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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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天早大亮,唯一不变的还是那雨。

卢悦不想动,这张一动就响的床,如摇篮一般,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好像方二娘就在她身边……陪着!

而且她确实好像感觉身边真的有人,一直默默陪她。

她喜欢这种感觉,并且愿意在此自欺欺人地,沉沦一会……

理智上明白娘应该早入轮回,她是一家人一起死得,就算对自己再放不下,那边还有两个亲生孩儿,她也会跟着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儿的。

情感上,她又非常希望……她还是方二娘的唯一……

她无法相信修士的感情,大家一个闭关,就是几年十几年,虽然看着能活很多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又能有多少?

大浪淘沙!

能真正站到元婴的真人,细数下来,又有几个,还有另一伴相陪?

卢悦再次把方有富的葫芦拿出来把玩,半天之后,小小地喝了一口,索饶的灵酒香味,她好像又回到当日,帮娘摘诸多灵果的日子。

道法就是那段时间,让娘逼出来的。

谷正蕃看她双眼迷漓,像要哭的样子,心里蓦然紧缩了一下。

这里是他家下人院子的集中地,她是在想那个把她养大的人吗?

谷正蕃在这里再呆不下去,没精打彩地往国师府方向去。

身后是卢悦压抑的呜呜声,谷正蕃跑得更快了。

若是早知道……

早知道……他还是会到西屏山,把那里的人都杀了,他不能让那个凡人,去拖累卢悦,她的路,应该与令则一般,是仙界巅峰。

谷正蕃突然停下如雾的身体,他不是应该把卢悦活活虐死吗?

大雨如注,看到雨水从里到外,如他不存在般,就那么淋下,谷正蕃露出了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他头一次觉得如烟一般的身体,也重得不行。一步步拖着腿,转向那个,原本发誓绝不会去的地方。

京郊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因为里面圈定的坟山,以前还常有人来,可自洒水国变,统一葬下谷家诸人后,据说里面闹鬼,就再也没人来了。

谷正蕃把身体,摊满了那个大土包上后,就再也不想动了。

他错了吗?

那时候他不逃,一家人就都要陷在洒水国的。

就算他不逃,月蚀门的人,也不会放过谷家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就没人为他想想?

他们只知道指责他……

头一次,他也怪起令则来,若她不是那么优秀,月蚀门的人,如何会那般,非要把他们一大家子,全拘在这?

谷正蕃赫赫两声,捂住自己的脸……

三日后,唐清带着人,一路拼命赶到皇城,打开里面的擎天楼后,没发现一个人时,就知道他们一定全都不在了。

“你们……各处,都没看到什么不对吗?”

赶来的几大道观观主,一齐低头,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灵墟宗叶晨阳筑基了吗?”

“是!他在一年前筑的基,不过还在灵墟宗,听说是松风真人把他拘在宗门。”

唐家与叶家才是大敌,可叶家,只余一个叶晨阳,他不可能现在就做下此事的。

其他仇人?

唐清在厅内来回踱步,“谷家如何?谷令则出来过吗?”

“师父,此事,也不可能与谷令则有关,花散真人不会让她这般一个人来洒水国涉险的。”

“那你说,是什么人?”

周鼎抹汗,“能那般把冯师兄与唐吉师弟那么多人,一齐制住的,至少是结丹后期修士吧?”

唐清失望摇头,“我在皇城的城墙上方,都预施了擎天烙印,若有任何结丹以上修士进我皇城,擎天楼就会自动示警并且加强防御。”

可是事实上呢?擎天楼好好的,人都没了。

两个结丹,六个筑基,十个炼气,就那么无声无息,被人处置了。

什么样的筑基修士,能有那么大本事?

几大观主偷偷互瞄,把头低得更狠了。

唐清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师父……”

唐清再次摆手,“只能是那个在西祥殿,把唐发杀了的人。他偷了唐发的阵牌,进到擎天楼……。周鼎你说,道门这边,有什么人,是与我家有仇,又是天资纵横之辈?”

这个真不好划,周鼎还是抹汗。

“叶晨阳和谷令则剔除,你去查,最近还有哪些宗门的核心弟子,出现在洒水国周围,一个一个地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般把我唐清的脸,把月蚀门的脸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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