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混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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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莺虽然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云紫璃所说不假,被云紫璃如此说破心中原来的打算,她的脸色不由一阵灰败!

看样子,云紫璃这是不打算放她一马了,陈莺悠悠一叹,抬起看着云紫璃,问道:“虽说皇后娘娘在宫里有皇上庇护,但太后娘娘身后还有陈家,有安王,更有先帝为她留下的拈花宫,如若臣妾二皇子不跟太后娘娘站在一起,陈家也许也会安于现状!皇后娘娘,我还是那句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在这深宫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何必要把事情做绝?臣妾可以保证,日后臣妾会安分守己,绝对不再生事。此事,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听了陈莺这席话,云紫璃脸色,渐渐冰冷,连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你在威胁本宫!蠹”

“臣妾只想皇后娘娘好!”陈莺深吸一口气,双眸微冷的迎视着云紫璃的目光,铿锵说道:“如此,对皇后娘娘和臣妾,都好!”

云紫璃见状,不由失笑。

“好不好,见仁见智!”看着陈莺,她冷冷说道:“你觉好,本宫却不一定觉得好!”

陈莺眉心紧皱,沉眸看向云紫璃。

云紫璃浅然一笑,四下打量着身处的大殿,见四周金碧辉煌,尽皆富贵,她神色渐淡,施施然道:“这里的荣华富贵,果真迷人眼,不过可惜你享受不了几日了,趁着这阵子,赶紧好好享受享受吧!”

陈莺先前的面色,纵然前时如何平静,听云紫璃如此言语,终究还是露出震惊之色髹!

云紫璃最后瞥了她一眼,含笑从她身前走过,直到她扶着阿媚的手臂即将离开大殿之时,陈莺方才反应过来,神情激动道:“云紫璃,你当真要将事情做绝吗?你就不怕陈家和安王……”

“陈家和安王……”

蓦地,打断陈莺尖锐的话语,云紫璃转过身来,冷冷的睇着陈莺,哂笑:“你以为他们以前奈何不了皇上,以后就可以吗?”

陈莺一窒,冷道:“他们奈何不了皇上,难道还奈何不了你吗?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皇上若是真的能护得住你,你又怎会有今日?”

陈莺的话,成功的让云紫璃想到了以前。

想到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她轻轻一叹,缓缓朝着陈莺走进。在陈莺身前站定,气势凌人的微扬下颔,眸光凛冽,冰冷声道:“以前的云紫璃,已经死了,如今的云紫璃,已然足够强大,不用皇上来护!谁想要动我,大可试一试!”

陈莺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的云紫璃!

眼前的女人,气势凌厉,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让人不敢撄锋!面对这样的她,陈莺竟然觉得好似有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一般!

见陈莺一脸惊颤,云紫璃眸中冷色尽然,笑的邪魅:“别怕!本宫会留下你的命,让你看着本宫亲手覆灭你所有的筹码!”语落,她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带着阿媚要离开长寿宫。

可,才刚走出数步,便见青儿脸色难看的自殿外奔来:“娘娘,一文差人来报讯,说是皇上动了大气,直往奉贤宫去了。”

云紫璃闻言,不禁眉心一皱!

“可知发生了何事?”

她抬步向外,问着青儿。

青儿摇了摇头,恭身回道:“来时匆忙,一文大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让您赶紧回去,其他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

听青儿如此言语,云紫璃不禁眉头一皱,不等她做出反应,便听身后传来陈莺的冷笑声:“方才陈家给我送信,道是安王殿下今日带侍妾璃儿出门赴宴,那女子出身风月之所,风姿惊人,然行事作风实在是轻浮,不过这容貌嘛……倒是跟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

在陈莺看来,如今反正已经跟云紫璃撕破脸了,云紫璃也说了现在不会把她怎么样,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忍着,委屈着自己?!

云紫璃转过身来,见陈莺因冷笑而止不住的轻颤着,非但不怒,反倒轻轻的露出一抹笑靥:“皇贵妃还真是消息灵通!”好在她已然从无澜口中得知那侍妾之事,气都气过了,否则当下只怕真的顺了陈莺的心思,心里大不舒坦!

