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二章 超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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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电!”

他的声音里,都带了丝颤抖,“阴尊就算醒了,也没机会的。”

天劫,可以荡尽世间一切阴邪,当初为杀一个紫电,多方谋划了多久啊?

现在只有一个阴尊,还有他们这些连水花可能都溅不起的人,能管什么用?

“殷智……”

“闭嘴!”殷智冷瞄他一眼,“再放一个屁,老子捏死你。”

敢在这时候动摇军心,若不是怕惊动流烟几个,他真想马上拿了他。

呼!

墨云突然之间扭曲起来,连天接地的云柱在旋转中滚滚落下,所过之地,誓要绞灭一切的样子,傻子都知道,阴尊来了,他——没放弃!

到了现在,阴尊已经无法放弃,连天接地的云柱里,包裹着她的闪电,似乎也要把闪电绞灭。

叮叮叮!

光之环结想一层又一层厚网,卢悦掀开一只乾坤玉箱,“阴尊,你还记得,你是谁的劫,谁的执念吗?”

呼呼!

云柱从四方滚滚而来,“哈哈?谁的劫?认的执念?”阴尊大笑,“听说娑婆无量苦,死生总作轮回主!卢悦,我为道生,不死不灭,你说,我是谁的劫?谁的执念?你逆天而行,可做好当劫灰的准备。”

“凤凰涅槃,一念不灭!起!”

卢悦没回他的话,指尖一点,乾坤玉箱中的的经文飞起。

轰!

从第一张经文烧起,到转瞬化成的火龙,让各据一角,为她守御的流烟几人,俱都心中一震。

呼呼……

滚滚云柱在转瞬之间,破开流烟仙子的冰之防御,哪怕陷进她的冰火转换,被昌意连劈无数剑,被琉璃净火和凤凰火一起烧灼,也与烧起的经文,绞到了一起。

远处的殷智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正要喝令一齐出击的时候,无数大火里,突然亮起金色的梵文,它们稳如磐石,不论风与火如何的互绞,在天空中,组在了篇往生经。

“听说娑婆无量苦,风前陡觉双眉竖。贪欲如狼嗔猛虎,魔军主。张弓架箭痴男女,日月往来寒又暑,乾坤开合晴还雨,白骨茫茫销作土。嗟今古……,何人踏着无生路。”

卢悦仰望成形的往生经,“过去的已经过去,尘缘是梦魇,诸位前辈,巍巍红尘在等着你们,走吧!三生河畔,该有的缘份,还在等着你们,故人——在等着你们。”

“走?故人?”

阴尊大笑,“往哪走?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故人?”

“我!我是故人。”

眼见金色经文在阴尊不断的冲击下,慢慢变暗,卢悦顾不得所有,“我,卢悦,出身三千界域归藏界,那里的一线天,故老相传,又叫一线生机,是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大洞天的碎片。

还有神仙居,域外馋风绝影大人灭世,神仙居十二圣女以身祭天,她们为世间涅槃。

我卢悦,是神仙居的后人。”

暗下来的金色梵文,突然又亮了起来。

“天之德,地之义……”

卢悦声音微哽,“隐世的神仙居在三千界域,给每一个人,都留了位置。”

“放屁!”

阴尊感觉到某种崩溃,急声大叫,“三千界域,明明是新生小界。”

“对,它是新生小界,它是古仙大战,从仙界脱离出去的。”

“……”

“……”

流烟和昌意都没想到,卢悦居然敢如此肯定。

那什么,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大洞天,他们也只是在传说中,听到一点点。

可是这丫头,已经把它们,跟归藏界的一线天,连在一起了。

“证据呢?你的证据在哪?”

“你想要证据是吧?”

卢悦虽然看不到有去无回海,可是透过亲写的往生经,却可以感觉,那里正翻起涛天巨浪,她看了眼立于身后不远的师弟,“阴尊,我问你,这仙界还有鲲鹏神兽吗?他们把自己祭献给了百灵战场。”

“……”

战火外,一身黑袍的阴尊,死死盯向淡淡望来的飞渊,心下跳得厉害,“他不是鲲鹏,他只是鹏,是……”

话音未落,飞渊抬手,撕开一片空间。

青山绿水,白云恬静。

“这里,有我的家乡……青冥海!”

他的指尖一点,青山突然化成滚滚大浪,“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但我要告诉各位前辈的是,青冥海,其实隐在一片青山中。

我,飞渊!出身一线天,还是一颗蛋的时候,是十八岁的师姐卢悦,把我带了出去,那时候,在世人眼中,我是三阶杂鹰。”

“……”

“……”

远远伏着的殷智等,都没想到,他们在短短时间里,居然听了这么多了不得的事。

“呵呵!杂鹰?你就是杂鹰。”阴尊的嗓子,因为扯得太高,显得特别尖利,“我本来就不是鲲鹏,鹰有鹏之血脉很正常。”

“我说了,那是在世人眼中。”

飞渊微微一笑,“我,飞渊,从头到尾都是鲲鹏,一线天,又叫一线生机,从一开始,我便被封印在一线天中,等待能把我带出去的人。”

说到这里,他看向卢悦,白玉般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山坡上,越发显得明净润泽,“可是,这世上,谁会要一颗蛋为灵兽?

等待——成了永久,一线天破损禁制的压制,彻底迷失了自我,一度……,我以为自己真的只是靠一滴大鹏精血,进阶的大鹏鸟。”

卢悦嘴角颤了颤。

她曾经怀疑过,师弟年龄比她还小,固然有奇遇,可是她的奇遇难道少了吗?

但他就是进阶的比她快,比好多妖族都快。

“在三千城的那间丈二石室里,在生与死的关头,一线天所有的压制都没了。”

飞渊自嘲苦笑,“卢悦,我欠你一个对不起,我以为,鲲鹏遨游在九天之上,是永不能被禁锢的,那间自我幽禁的丈二石室,我以为……是我的耻辱!”

事实上,那是他的救赎,是身与心的救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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