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邪王,防卫严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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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宁安王府,女儿稍有一点错处,她便对她严苛训斥。

而御蓝斯,却对她这样宽容,疼惜,宠爱,一举一动都为着女儿和外孙着想。

她真后悔,没有让他们早点在一起。

锦璃跪在她身前,手臂环住她的腰,倚在她怀里,“母妃对女儿的生育养育之恩,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阿溟对我再好,也不能当我的娘亲呀!”

母女俩相拥许久,说说笑笑,却都是无关痛痒的。

譬如,让她给苏世韬医病,譬如,让康悦与苏锦煜成婚,譬如,让康晨与苏妍珍和离,譬如早膳该吃什么……

其他女子都被宫女们服侍过,穿戴妥帖,一一护送到紫宸宫。

早膳摆上桌案,一桌女眷围桌而坐,却无法保持优雅端庄。

锦璃尚未开口请她们用膳,她们便狼吞虎咽。

苏妍珍拿着汤匙喝了人参鸡丝粥,直喝了三大碗。

康悦都是在用手抓,其他人却也不嫌弃,因为,她们也在用手抓……

独王绮茹还能优雅自持,拿着筷子,细嚼慢咽。

孙嬷嬷和小莲从旁看着,亦是愕然。

见锦璃不动声色递眼色,她们忙又命膳房多备饭菜。

苏妍珍直撑地打嗝,方才作罢。

“璃儿,怎么只看你照顾无殇,不见谨儿?”

锦璃自嘲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莲给众人摆上茶,忍不住道,“妍珍小姐有所不知,谨世子有了女人,不要娘亲了。”

康悦素来心直口快,不禁就气闷地冷笑。

“哈!他这是要去读书,还是去玩女人?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了得?若我儿子,早按下来毒打一顿,让他知道,他娘的厉害!”

“那孩子是吸血鬼,又是喝狼血长大的,软硬不吃,越打越倔强。”

锦璃说着话,却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坐在一处与康悦公主聊天。

“谨儿搬去学堂住,已经有多日。狼族那小丫头,冷梦舞,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心也早就不在我这里。昨晚南宫恪从学堂回来,说,他们除了如厕,干什么都在一起。我这几日派人给他们送吃的,穿的,谨儿都给扔了。早先那小丫头中毒,他怀疑是我下毒,我送什么,他也不肯接受。”

“一下船,我就听锦煜质问御蓝斯,说前几天御蓝斯带了一个狼族女人回来,是不是与那小丫头有关?”

康悦口没遮拦地说完,不禁担心地看了眼王绮茹。

锦璃安慰按住母妃的手,“那狼族女子是狼族冷氏的人,冷梦舞也是,都是找我寻仇的。不过,阿溟带那女人回来,是给我考验,早被我杀了。苍兄已经在狼族着手处理冷氏余孽的事,至于冷梦舞,我念她年纪小,便让南宫恪放了她。”

康悦悻悻哦了一声,脸色苍白如纸,不敢再乱说话。

原来,苏锦璃在这里过得并非万事顺遂,他们一群人这样投奔而来,又给御蓝斯添了麻烦,血族朝堂恐怕也因此闹得沸沸扬扬了。

尤其,该死的康恒与血族庸西王早有牵连,若庸西王在朝堂上对御蓝斯不利……唉!

锦璃却不肯放过她,“三公主怎与我哥哥在一起了?”

“还不是因为……”

不等康悦开口,苏世敏就在桌下狠踢了她一脚。

痛得康悦闷哼,却生生忍下了。

“这死丫头,死缠烂打,你哥哥没法子,就答应要娶她了。”苏世敏言简意赅,一语带过。

“哦。”锦璃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却已然猜出,大齐……出事了!

皇帝,皇贵妃都被赶出来。

七皇子妃饿得晕厥。

堂堂颖王大元帅拐着三公主,携带众人,前来投奔妹夫……大家这是逃难来的。

可是,哥哥的军队呢?锦璃瞑思苦想,想不通。

在早膳开始之前,她就想探听坤和大殿的动静,可是她探听不到。

御蓝斯以内力布下结界,严防细作探听,凭她这点本事,也探听不到。

只是,康恒……他怎会残忍到如此地步?!

天气晴好,南宫恪如往常一样,用过早膳,赶往学堂。

他一上马车,不禁怔住,锦璃正抱着苏无殇坐在马车里。

他见鬼似地,迅速退下来,干脆不上马车,直接走向王宫大门

锦璃气恼地掀了车帘,瞧着那银白的俊影逃似的朝大门走,不禁哭笑不得。

御蓝斯这是把所有人的嘴巴,都严严实实缝上了!

他至于这样防备她么?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凭她带着个娃娃,也不可能杀去玉鳞江彼岸。

“南宫恪,你给我站住!”