云紫璃的笑,隐于面具之后,显得格外诡异,让陈莺一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微怔了怔,出声问道:“你笑什么?!太后娘娘如今你还动不得!安王和陈家你也一样动不得!”

“能不能动得,此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先走着瞧吧!本宫动不得他们,难道还动不得你吗?传本宫懿旨,皇贵妃病重,自今日起闭宫养病,不得任何人打扰!”一抹狠戾,在眸中一闪而过,满意的看着陈莺怔在当场,云紫璃又弯唇笑了笑,旋即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步出大殿。

陈莺没想到,自己图得一时痛快多了一句嘴,竟然换了个被囚禁的结果!

此刻,她后悔的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云紫璃才刚讽刺她消息灵通,便断了她所有的消息来源,如若她不多那句嘴,云紫璃兴许还不会软禁她!

直直的看着云紫璃由近及远,终至消失,陈莺的脸色,渐渐惨白,闷哼一声,她身子又轻颤了下,终是噗通一声,如一朵凋零的花卉,跌落在地……

现在太后不见她,陈家她联系不上,她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

奉贤宫。

赫连远的脸色,冷凝沉重,好似万年冰川一般,即便是在秋日,也已冻掉了一地的冰碴子。

刚至殿门处,云紫璃便觉寒气逼人。

遥望殿中,一身明黄色的大冰山,她看了眼候在殿门处的一文,一副事事不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竟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怒?!”

一文面色凝重,恭身回道:“今日下了早朝,皇上接到消息,安王殿下带着府中小妾出门赴宴,那小妾乃是风月场所出身,举动轻浮,最重要的是……”

一文抬头看了眼云紫璃,不曾把话说下去。

云紫璃见状,挑高了眉梢,蹙眉追问着:“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一文咬了咬牙,低头说道:“她生的跟娘娘有几分相似,安王殿下竟唤她做……璃儿!”说到最后,一文几乎声若蚊蝇。

安王这么做,是想着赫连远有了新皇后,对新皇后敬重有加,不好发作,是以明目张胆的挑衅赫连远!

这事儿吧,若说云紫璃不生气,那是纯粹放屁!

拿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跟她相提并论,简直膈应死人!不过想着跟赫连堂那种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当,她沉了沉脸色,倒是没有动怒!

那女子,不过是个玩意儿,到底也活不了多久,跟个死人生气,

一文云紫璃听过之后,神色尚可,心下稍稍安稳了些,侧目看了眼大殿里的赫连远,他不敢再多言,引臂向里:“皇后娘娘赶紧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气大伤身啊,您可得好好劝劝皇上!”

“嗯!”

云紫璃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微扬下颔,抬步向里。

大殿上方,赫连远眸华冷然,自云紫璃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停落在云紫璃的身上,但是脸色却难看的厉害!

自新越将她接回之后,他对她一直有求必应,说的严重性,他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事事只求她心里顺遂!眼下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那该死的赫连堂却公然添堵,着实可恨!

云紫璃迎着他如鹰鹫般阴鹜的目光,丝毫不惧,径直上前,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她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个疯子,带了个玩意儿,也值得皇上如此动气?”

“他大庭广众如此行事,让世人怎么想?简直混账!”赫连远抬眸,目光微软地看着她,见她神情淡然,不急不怒,他不由哂然笑道:“你倒是不气,感情就我自己生气!乐儿,你可知道,如今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却很害怕,怕你会忽然离开我,如今的你就像是以前的我,脸上似是戴着一层面具,将真正的自己藏的深深的……如此,我的心里反倒更加不踏实了!”

“皇上觉得臣妾该生气吗?!”听到赫连远的话,云紫璃心下咯噔一声,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如此反问了一句。缓缓落座,她端起他面前的茶水轻啜一口,然后施施然看着她,暗道她既是嫌她戴了面具太冷静,那她就摘了面具激动给他看好了,她挑了挑眉头,冷道:“安王如此行事,确实混账,不过这混账事儿,皇上也做过不是?皇上跟安王半斤八两,您不能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闻言,赫连远脸色蓦地一僵!

