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生哪能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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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生哪能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

一身清秀布裙,一双绣花布鞋,满头青丝用一根檀木发髻随意盘起,刘海轻垂,搭在雪嫩的脸蛋上,清纯的不染半点脂粉,却偏偏作了少妇打扮,一身横扫当场的风流,莲步轻移,体态妩媚,不娇小却玲珑有致,肤色莹白剔透,秋水双眸随意一眨间,甜的能滴出蜜汁,风情千万种。

客栈中不出意外的响起一阵赞叹惊呼,李治眯了眯眼睛,面色平静,低头夹了块牛肉继续咀嚼,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裴行俭、归海一刀等人眼神怪异,从女子身上小心的掠过,暗自带着揣测的意味,如此偏僻的荒郊野外的小客栈,竟有此等人间,奇了。

女子的脸好似锦绣晚霞醉染,观之熏醉,似乎被这些人盯着,欲语还羞,羞与见人。

李治这一桌的人不敢放肆,见李治视若无睹的吃东西,便也不敢放肆的打量,忙将眼神躲向憋出,恰好瞧到了另外一桌的两人痴态,那两对眼珠子死死地黏在女子身上,中间那个指着自己头说是猪头肉的胖子,正好夹了块猪头肉正待放入口中,却失魂落魄的把筷子定在了半空,大嘴微张,毫无出息的丑态毕露。

另一人举杯将饮,却因看得出神,被子威斜,酒水打湿衣衫仍浑然不觉,难兄难弟。

“啪唧!”一声,四座皆惊。

原来那被子掉在了桌上,酒水四溢,那二人自觉失态,一个本能的把夹着红烧肉的筷子“敬”向对方,一个空手握杯,下意识的递了过去。

“哈哈哈……”

李治这一桌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声,两人本来是接着推杯换盏来掩饰,当笑声骤然升起时,那瘦子的手也撞上了胖子筷子上油腻腻的猪头肉,醒悟过来,顿觉尴尬,低头吃菜,不敢见人。

那女子故作嗔态,双唇微翘,却又“憋不住”的吭哧笑出声,那忍俊不禁之态更加的诱人,扭动她的小蛮腰到李治这边盯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李治,媚声兮兮:“好看吗,各位爷?”

这突然一问让一桌老爷们儿来不及掩饰,收回偷瞄的眼睛,正襟危坐,其中也就李治和拾得淡定的多,拾得小秃驴实诚,唱了声喏,面无表情的道:“女施主有一副好皮相。”

女子轻声福了福,幽怨道:“奴家唤秋娘,见过各位爷。小师傅也是,喜欢奴家就直说,干嘛还绕弯子,甚么皮相说的多渗人啊,奴家也喜欢小施主,尤其是小施主的光头,蹭亮蹭亮的,不如以后留在福来客栈,给奴家做镜子吧,你们和尚不是说牺牲一人成全他人,好不好,小师傅?”秋娘乞求的看着拾得,眼睛里泪水盈眶,似乎不答应便马上泪奔,我见犹怜的让隔壁座偷看的两人痴痴的发呆。

拾得和尚脸色唰的一下涨红,女人是老虎,拾得一看到那可怜的无依之态,哪怕知道这个女施主是在和自己玩笑,仍然忍不住心有戚戚,如同孩子做错了事,竟少有的深深低头,不敢再看秋娘。

裴行俭、归海一刀等人强忍着笑意,专心对付饭菜。

李治不痛不痒,甚么样的打趣他没见过没说过,美人这点善意的调笑实在不能让他动容,何况这个女人嗓音少有绵柔而媚,婉转藏针,别有韵味,听着就心旷神怡,一阵舒爽。

不过李治还是识趣地没有盯着人家,不是怕惹恼了这位荒野客栈突兀出现的美人,而是没那个心思,不为所动。

秋娘接过孟山手里大铜壶来到李治面前,“这位公子,奴家给你换一杯茶吧!上好的茶叶,难得的山泉水!”

