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铁骑压营寨自坚 四(2 / 2)
东、西两处营门,也各有四百名弓弩手拨弦不停,用箭雨和弩矢射杀不断逼近的敌军。
围攻东西两处营门的呼罗珊骑兵顶着箭雨,奋力逼近营寨,然后将手中的短矛投出。
安西刀盾兵举起巨大的步盾,组成严密的盾阵,弹开了大多数短矛。
短矛刚过,葛逻禄骑兵和粟特轻骑的弓箭泼洒而来。有些羽箭恰好从盾牌缝隙中穿过,射伤了刀盾兵,但整个盾阵依然坚不可摧!
军营北门,呼罗珊骑兵用短矛投射了三轮,不仅无法破开坚实的安西盾阵,反而在箭雨的打击下死伤数百骑。
在呼罗珊骑兵投矛之前,安西弩兵已经退到刀盾兵和长枪兵之后,散在寨墙之后继续射杀敌人。
“冲阵!”见短矛无效,穆台阿猛踢坐骑。战马萧萧长嘶,腾空而起,越过了营门口的拒马,杀进了盾阵中。
战马落地时,巨大的冲劲将盾阵震出了许多缝隙。穆台阿长矛乘隙而入,刺进了一名刀盾兵的胸膛。
刀盾兵强忍着巨痛,用最后一丝力气举着巨盾,试图维系盾阵不倒。可更多的大食战马腾空而来,将数千斤的分量压在盾阵上,整个盾阵顿时破绽百出。
呼罗珊骑兵长矛如林刺出,安西刀盾兵挥刀搏杀、死战不退,双方杀成一团。
和北庭军数次交手后,穆台阿深知唐军铠甲厚重,不易刺透。因此,他居高临下,长矛灵巧地朝刀盾兵铠甲连接的缝隙处刺去,接连刺伤了数名刀盾兵。
“刀盾兵,散开,后撤!”死伤惨重的刀盾兵仍要拼死抵抗,却听后面传来后撤的军令。
刀盾兵举起盾牌,迅速向两侧散开,在不甚宽敞的军营门口让开一条通道。
“敌人变阵了?”穆台阿的长矛连续两次刺到盾牌上,均未刺透,不觉有些恼火。
呼罗珊骑兵见安西刀盾兵如波涛分开,分出一条通道,便驱马欲图沿着通道继续深入。
围攻东西两处营门的大食军见穆台阿冲阵成功,欢呼一片,也纷纷加快了进攻的节奏。跟在穆台阿马后的呼罗珊骑兵更是得意洋洋,以为安西军营将会迅速被攻克。
“杀!”安西长枪兵手持近一丈长的步战长矛,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呼罗珊骑兵杀来。剩下的刀盾兵则在长枪兵两侧组成两个小盾阵,帮其护住侧翼。
短兵相接,一寸长一寸强,何况长枪兵使用的步战长矛比呼罗珊骑兵手持的骑战矛要长得多。
呼罗珊骑兵根本冲不到长枪兵近前,不是人被长矛刺落,就是战马被刺伤。
“后撤!后撤!用短矛和弓箭射杀长枪兵!”穆台阿见属下骑兵不断落马,心中大急,连忙呼喊着手下撤退。
穆台阿的应对不可谓不正确,但通道狭窄、人马拥挤,急切之间,根本转不过身。
安西长枪兵步伐缓慢,却坚定万分地步步紧逼。如林刺来的长矛不断收割着呼罗珊骑兵的性命。
“举盾!”穆台阿用长矛格挡开了两柄步战长矛的袭击后,大声吼道。
呼罗珊骑兵懵懵懂懂,不明白穆台阿什么意思,但仍然连忙用骑盾护住头部。
“葛逻禄人、粟特人,射击!”穆台阿扭头用蹩脚的突厥语嘶喊着。
紧随其后的葛逻禄骑兵毫不犹豫,弯弓仰射。粟特轻骑略一犹豫,见葛逻禄部的羽箭已经射出,便也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立刻将呼罗珊骑兵和安西长枪兵全部覆盖。
长枪兵所使的步战长矛又长又沉,必须用双手才能作战,因此他们根本不可能携带盾牌。同时,为了节约体力,能够长时间持矛冲杀,长枪兵的铠甲也较跳荡先锋刀盾兵的重甲更为轻便。
作战时,长枪兵擅于近战阻拦骑兵,却十分畏惧敌人远程武器的伤害。
不过,唐军弓弩威力巨大、射程极远。在弓弩手的护卫下,安西长枪兵之前还从未被敌人用羽箭持续打击过。
葛逻禄人骑弓的杀伤力虽不如安西军的强弓硬弩,却也足以对长枪兵产生伤害。
呼罗珊骑兵和安西长枪兵阵列中同时惨叫连连。穆台阿被白孝德刺伤的肩头又中了一枚羽箭,可杀得兴起的他根本无视身上的伤痛。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的对手,我喜欢!”长枪兵阵后,安西中郎将李嗣业手持雪亮的陌刀,拉下面甲,对敌军的果决颇为欣赏:“不过,无论你是谁,遇见我算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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