他倒是气极了,忘了在他的后宫之中,还有个如烟!

“乐儿!”

漆黑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他周身的气势,陡地散去,一声呼唤中,满是无奈:“那时我以为你已经……不过是把她当成是你……”

听到他无奈的轻唤和解释,云紫璃云紫璃的心底,不禁凉凉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那种滋味,略微带着些许钝痛,让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有区别吗?她,终究不是我!”

云紫璃淡淡看着她,嘲弄笑道:“就如那安王府的侍妾,长的像我如何?唤作璃儿又如何?终究也不是我,一样一样的道理!”

“乐儿!”

凝着云紫璃嘴边那嘲弄的笑,饶是赫连远再如何巧舌如簧,这会儿都做不到替自己辩解的事情来。

她说的没错,如烟跟那安王府的侍妾没有什么区别!

若说赫连堂纳了个跟她相似的妾侍,取了跟她一样的名字,是混账,是可恶,那么如烟的存在,无疑昭示着他的混蛋和可恨!

赫连堂是爱而不得,可他却已然得到……在这件事情上,他比赫连堂恶劣千倍万倍!

“皇上还是息怒吧!”

云紫璃见赫连远哑口无言,心下冷嘲之余,不禁唇角轻勾,语气中平静无波,不见一丝情绪:“安王如今苟延残喘,离死期不愿了。至于那那女子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皇上想让她今儿死,她难不成还能活过明天?皇上为他们气坏了身子,岂不得不偿失?”

赫连远闻言,神情微缓!

视线依旧紧紧的盯着她,他想要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却是徒劳无获,只得咬了咬牙,轻叹了口气:“乐儿……如烟的事情……”

“别跟我提如烟!”原本,云紫璃心里就赫连堂侍妾一事,并没有动怒,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真的开始不是滋味!

这世上,有爱才有恨!

曾几何时,她痛恨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在那恨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便是决定恨他,她却终究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还真是没用!

没用到连她自己都开始鄙视她自己了!

思绪至此,云紫璃深吸一口气,微微抬眸,迎向赫连远的视线,情绪忽然有些激动的说道:“以前我觉得,生气不值得的,但是今儿见皇上这样,实在觉得,这事儿我应该生气,而我……我现在生气了!”

“……”

看着眼前说生气就生气,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的云紫璃,赫连远张了张嘴,却半晌不能言语。

许久,他轻摇了摇头,失笑道:“乐儿若真的在意,我打发她离开便是!”

云紫璃闻言,黛眉高挑,想着过去两人最好的时候,他都没说要打发如烟走,想到她生死未明时,如烟得到了属于她的一切宠爱,她鼻头一酸,潸然一笑,“不必了!我不在乎!”

看着她眼底的水色,赫连远抬手欲要抚上她的脸,却不期她一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隔开了!

“乐儿!”

赫连远无力垂首,苦涩道:“你这都生气了,还说自己不在乎?”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好吧!我在乎!”云紫璃深吸口气,望着他眼底深处自己的倒影,苦笑着咬牙说道:“所以我现在很生气!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见你!”

“乐儿……”

赫连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哄她开心,却再次被她打断:“我现在不想见到皇上,皇上还是回承乾宫去吧!”语气顿了顿,她冷笑道:“对了,今日我禁了陈莺的足,皇上莫要心疼才好!”

闻言,赫连远皱眉:“不过是个外人,我怎会心疼?”

“如此就好!”云紫璃冷冷一笑,以泪眼凝望着眼前这个让她在最好的年华爱恨交织的男人:“皇上现在可以起驾了!”

“乐儿,你不要这样!”面对云紫璃的逐客令,赫连远一时语塞,只得耍起了赖:“我不走!”

“赫连远,我冷静你不踏实,如今不冷静了,你又让我不要这样,你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云紫璃冷哼一声,扶着桌角起身,却不知为何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轻晃了下。

“乐儿……”

“姐姐……”

赫连远和阿媚几乎同时出声,在阿媚上前之时,赫连远已然伸手扶住云紫璃摇摇欲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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