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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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来临了,家家户户飘起了炊烟,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陈雪娇站在院子门口一株向日葵下看着村子尽头的河流山脉,多像自己当村官的山村,甚至连名字也一样都叫茅山村,而茅山村所属徐州府也正是自己前生的故乡。心里想着再也回不去了自己的前世,那么就要在这一世好好的生活下去。

来到这一世短短半天时间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家庭、环境,按照上一世来讲就是一大家子极品人士的联合国。好在让她欣慰的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比较忠厚、温良,如果好好改造他们脱离这个极品联合国,或许他们能够给予自己在这一世最坚强的依靠。

这一大家子人除了雪姚和齐林两个人,其余人都见过了。不知道雪姚和齐林是什么样的人,光是要为了荣华富贵把雪娇嫁给孙家那个傻儿子,雪娇就不觉得这兄妹俩是个瓤茬。

正想的出神,忽然肩上被拍了一下,雪娇回过神来看清楚站在身边的是大哥齐安。

这是雪娇醒来第一次仔细的观察齐安。齐安今年十五岁,穿着青色的直缀长衫,长衫打着补丁洗发发白倒也干净。正值未加冠之年,高瘦的个子,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带着些许书生的儒雅,乌黑的头发没有绾起,一双眼睛清亮若寒星。雪娇看呆了,心想古代的美男竟然丝毫不逊于上一世热的粉丝尖叫围追堵截的韩星。

“妹妹,怎么了?可是头还疼。”少年齐安温和的问。

雪娇回过神来,心中为有这么优质外表的哥哥而窃喜,于是莞尔一笑说:“我的头没事了。”

“让你受苦了,我和爹爹当初要是在家,你也不会撞墙。”齐安眼神黯淡了下去。

“哥哥,我不是好好的吗?。”雪娇忙开解眼前这个美少年。

“你放心,今后谁也欺负不了你,我日后拼死了也不会让你嫁入孙家。”少年坚毅的说道,毕竟年纪小,说道嫁入两字不禁红了脸。

雪娇突然有点感动,心里带着上一世对渣男的恨意竟然被这一世的年少哥哥的关爱冲淡了不少。

“我要拼劲全力苦读,将来中了秀才、举人,在朝为官,再也不会有人欺负父亲母亲,姐姐妹妹和弟弟。如果我年长些,甚至大姑我也能保护的了。”齐安自责道。

看着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雪娇心里充满了哀愁,她可不希望这个少年心里充满了仇恨,她轻轻的说:“哥哥,我明白你的心。但是读书不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让家长里短牵绊住自己的脚步,你是男子,更应该心胸开阔些。”

齐安看了看妹妹亮晶晶的大眼睛,心里充满了讶异,想到如此年少的妹妹心胸竟然如此豁达,自己实在是有愧。“妹妹懂事了,不再是整天缠着哥哥的小丫头了,妹妹的心胸竟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比不上的了。”齐安拍了拍雪娇的肩膀。

“妹妹和哥哥说什么体己话呢。”雪如怀里抱着木材走了过来,怜惜的目光看着瘦弱的雪娇,“你刚醒过来,赶紧进屋里头吧,仔细吹了风头疼。”

“我没事的,姐姐我来帮你抱柴禾。”雪娇欲上前帮雪如抱柴禾。“怎么就累到我了。”雪如娇嗔的避让。

“来,把柴禾给我。”齐安不由分说接过雪如手上的柴禾,紧接着悄悄的对雪如和雪娇说:“行健听说雪娇撞伤了头,从家里带了些吃的给雪娇补补。有烤鹅,鸡蛋,胡福楼的糕点,我藏在了屋里,雪如和平儿也有份,晚上咱们偷偷的吃。”

“呦,我说呢,雪如姐姐抱个柴禾那么长时间,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怎么就累着了,还劳烦秀才哥哥出手相救呢,指不定你们仨在这里嘀咕什么呢,不安好心。”雪妙倚在门框上阴阳怪气的说道。

