以送的诸多东西里,还包括了仙盟好不容易得到的两朵彼岸花。

不管曾经有什么誓言,她都不知道。

只希望那些祖宗看在她这么乖决的份上,能保持高人和功德修士的真正形象,放了她和飞渊。

写经的东西是卢悦后来要的,她从没想过要放弃自己的性命,所以要的有些多,仙盟为了这个,还曾特意向大昭寺调货。

回到仙石屋,飞渊帮忙在墙角一个又一个乾坤玉箱中,拖出两个写了佛签的,把该用的摆好,卢悦也忙把装彼岸花的玉盒打开,截取三片花瓣。

“如果要刺血的话,就用我的吧!”

飞渊伸出手指头,“我们现在夫妻一体,这里又有我家的不少祖宗。”

鲲鹏族向来护短,祖宗们目前只有他一个后辈,不爱护也得爱护,他不容卢悦拒绝,正要以针刺下的时候,被她按住。

“别闹!”

卢悦横他一眼,“就算要刺血写经,也不能直接放到砚台里。”

夫妻可以一体,飞渊的意思,她也明白,所以没打算拒绝,直接摸出一个玉瓶,“滴这里,你一滴,我也一滴。”

功德修士在这里最先献祭了鲲鹏一族,也许因果一直在她和飞渊身上,“这有彼岸花汁,有大昭寺特别收集的菩提晨露,有我们的诚心,前辈们想来也不想超度他们的经文,有太多血腥气。”

这里跟有去无回海不一样,阴尊是真正的邪灵,有了自我意识,不以功德修士的鲜血为引,根本破不开他的防线,超度不了任何一个怨灵。

而献祭百灵的每一个前辈,哪怕临死后悔的,也定然曾有一幅悲悯的心肠。

灭世是无奈之举,应该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的痛。

那种面对天崩,无法可想的无奈,卢悦有点理解。

她把那三片彼岸花以灵力震碎压汁,放入这小小的,只有二十斤容量的乾坤玉瓶。

“除了酒果,其他不要拿现成的,一会儿,我们一起亲手做一份吧!”

有意识的天道,不诚心,又能怎么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卢悦能屈能伸的很,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经。

三十三人,三十三篇经文,她先烧给祖宗们。

……

鳄龙洞天里,洛夕儿例行过来给小桃树浇灵露精华。

只是看着多出的三片新叶,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发现,那叶片上隐约的纹路有些像梵文,顺着在手上划了一遍,忍不住眉头紧紧拧起。

卢悦写了无数往生经,洛夕儿别的梵文不认识,可是往生经上的梵文,绝对都认得。

但这树……

洛夕儿检查之前的二十五片大叶,非常无奈地发现,都出现了梵文纹路。

“真在那破地方抄经了吗?”

洛夕儿围着小树转了一圈又一圈。

六十年过去了,仙盟和四大分盟一开始还帮着在有去无回海那里想办法,可是随着各种布置,一直没见成效,除了不得不在那里的朝源,其他已经全部撤离了。

现在……

洛夕儿拿出留影玉,在给小桃树留影,给每片叶子留影。

出来的第一时间给上官素发信,告诉她,她有事到有去无回海,三千城的事,麻烦她兼一下。

这么多年,三千城去了很多人到有去无回海,她却是第一次。

转道仙盟,再转降魔寺。

夕阳夕下,那黑暗的地方,只远远看着,就让洛夕儿心惊得很。

更让她心惊的是,伸出去的断桥上,悲风就坐在桥头做晚课,当当的木鱼声,似远又似近,空寂而悲悯!

洛夕儿的目光忍不住闪了闪。

她是知道悲风和卢悦关系的人,只是……

“阿弥陀佛!”

不知何时,夕阳已然落下,悲风的晚课也坐完了,“洛施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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