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洛天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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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远远的,画扇看到她的傻儿子,又坐在屋顶上望天,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要走了。”

“嗯!恭喜你!”

女孩扬起明媚笑脸,带着显摆,“看看这个是什么?我刚用灵露和花蜜做的方糕,要不要来一块?”

要不要来一块?

这是他长这么大,唯一吃的最甜的东西。

伊泽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盒,这里面有一块小小的,接近透明的粉红色方糕。

“好吃吗?”

女孩略带紧张的样子,好像就在眼前,伊泽的嘴角上挑,他当时的胆子真大,居然半天不答。

“不好吃吗?”女孩脸上很是懊恼,“太甜了吧?唉!我不管,既然你已经吃了,那这一盘,就交给你消灭了,反正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给我浪费。”

“你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嗯!加这一盘,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前面做的呢?”

“那呢,咦,你干嘛?别动我的,这是我要池溧阳带回去给我姐的。”

到现在,伊泽都没办法忘掉那大块大块,紫黑的甜糕,鼻间索绕的焦糊味,实在……实在是让人恐怖。

分明是失败品,失败的太彻底。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要池溧阳,万里迢迢的带那个让人无法下口的东西。

还……还给她亲姐。

“傻眼了吧?你相信吗?只要池溧阳说,是我特意给她做的,我那位姐姐定会一块不那地,全吃了。”

女孩眯着眼睛,带着莫名笑意,“只可惜看不到她吃这方糕的样子。不过我怀疑,她定是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我,一边眉头都不皱,把这些东西,全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伊泽按按胸口,心下发苦。

她分明在说,她喜欢她姐姐。分明在说,看好你娘,看好天地门,不要动她。

“咦!这糕点?”

卢悦到底舍不得卖相不错的方糕,拿起一块轻咬一口后,朝他怒目瞪来,“你敢骗我?”

“你自己说的,交给我消灭,做人怎能出尔反尔?”

“我出尔反尔?分明是你骗我,想在这里赖吃骗喝!”

两人相争一盘,要不是他手脚快,抢下大半来,哪有他的份。

“真的,这水晶方糕,你做得还是太甜了。”

“滚滚滚!你会不会吃呀?我就喜欢这个味,你不喜欢还抢什么?你知道我废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吗?”

卢悦非常不愤,要不是池溧阳正好上来,他感觉她都要过来重新抢回去了。

伊泽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九块水晶方糕,回来三个多月,他省着吃省着吃,也已经吃了七块,还剩的两块,再吃下去,可真没了。

可封在这小玉盒中,连看都看不着怎么办?

画扇见他一掠而下,直奔库房,慢慢悠悠地跟过去。

“你不是准备用我的冰晶宝盒,放你的两块糕点吧?”

伊泽看了母亲一眼,当着她的面,拿出贴着禁制的小玉盒,把水晶方糕放进去。

这下子好了,虽然不能吃,可是能看也不错。

“伊泽,我们谈谈吧!”

母亲的口气不容拒绝,伊泽封好冰晶宝盒,“娘!你相信报应吗?”

画扇微微变色。

“或者我说错了,你相信因果吗?”

画扇:“……”

“是你们……是你们把我送到堕魔海的。是你们说,最好在那里,找到我的挫磨。现在,现在我找到了,因为她,也明白了很多事。”

伊泽其实非常想问她,问她有没有后悔。

“……你,能跟我说说在堕魔海的事吗?”

画扇沉默了好一会,“安巧儿说,卢悦几欲杀你。”

伊泽看着自个的娘,心下直发苦。

安巧儿的性格,不可能说这种话。更何况,她对他由爱转恨,更不可能说卢悦的坏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她,你也想杀我吧?”

画扇:“……”

她反驳不了。

“凭卢悦出手的速度,娘,你摸着良心说,如果她真要杀我,你觉得,你能在堕魔海外,保下我吗?”

不能……

画扇悄悄叹了口气,可她和玄霜哪里知道,北辰会把那个魔星流放进去啊?

“你保不了我,爹也保不了我,你们合力,哪怕再加上整个天地门,也不可能进到堕魔海帮我。”

“你……你的腿断过。”

“是!当时她踢我,不过她的腿也断了。”伊泽直视自己母亲的眼睛,“娘,你是不是还要说,有你和爹给我的保命符在,卢悦不敢杀我?”

难道不是吗?

“她的姐姐谷令则是个聪明人,她在堕魔海的行事,我也觉得她是个聪明人,因为我和你爹,我相信,她不敢动你。”

娘还真自信,伊泽胸口发闷,“那娘也知道黄师兄死在魔潮里吧?”

画扇:“……”

这个她当然知道,因为知道,曾有一度,日夜难安。

“如果她真想杀我,娘,早在明珠城,我们被鸠魔赶在一块的时候,就没我了。”

画扇心跳漏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或是想说什么,就一下子说个痛快吧。”

伊泽:“……”

他有太多想说的,他想求娘,求北辰师叔,求所有的师伯师叔,可是……真问到面前的时候,他又非常明白,他们不会理他的。

画扇悠悠叹口气,她的孩儿到底长大了,“闷在心里有用吗?说出来,娘帮你。”

伊泽的眼睛有些红。

这个笨孩子,“黄传俧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能躲着你北辰师叔一辈子。”

“魔潮!”伊泽吐出两个字,“黄师兄的尸体我不是交到中峰了吗?”

“北辰已经查过,目前为止,与她一起在魔潮里行动的人,除了黄传俧几个,其他只重伤过一个。”

“娘!黄师兄是听得人劝的吗?”

伊泽反问一句,大步向外,果然不远的石亭里,北辰师叔,已经在自己倒茶喝了。

“师叔!”伊泽弯腰一礼,“师叔,您说,黄师兄是个听得人劝的人吗?”

北辰轻抿灵茶,“你有劝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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