“依雪妙姐姐的意思我们仨嘀咕什么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仨在嘀咕咱们老陈家长的最漂亮性子最温柔的姐妹是谁来着。哥哥和姐姐一致认为是雪姚姐姐,而我认为咱姐妹中就数妙姐姐你不仅天生丽质并且还温柔善良。照妙姐姐的说法我们不安好心,你是不同意我的看法了,难道妙姐姐认为尖酸刻薄小鸡肚肠才足以形容自己。”雪娇狠狠的回击,这世上有些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雪娇看准了雪妙的阴暗性子,这样的人对她再好她也不领情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她也没有必要与雪妙虚与委蛇,直接**裸的挑战反而更让她有所忌惮。

果然,雪妙气的脸色涨红,又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跺了跺脚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甩了一句“赶紧把柴禾抱进去,饭烧不熟看奶奶屋打断你们的腿”。

雪娇兄妹三个抱了柴禾走进锅屋,在茅山称厨房叫锅屋。锅屋里一派热火朝天,母亲李氏手脚麻利的切菜,滚圆的萝卜白菜变成了大小均匀的丝或者块,切好之后由三婶蔡氏倒进锅里炒,母亲则继续把一个土黄瓷盆里的发面扣在案板上揉搓蒸馒头。一口大土锅,材火烧的旺旺的,四婶张氏坐在锅灶前的土台上往里面续木材。

“雪如也拿大了,抱个柴禾竟那么久,锅都要烧干了。”陈老太太板板正正的坐在锅屋门口进行指挥儿媳做饭,看到雪如姐弟三不咸不淡的说,瞥了一眼齐安怀里的柴禾故作诧异道:“可劳烦不得陈大秀才,这亏得是自家亲妹妹,俺这老太婆子可使唤不得你。要我说以后比你爹强,当了举人老爷不要一辈子窝在茅山村,出门有大轿抬哪能干抱柴禾的营生。”雪娇能够听出陈老太太的讽刺,还要对爹狠狠的踩一脚。

“奶说的可不正是这个理,哥哥作为长子嫡孙将来可是要光耀门楣的,真到了那一天不仅父母,包括亲爷爷亲奶奶逝去的祖宗们都有光彩。”雪娇脆生生的接口说道,陈老太太不是最怕长子嫡孙吗,她偏要说偏要直击她的软肋。

陈老太太刚想发火,突然灶台一阵浓烟直逼锅屋门口,呛的她一阵咳嗽,咳嗽完对着浓烟滚滚的灶台开骂正在烧锅的张氏:“不中用的东西,从大山里来的野蛮子,从小打猎杀生伤了阴德还是怎么地,锅也烧不好,要不是你能生娃老陈家还要你干嘛。”雪妙则手里拿着一块绣着红艳艳牡丹花的帕子捂着嘴巴,微微皱着眉头说:“奶奶您老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也不怪四婶,兴许是雪如姐姐刚才抱的柴禾是湿漉漉的呢。”

好一个雪妙,又想趁机拖雪如下水,她仿佛注定了不让雪娇一家子好过。

“雪妙姐姐又没有抱那柴禾怎么发现那是湿的,难不成雪妙姐姐懂得分辨湿柴干柴,既然这样,要不请雪妙姐姐去抱柴禾也教教我们怎么辨认,以免下次抱错了。”雪娇不打算让着雪妙,否则一出一出幺蛾子整的没完没了。

“大蛋他娘,你先放那吧,我揉好面我来烧。”李氏怕陈老太太对几个孩子发火赶紧打圆场,忧心忡忡的想雪娇自从醒来性子愈发变了,敢在老太太面前顶嘴了。

张氏巴不得李氏来烧锅她好躲懒,大嗓门喊道:“大嫂子是个热心人,雪如抱的柴禾是干的,怎奈俺不会烧锅,再烧下去整个锅屋烧着了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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