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忆梅下西洲,折梅寄北(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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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抬手摸了摸颈口被阿穆达朵弯刀刀尖点出的一点细小伤口,鲜红的一枚圆,指甲般大小,却足够刺眼睛。听闻傅介子此次得以顺利斩下楼兰王首级,且全身而退,是因汉故人相助。他又抬眼去看远处的身影,狭长的眼慢慢眯了起来。

鬓角天光投射进他微眯眼眸,刺进他瞳仁深处,似芒尖猛然扎入。刘病己收了视线,抚腰上佩剑,从来时路离开。

街上仍旧热闹,长安城安静了太多年,突然遇上这样大快人心的事,城与人皆有些欣喜若狂。像是久病床前忽然落入的一道霞光,也不知是曙光,还是余晖,只叫人满心欢喜,哪管究竟是返照,亦或是弃死归生?

“病已?!”

眼睛因长时间仰望日光生出幻觉,目光里渐渐竟出现了血色,被这一把响亮清脆的女声打断,似帘布揭开现实。刘病已闭了闭眼睛,站住脚,那一抹黄纱底碎花色的身影在他睁开的眼中渐渐清晰起来。

来人长相清丽,虽不倾城,却也是莲荷秀色。她抿唇一笑,平添羞涩。刘病已对她点了点头:“平君。”

许平君上前来,与他相距一臂距离:“我当是看错了,竟真是你!”

她言语里的意外与惊喜含了几分羞怯克制。刘病已微微点头,顺手接过她臂弯里提着的竹篮子,只当不见她那双眼眸里别样的微光,与她一道前行。瞥见内置一双耳酒壶,他问:“令堂今日休沐?”

“嗯,”许平君低首浅笑,行步在他身旁,“父亲正愁无人对饮。”

刘病已笑笑,眸光被头顶日光折射出斑斓颜色。许平君恰好一抬首,被那斑斓光色折到,有些羞赧的再度垂首,只将一双深谷清泉般的双眸落在他接了篮子的手上。

他二人自小相伴,算得上青梅竹马。他日前前往拜见师傅复中翁方回不久。算一算,自上一回见,已有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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