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四章、午夜嚎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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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平时高毛养成的夜总会老板牛逼脾气和拔犟眼子脾气用上了,发挥了其独特的功效,嘴硬得很,他反反复复说自己没干什么,什么也没干,没干!灭门案跟他无关,他更没杀人,举报是正当权益,他承认走的也是正当渠道。

在这一点上,高毛还是显得智力不足,他的话,至少证实了一些事情是存在的,他只是不承认“诽谤”而已。

呵呵!

“那你就说说怎么个正当法儿?”先易后难,由浅入深,由表及里,这个谁都知道。

高毛知道说他们也不信,就是不说。

老夏为了镇住他,想在一筹莫展中打开一条通道,于是使出他一贯的杀手锏,在猛地断喝一声之后,拍起了胸脯。

“我靠tmd,你还在这跟老子装黑社会老大是不是?还嘴硬是不是!”他指着墙上的锦旗说:“你装死狗是不是?你抬头看看,你看见上面那些锦旗了吗?看到锦旗上我的名字了吗?告诉你,那都是我审的案子!你听说过‘黑社会老大’马军他们的案子么,听说过江北连环杀人案刘铁力这个人么,他们我都给制服了,你算什么?”

“高毛,如果像你想的,撒几个谎就能混过去,一个屁也不放就能憋过去,公安局不早黄了?!”

高毛还是不吭声。

老夏就走过去,冷不丁猛地揪起他的头发……

这可是高毛出生以来活了30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在市里混就不说了,只说他到悬圃县这些年在仿古一条街开夜总会,之前这些人哪个见他不是点头哈腰,哪个没去他的夜总会免费消费过,又有哪个敢拍胸脯子说他从来没有玩过小姐?噢,nnd,这次就因为当面骂了新来的政委肖子鑫,栽在他的手心里,一切都说变就变了?

他不信……

然而,不容高毛不信,不信也得信。实话说,肖子鑫可不是好惹的,平时当官不发作那是他的涵养和素质,再说以前在县委办当副主任肖子鑫还真就没跟领导或什么人有过直接冲突,更没人敢当面骂过他娘!这次,一到公安局上任,别说他当了县公安局这个政委,就是不当,既然高毛敢骂他,他也绝不会放过这个家伙!

咬人的狗不叫,叫了,那就是一口,狠狠一口。

孙伟和肖子鑫讯问前定下的“必须对讯问加以控制,必须对高毛的思维、心理、精神状态进行干预”的调子,是这次刑警大队长安心他们和老夏审讯高毛的主轴。不拿到他们想要的干货,不达到目的,会放过眼前的这个牛逼小子吗?

如果说,肖子鑫和孙伟之前拘他是因为高毛骂肖子鑫,要不治他,整出他巴巴来给他一点实实在在的教训,让肖子鑫在公安局及整个悬圃县树立威信的话,那么随后能干的刑警大队长安心调查到的“9.28”灭门案跟这个高毛有关那就立马使整个事情性质彻底变了,也让肖子鑫和孙伟确立了最新的一套打法。

换句话说,高毛这回想死里逃生在肖子鑫手上躲过这一劫,难了……

领导发话,当然好使。下面这些过去跟高毛认识甚至有过点头之交的刑警们知道阴天下雨,知道辈大辈小,当然更知道在面对现实和高毛涉嫌灭门案时自己的表现至关重要。

那天晚上,高毛吃了不少苦头。

一时间,几乎所有参与审讯的人都投入了他们的情感。他们大多出身工农家庭,身份复杂,并不全是来自后来的省警察专科学校和警官学院,也没有真正接受过什么正规训练,大多数都是从各企业各单位走后门陆续进来的。要讲办案套路,脑袋瓜子经过实际工作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灵活性和职业特点。只有安心和老夏一些警察除外,他们是科班出身。

虽说平时偶尔也显得有些吊儿啷当,甚至面对社会不公也满腹牢骚或义愤填膺,对领导用人不当心生不满,但心底里爱憎分明的警察职责不会变。

“说不说?”有人上去摆弄高毛的脑袋瓜子。

“还不说是不是?”有人逼视。

“半夜三更了,小子,不想吃热乎的痛快说……”老夏再次将高毛的头发揪住,迫使他仰面朝天看着他。

……

后来的实际效果表明,高毛在被夏中队揪起头发之后至少又挨了十五六棍,棍棍凶狠,下下要命,即使不被打死,这一顿拳脚也必挨无疑了。

呵呵!

审讯已经变得极其严厉。

悬圃县公安局的大部分刑警始终认为,只要能拿下案子,能够惩罚犯罪,在工作的方式方法和执法程序上犯点错误都是小毛病,既不影响执法性质也不影响对犯罪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只要是主要领导——比如这次是肖子鑫和孙伟局长同时交待焉的任务,那么即使是犯点小错误也没事,只要案子顺利拿下来,领导就高兴。

的确,肖子鑫几次三番进来看审讯,孙伟局长也来了好几次,都是一种暗示和无形压力。

所以,在这种暗中和压力下审讯的主观性和随意性就很大,刑警们也常常受情绪左右,碰上高毛这样怎么也不肯老实交代的家伙,必定要采取一些强制性措施,以便让他开口说实话。

按照老规矩,当他们电话请示完大队长之后,高毛就倒霉了。

“坐好了!”

一声暴喝,老夏从桌后站起身走到高毛面前冷不丁伸手把他的脑袋狠狠一拧,使他那张已露出胆怯的刀条脸一下子正过来朝着他们,“谁给你惯的这些臭毛病,扭头别拉角的!瞅瞅你这熊样儿,你是不是当夜总会这些年老板惯的,以为你父亲在市里当官就没人敢收拾你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回高毛感到有点不妙了,嗫嚅道,“刑警队。”

“知道啊?”

“恩……”

过去在仿古一条街高毛不仅愿意跟人拨个犟眼儿,也耻笑过那些平时挺横一进公安局就拉松的“好汉”,比如说王国清书记的儿子王立业、柏万年书记的外甥苏军……等等,因此挂在他嘴上的一句口头禅是“公安局咋的?公安局也不敢把我的卵子拧下来当泡踹!”

现在身临其境,尤其是经过了差不多一天的严厉审讯,他有了一种不祥的切身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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