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夜雾厮杀(1 / 2)
“什么人?”
被突然的巨响所震惊,坐在靠门位置的一名兽族高手当即便是酒被吓醒了大半,而后急忙抄起身旁的鬼头刀,仓促地欲要转身爬起来,同时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暴喝。
“你爷爷柳三刀!”
“嘭!”
“呼!”
然而还不等这名兽族之人转身爬起来,只听到自己的头顶前方陡然传来一阵冷喝,接着只感到一只势大力沉的脚重重地踩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这将本就是惊慌不已的他刚刚抬起的身体硬是给一脚重新踩了下去。再加上此人的手臂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撑住,因此一下子便被柳三刀的巨大力道将整个人给压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狼狈之极的狗啃泥。
不过好在柳三刀的目标不是他,只是在冲进门口的一瞬间飞身而起,右脚在半空之中借了他的身体当做一块踏板而已,紧接着只见柳三刀一脚将此人踩回到地面之后,整个人便是呼啸而过,紧追着飞在前边的那两扇木门而去。以他的身法,瞬息之间便掠到了那两扇木门的上方,接着双脚一前一后地用力向下一踏,原本还欲要继续向前飞去的两扇木门陡然在空中一颤,便如山洪海啸一般猛地向下坠落而去,狠狠地砸向此刻正坐于两扇木门之下的肖寒。
“哼!”
面对呼啸而来的两扇木门,早已反应过来的肖寒不禁怒哼一声,接着身子猛然向后一仰,双臂一弯瞬间便撑住了欲要完全躺下的身体,紧接着原本盘在身下的双腿猛地向上蹬出,双脚齐齐地踹向了两扇木门的下面。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便见肖寒的两只脚自下而上地狠踹在了两扇木门之上,这令刚刚还急速下坠的木门竟是硬生生地在半空之中停滞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地朝下掉落而来。
“噗嗤!”
“噌!”
而与此时同时,柳三刀的身形在半空之中却是猛地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接着借助着空翻的力道斩月长刀猛然直刺而下,坚硬无比的刀尖瞬间便接连刺穿了滞留在半空之中的两扇木门,笔直地朝着肖寒的小腹直刺下去,而在长刀的推动之下,原本已经失去了力道的木门再度呼啸着砸落下来。
柳三刀虽然未见过肖寒,但却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因此他一进来就要直接置这些人中气势最强的肖寒于死地。
柳三刀的突然变招令肖寒的眼神不禁猛然一变,他刚刚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魁梧大汉竟然这么厉害,在完全没有魂力波动的预兆下,其反应速度和所施展而出的恐怖力道,都已经到达了令肖寒都望而却步的强悍。
“噌!”
“嗤!”
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的肖寒拼尽全身的力道迅速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令自己半仰着的身体来了一个尽可能大幅度的扭动,而就在他的动作才刚刚做完的时候,斩月长刀在火堆的映射之下自半空之中猛然间划过一道耀眼的银光,继而刀锋紧贴着肖寒的侧肋迅速刺了下去,直接刺穿了肖寒的衣袍,并在肖寒侧肋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痕,但却没能重伤肖寒的要害。
轰隆隆!
伴随着斩月长刀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被刺穿的两扇木门也顷刻之间崩裂而开,散落成一块块碎片飞散在毡房的四处。
而趁此机会,肖寒猛地翻身而起,顺手抄起一旁的丈八铁枪,借着身躯扭动的力道,翻手一扫便带起一阵夹杂着强悍魂力的黑色弧光直接扫向了自半空落下的柳三刀。
“嘭!”
肖寒的反应快,可柳三刀的反应则是更快,就在肖寒反手挥枪的一瞬间,柳三刀便已经预感到了一丝不妙,当下便是将长刀竖于身前,果不其然就在他的长刀才刚刚竖起的时候,黑色的弧光陡然袭来,弧光重重地撞在刀锋之上,顿时发出一声犹如金属撞击一般的金属脆响,接着柳三刀便借助着这股子力道翻身而退,继而稳稳地落在了肖寒的面前。
而在这道黑色弧光的扫荡之下,毡房正中间的火堆竟是猛然间被吹拂地四散而飞,一时之间毡房之内火星四溅,瞬间便点燃了毡房四壁以及房间内的其他地方,而一群恍若大梦初醒的兽族高手这才纷纷怒吼着拿起身旁的兵刃,在酒劲的作用之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欲要朝着柳三刀砍去。
“毡房之内,一个不留!”
然而就在此刻,房间外陆一凡那冰冷而不参杂着任何一丝感情的声音却是陡然传来,接着只见纪原、谢云、殷喜、刘猛四人率先冲入毡房之内,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二十几个杀意浓重的温阳猛士。
“杀啊!”
“嘭嘭嘭!”
“噗嗤……”
“额……”
一时之间,小小的毡房之内竟是犹如人间炼狱一般,在四处火光点点的照应之下,簇拥在一起的几十个人根本就来不及施展出什么厉害的魂法,所有人都是将全身的力量灌输于自己的刀剑之上,疯狂地砍杀着对手,此刻这里没有防御、没有招式,只有杀人与被杀,狭窄拥挤的毡房之内刀光剑影,一群奋力嘶吼着的汉子奋尽全力的厮杀搏命,刀光错落之间鲜血四溅,顷刻间便是洒满了毡房内的各个角落,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殷红恐怖的血迹,而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陡然在毡房之内蔓延起来。
此时此刻,毡房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杀红了眼,所有人都满身鲜血,所有人都忘记了伤痛和性命,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痛苦不堪的哀嚎声在鲜血四溅、肢体横飞的毡房内响起,这令独自一人站在毡房外静静地等待着结果的陆一凡,眼神之中一阵阵地变幻着精光。
夜雾之下,一片漆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寒风冷冽但却始终也抵不过这里的热血沸腾,静静地伫立在毡房之外默默地关注着房门内所发生的这一切,陆一凡看似风轻云淡心如止水,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却是已经激起了千层巨浪,浓郁的血腥之气令他的胃中一片翻腾,喉咙之中仿佛不断地向上涌出着什么,但却始终也无法撬开他那张紧闭不启的嘴角。
“非生即死,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陆一凡喃喃自语道,此刻他的清静与毡房内的厮杀喧嚣形成了最为强烈的对比,然而更重要的是,陆一凡与房间内的那群人距离总共也不足十米之遥,甚至房间中偶尔溅出的鲜血还能喷洒到他的身前,这种看似近在咫尺,但却又远在天涯的感觉令陆一凡的心头感慨万千,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现实而又无比残忍的一幕。
杀伐嗜血,毡房内外两个世界,这两个世界便是生与死的距离,也是是与非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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