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少年狂(下)(1 / 2)
律佛道宣蓦地一声悲鸣,几近从椅子上跌落,只觉知己大渐弥留,浮生若寄,二十年来夜不能寐,今日和盘托出,心下大释坦然,一缕哀思仿若案前红香,伴着窗外斜风骤雨,乱愁如织众英雄见此,不由一声叹息,心道:“难怪宁娶风这二十年来多次袭击我派的商队,原是要为殷寒报仇照这般讲,定是那酒菜中,被人下了毒可这下毒害死殷寒的凶手,却又是谁?”
罗公远很不合时宜地一笑,耳根又颤少顷,一道惊电斩开茫茫黑夜迷朦,直劈厅中,但听另外又有人发出“呵呵”“嘿嘿”的彻骨冷笑,似是在嘲讽揶揄道宣的痛楚,乃是做作表演群豪耸起,兵刃齐刷刷亮开,但那人的笑声由远及近,有时明明已处厅内,霎时便相距甚遥,流光飞舞,电光火石之际,兔起鹘落,已然悠悠离去,直至完全听不到脚步声,那笑之余音竟再度绕了一圈,环梁回响不绝此人虽未展露拳脚,但以此神妙至圣、登堂入室的轻功身法,足令在座所有宾客骇破苦胆如此来去如风,不正是……盈琛师太一声惊叫:“宁娶风!”随即一拍椅把手,腾跃而起,空中亮开三尺青锋,划一道灿然金芒卷向声音遁处
罗公远随手一转,桌上一筒牙签尽皆散开,“呼呼呼”射出,盈琛一惊,方欲回剑相格,只觉面上刺痛,知放暗器的手劲实属神力,惶然于空中一脚踢向另一脚,凌虚飞渡,先生力再借力,翻滚如凫举,这才安然落地,众宾客方待鼓掌喝采,却见那天花板上一排黑色小洞,竟是一筒三十枚木制牙签所透,连根没入,居然整齐得如有默契,最骇人的是,牙签齐齐射上,竟如飞蝗活物,任何枚都无缘相碰,自不同角度钉入,深度却几乎完全一致,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是罗公远顺意弹了弹装牙签的木筒
盈琛虽与众人一般,对其惊世骇俗的技艺毛骨悚然,但见他不止一次地得罪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实是到了非发泄不可的地步,便舌绽春雷,厉叱道:“罗少侠!你身份不明,几次三番与我等作对,适才又有意放走宁娶风,这究竟如何解释?”
罗公远突然起身,向前迈了一步,盈琛师太性虽火爆,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对他的刻骨恐惧,不禁向后一退,想想又心有不甘,再度跨上一大步,叫道:“你想干什么?阻挠我等对付宁娶风?”
罗公远仍旧一脸嗤笑,慢条斯理地反问道:“你怎么敢肯定,那就是宁娶风?”
盈琛顿时语塞,但又毫不客气地道:“你既为虎作伥,与那宁娶风暗地联合,狼狈一气,今日但教老尼有一口气尚在,断不容你胡作非为!”
罗公远摇摇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要杀你们,还需要帮手么?”群雄心中一寒,盈琛也不敢接口道宣一旁道:“罗施主绝非肖小之辈,师太还请莫要妄动无明之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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