“不用了,再换一壶吧!”李治淡淡的说。

孟山在化名“秋娘”的二姐身后,登时就心里一慌,当时就呆在哪了,吃吃地说:“公子,这是为何,我们这真的是好茶。”

二姐刚才出来时的那不经意露出的心痛样子,让孟山明白这次下的药非同小可,必是极珍贵的,配来不易。

李治悠闲地看着有点慌乱的孟山,心生戏谑,摇头晃脑的高人雅士做派:“第一锅水有烟火气,配的上进我的口?本公子可是有百名家仆、千亩良田、万贯家财的贵人,岂能进我的口!”

“公子说笑了,这山泉水来之不易,是用老松树的木炭烧出来的,茶叶也是本店珍藏的,保准没有烟气。公子不妨浅尝一口,试试滋味如何,也不枉费奴家的一番苦心。”

秋娘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眼神幽怨的盯着手里的茶壶,偶尔无辜的撇撇李治,要是李治不喝,怕要令美人伤心不已了,邻座的两人恨不得跳出来把茶壶一股气全解决,遂了美人心意。

李治犹豫了一会儿,颌首应允了。

“倒上来吧!”

“唉,奴家亲自为公子倒上。”秋娘破涕为笑,当着李治的面,熟练的给紫砂杯里倒上了香茗,七分满,留三分余地,是个懂茶的人。

野茶的清香味缓缓四散开,立即让这间普通的客栈有了份雅趣,李治惊异的笑了,他没想到这种地方还真能有不错的茶,茶色清绿,叶形完美,芳香浓而不腻茶叶还随着热水在杯中浮浮沉沉,看不出半点毛病。

上次喝茶还是在大明宫,上官青衣临行前特地为自己泡了一壶碧螺春,自己也是唯一一次静心坐下来足足品了整整一个时辰,如今想来,竟神情恍惚好笑起来,庸人自扰。

紫砂杯中浮现出秋娘紧张的容颜,她凑过去得意的试探道:“公子如何?不会难喝吧?”

李治猛地抬头盯着秋娘猛看,秋娘神采奕奕,见李治逼视,眼神异样,茫然不知所措,“公子如此看奴家作甚子。”

李治放下茶杯,悠然道:“忘了告诉你了,公子我只和自家妻妾泡的茶,旁人的再好也一概不碰。”说完,得意的动手生拉硬拽一只大鸡腿,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不顾形象,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真正的大贵人。

秋娘先是目瞪口呆,随后愤愤道:“公子真是白白辜负了秋娘一份心意,还既然公子不喝便给别人喝吧。小弟,把茶给邻桌的客人品尝,哼,不知情趣。”

美人娇嗔最能醉人,她略加示威见李治还是动都不动,话已至此,只好不情不愿的把茶壶递给孟山,愤恨到扭臀转身到后院起了,让那一胖一瘦正意外大喜的商客,遗憾的轻叹了一声,念念不舍的小心品尝那壶李治不要的“好茶”。

本来一副随意的李治,张大眸子,看向两人,不仅李治,就连低头吃饭的八人,除了拾得小和尚,几乎竟同时看向那小口小口眉开眼笑喝茶的两个商客。

孟山不为人注意的深深吸了口气,二姐进了后院,没看见,他伺候在旁看的真真的,这群人到底是甚么人,精明谨慎的可怕,那一霎那包括带头的年轻人瞬间抬头、侧目,齐刷刷默契的惊人,莫非刚才的种种作态都是演戏作假不成,还是自己和二姐露出了破绽?