“锦璃,你这样没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回来!我只是去学堂给谨儿送点东西,怎么?你不乐意让我搭车?”

听得那娇美的声音含笑揶揄,南宫恪这才站住脚。

他转身回来,坐进车里,却抿着艳若花瓣的唇,敛气凝神,闭着眼睛打坐。

仿佛一尊庙堂铜像,刀枪不入。

他早已习惯了不戴面具,却不习惯锦璃这样打量。

他能感觉到,她在看他,仿佛,又看到了他过去的罪恶,凶残,卑劣!

锦璃见他剑眉皱紧,似笑非笑地转了视线,帮儿子整理紫红的小锦袍。

南宫恪忍不住打破沉静,“锦璃,你给谨儿带了什么?”

“呶!”

他睁开眼睛,艳若宝石的瞳仁,随着她的视线,落在苏无殇身上,瞧着那张胖软的小脸儿,不禁莞尔。

锦璃见他放松下来,便把柔化人心的儿子塞进他怀里。

苏无殇便摸南宫恪如缎的银发,小手轻轻地,并未用什么力道。

南宫恪便逗他玩,软软地小身体,在怀里,暖人心脾。

锦璃看着他那一头银发,视线略顿,颦眉转开脸,漫不经心地问道,“父皇答应阿溟派兵相助大齐了?”

“没有。康恒先一步给了承诺和新的盟书,父皇来信,说大齐的夺权内战,不便我们血族人插手。”

南宫恪说完,惊觉自己上当,不禁懊悔。

“苏锦璃……”她竟给他用这种狡猾的诡计?

“我问了,你可以不答呀!”

锦璃挑衅冷睨着他,随手把帮了大忙地儿子抱过来,卯着肉呼呼地小脸亲了亲。

“乖儿子,你可真是天下无敌,这么强硬的暴君都能被你驯服了!”

小家伙就咯咯直笑,好不率真无辜。

南宫恪看着眼前的母子俩,气得七窍生烟,却无计可施。他总不能把话再收回来。

锦璃淡然安慰,“你放心,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说。”

“你上了这辆马车,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我说的!”

南宫恪一口闷气堵在心口。这女人,怎变得如此狡猾?!

锦璃自嘲笑了笑,她脸上写了复仇二字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防着她呢?难道她长了一副怨鬼转世的模样。

“你放心,我也不想阿溟插手这件事。如今血族朝堂刚刚平稳,我不想阿溟再为这件事惹起血族民怨。康恒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夺权,民怨丛生,大齐必亡。”

南宫恪略松一口气,她这样不嚷,不闹,不急于复仇,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锦璃,对不起,从前我不该让你和康恒在一起。”

“我现在很幸福,我不想毁掉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锦璃把儿子揽坐在怀里,抚摸着他一头柔软的栗色发丝,忍不住对南宫恪说道,“再说,我也不值得你耗费千年内力,落得发丝成雪。”

此话说完,两人相对而坐,再无话可说。

仿佛,纠葛千年的仇怨,都尘埃落定,烟消云散了。

马车在学堂门外停下,南宫恪带着她和无殇,直接到了南宫谨所居的厢房。

锦璃站在廊下,听到厢房内两个孩子的嬉笑声,心里一沉,迅速抱着无殇后退到远处。

门打开,两个披头散发、满脸挂着水珠儿的小疯子,穿着睡袍,仰着头,看着南宫恪。

“爹,你怎么来了?”

南宫谨大惊失色,忙把冷梦舞推进屏风后,迅速理顺头发。

“你们在干什么呢?”

南宫谨看了眼室内,乱七八糟,衣服丢得满地。显然,他们是在洗漱,地毯却都被水泼湿了。

“爹,您……有事么?”

南宫恪不悦地看了眼屏风,“谨儿,爹给你说过,男女有别,要分开睡,你们现在还是孩子!”

“我知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只是躺在一起聊天而已,你和佟诗灵那种事,我也做不来。”

南宫恪怒火冲到俊美绝伦的脸上,银丝越白,脸色暗红。

“你有分寸最好。”

他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心吓到无殇,终是没有暴怒地训斥南宫谨。

深吸一口气,他强自忍下怒火,沉声说道,“谨儿,你娘亲带了弟弟来看你。”

“我说了,

不要她送的东西,也不要她来看我!”小家伙说完,执拗地关上房门。

砰——一声巨响,仿佛一把刀,刺在锦璃心头。

无殇似被那声音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门内,南宫谨背抵在门板上,小小一颗心,被那哭声撕扯,痛得无法言喻。

冷梦舞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出他动摇,忙走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绿眸盯着他,恳求地摇头。

“谨儿,弟弟今天会飞了,所以想让你来看看他的翅膀。你知道的,他一直很想你。你不见娘亲没关系,娘亲把弟弟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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