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花香满路情满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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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娘亲救起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满身是血的倒在沃之野的小房间里,还没有想通为何从前总是慈爱有加的爹爹会对我下此狠手。

在我还小的时候,娘亲离了我和爹爹而去,那时候我问他,爹爹,娘亲去了哪里。

记忆中仅有那一次,他的脸上是狰狞而可怕的,爹爹咬着牙说,你没有娘。

我听了他的话,忘记了娘亲,与爹爹相依为命。却原来是命运弄人。

当爹爹将我身上的封印解开,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是一只兽,而不是仙人。爹爹笑着卡住我的小脖子,一下就折断了我脑袋上的犄角。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时,可我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爹走了,我喊他,他装作听不见。不,他或许真的没有听见,因为他不是我爹。

然后娘亲回来了,她那时候也是个血人,眼睛已盲。听外公说,娘亲在听了自己的身世和那场战役的原委之后,立刻带着伤折回沃之野要来寻我。她将我抱起来的那一刻,我又有了娘亲。

我也不算太可怜。

娘亲把我带到一个很冷的地方,她说那里有最好的医仙,可以救回我的命。

就在那广袤的雪原上,我于娘亲貂裘皮衣的缝隙之中,第一次见到那个遗世独立的男子,冒着风雪来迎来,丝毫不沾染烟尘。而他脸上满溢的阳光,叫我忘记了这里是冰天雪地,以为下一刻就会春暖huā开。

娘亲说。鹿鸣仙君,求你救救小满。

他说,好。

那一个“好”字,让我重新活蹦乱跳地活在这个世间。让我重新认识人性善良美好的一面。让我重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鹿鸣,就是我心中的信仰。

后来鹿鸣说,我被折断了最重要的灵犀角,原本应该命丧黄泉的,但是因为手上戴着银铃子。魂魄得以不离肉身。所以才能勉强捡回了一命。

我不在乎的一笑,回答他,那光有那银铃子没有你的医术也于事无补,所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还是要以身相许。

我就看见鹿鸣温暖的脸蛋抽了抽,好像白云不小心遮住了太阳的半张脸,有些阴影。

实则,这段缘分。还是要谢谢两个人。

第一个是我的师父,未明。若不是他在我伤好之后,向我娘亲强调我身子骨孱弱,建议长留在昆仑墟跟他修习仙法,强生健体为上,我也不能有机会天天与鹿鸣朝夕相对。

娘亲欣然同意了,我就认了未明为师,鹿鸣为长,从此过上了给他们俩个大男人洗衣做饭,端茶送水的苦乐凡生。未明很满意,他说我比我那呆傻的师姐强上万倍。我也很满意,鹿鸣师兄光看着很行,其实自理能力很差,还常迷路,昆仑墟这么点地方都能迷上一个下午。我每天跟在他身后打转,幸福得像huā儿一样。

而第二个就是送我银铃子的,额,这个称呼,委实纠结。

按年岁上来说,她比我长上许多,就是叫一声祖奶奶,她那也是担当的起的。但是祖奶奶不肯,她说叫老了,我也是上古灵犀兽重生,所以岁数没有那么大差距。

这般勉强说过去,那按照师门来说,我叫她一声师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师姐依旧不肯,她说叫嫩了,她从前管我娘亲叫姐姐,怎么着也要喊她一声姨母。

但是这一声姨母,我自然喊不出来,鹿鸣若与我在一起,她还应该管我喊一声嫂子。我自己不求这么高的辈分,可总也要为我家相公着想,难道要让鹿鸣也喊她一声姨母,喊她相公一声姨夫?!听说她相公是我们昆仑墟上的大师兄,这辈分又乱了!

所以干脆,她对我说,你只管喊我一声蛮蛮。

蛮蛮听说我喜欢上了二师兄鹿鸣,那〖兴〗奋的劲儿比我这个当事人有过之无不及,她拍着胸脯保证给我促成这桩好事,给我数落这些年,她成功做过的无数喜事。蛮蛮的能力,我自然信得过,于是应了她的约,闲暇时和鹿鸣一道去了她府上做客。

鹿鸣原本不想去,被我在他迷路的当口,半骗半拐给弄出的昆仑墟。当他迟钝的思维终于明白我们现在所行之路是离昆仑墟越来越远的方向时,为时已晚。

你要回去?你回得去么?我挑衅看他。

他左右看了看群山峻岭,只问我,我们是去哪里?

我忽然觉得若用这一招骗他和我与天涯海角,天长地久,说不定也是可能的。心下一喜,但面上还是装得一本正经,把责任推给了蛮蛮。

鹿鸣若有所思,我知他一听到“蛮蛮”两字,会不自觉联想到麻烦的事情。皆因此女一路上,总是麻烦不断。还没推开她在南海安的家时,就听见里面好生热闹。

她爆发出一句,胡了!然后是麻将牌推到的噼啪声。

紧着是凳子侧翻的声音,还有个男子的叫嚣声,什么啊!你诈胡!

然后,蛮蛮又喊了一句,闺女,女婿,给我上!生出“噼噼啪啪”一阵孩童的尖叫声和打斗声。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辛泽大人手无缚鸡之力地趴在地上,蛮蛮的女儿桐心和她已然给女儿找好的小相公桐桐,双双骑在辛泽大人的身上,摧残得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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