胖子和瘦子喝的津津有味,一壶茶眼看着见底,可仍然红光满面,神清气爽,不忘心满意足的打着咯,又看了好一阵,见甚么事都没有,裴行俭、归海一刀都重新吃起饭来,这只是一些本能的小心,那秋娘、小二和这饭菜也并没有甚么不妥,至少大狗二狗三狗四妹先吃了后都活蹦乱跳的,那人吃了自然不会有事。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酒足饭饱的李治和裴行俭、归海一刀、西门十三到后院的阁楼上歇息,李治的房间是店里最好的,单门独院,到了门前,李治摆摆手道:“稍微巡逻一二就行了,这已经到了椒陵城不远处,明天便能到椒陵城,然后坐船去金陵,大家都累了,去睡吧。”

“可是,爷,你……”归海一刀还是有点不放心。

挥挥手,李治道:“别你你我我了,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半夜被人劫色不成,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劫谁呢,去睡吧,朗朗乾坤的,又不是兵荒马乱刀兵四起的岁月,要真的住一晚就出事,那爷也认了,人品问题,好了,明天还要赶路,都别废话了。”李治不耐烦道。

裴行俭、裴民等人相视一笑,知道陛下是关心自己等人,受宠太盛,心惊啊,不过陛下说的也对,又不是兵荒马乱的岁月,又到了县城脚下,剪毛贼如何敢在此作案,更何况陛下可真的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陛下一身武艺,没人知道深浅,很虎就对了。

也不再推辞,君命难为,一干臣子退下,各自找自己的房间睡下,风餐露宿十多天,疲累不堪,确实要好好休息一下。

屋子里的气味并不是很好闻,被子有点发霉了,好在李治这人也不是太讲究之人,更不是有严重洁癖的上官青衣和李子衿,掐着鼻子皱着眉头的合衣躺下。

开始的时候还睁着眼数着木窗外的星星,寻觅着北斗七星的位置,等找到了那个“勺”,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觉得发霉的被子也好闻了一些,终于能正常呼吸,不过估摸还是因为闻久了适应了的缘故,房间寒酸,一张桌子摆着黯淡的油灯,偶尔发出一声滋滋的响声,不大不小,四个胡凳,摆放的井然有序,李治突然很装逼的闭眼笑道:“原来这就是市井百姓的生活呀。”

奔波日久,身子确实有些乏了,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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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三鼓,客栈静悄悄的,秋夜静谧的悄无声息,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无声的夜里更显寂静。

夜黑,微风,正是狐狸精出洞勾引良家“少夫”的天赐良机。

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治猛的睁开眼,惊醒,那是一种天然习武的灵觉,突然于睡梦中感觉心发慌,便醒来了。

一下子坐了起来,还未等回过神来,眼前一道黑影扑来,大惊之下就待大叫便感觉身体一重,一股香风盈鼻,有温润滑腻之物贴在脸上,李治心惊却脸色不变,想要起身察看,不想那双环住自己的手竟死铁箍围在自己的腰间,这让李治瞬间明白了一点,不需要观看,便知道是何人了。

一震,轻松挣脱。

定眼借着微弱的油灯和照进屋里银白的月光细看,却是今日那风流妩媚的秋娘,乌云半偏,发髻上金步摇半斜,双唇微启,娇艳欲滴,身著轻纱,雪肤若影若现,真真的风骚无比了。

李治哭笑不得,看她模样,似是个妇人,咋也玩起了夜半三更偷情的勾当,连房门都不敲就摸进了房间,但心下也自然而然的存了份小心,好在这妞没有带利刃武器,才又松下七分小心, “小娘子,你……你意欲何为?小生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对不起自家的娘子,你还是走吧。”

李治惊问,小生怕怕,又露出欲言而止的那份期待不舍,言不由衷,话不对心的瞧着“秋娘”。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公子,你寂寞吗?”

李治望着她娇媚可人的样子,呆了呆。

秋娘将身子凑近李治,诱.惑道:“天气新凉,公子难道不需要加床棉被,多一个暖床的可心人吗?”

“使不得使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当恪守礼教大防,万万不能做如此龌龊猥琐激情四射之事。”李治却是边说边退,退来退去退的越来越紧,两只手不知何时紧按住秋娘的两片肥臀。

“哟,还假惺惺的说这个,,人之大欲,莫要辜负奴家的好意。”秋娘皱眉哼哼道,趴在李治肩上,那看不见的眼光闪烁不定,复杂中满是痛苦和涌动不已的情难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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