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章 胡搅蛮缠(1 / 2)
兵部侍郎姜夫人仗着自己比旁人多了几分脸面,少不得在为尚书夫人季夫人面前态度轻慢了一些,言语中就不免也带了一些出来。
季夫人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心里即便不满姜夫人的言行,可毕竟是她是主人,也不会揪住这点不放,所以面上该如何还是如何,只是姜夫人再说什么,她都打起太极来,姜夫人说的嘴巴都快干了,愣是没从季夫人这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自讨了个没趣,就不再围着季夫人打转了。
季夫人也挺冤的,不说姜夫人说的那件事她不知情,即便是她知情了,那又如何,她总不能越俎代庖替人家勇武侯府拿主意定态度吧。
如此,季夫人又庆幸苏颖称病没过来。
这件事呢,姜家人的态度也算是比较明确的,他们是不愿意得罪勇武侯府,但并不代表他们得拿傅煦阳也当一回事。
如果傅煦阳没有分出去,那他也就不会落了个被人家胖揍成猪头的下场,最起码对方下手前也得顾忌下勇武侯府,可谁让傅煦阳分出去了,更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他有错在先。
但到底还是得顾忌勇武侯傅奕阳,毕竟傅煦阳还是他嫡亲兄弟,这态度可不就是挺矛盾的。
前面有兵部侍郎姜大人跑到傅奕阳跟前试探,今儿他的夫人姜夫人也是打着探探苏颖口风的目的来的,哪里想到人家正主根本就没出场,可真是憋了一口气,行事就难免带出一些出来。
傅煦阳这位不算苦主的苦主呢,他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傅煦阳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他一向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再加上伤主要都在脸上,再脸没有恢复之前,他只觉得没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陈夫人接连两次在苏颖面前被落了面子,心里不舒服,在陈宛凝跟前大吐苦水:“大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的去劝说她,她不虚心听取也就罢了,可也不能倒打一耙,认为我没安好心。”
陈宛凝闻言,在心里微微一哂,陈夫人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她再清楚不过了,她可不就是没安什么好心,因而只微笑不附和。
陈夫人舔了舔嘴唇:“要是姑妈非要住到咱们家里来,那可如何是好?”
陈宛凝皱起眉来:“应该不会,毕竟姑妈之前才被皇太后娘娘申斥过,不会一错再错的。再说了,如今姑妈在勇武侯府里除了没了诰命,哪点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觉得像咱们姑妈那般的会纡尊降贵的搬来和咱们同住。”
陈宛凝说是这么说,可她语气也带了几分不确定,毕竟傅母当着族中耄老的面都提出这种跟着分出去的次子过的话来,还有后面她做的那些不分尊卑的事儿,保不准她破罐子破摔,再次置勇武侯府于不顾,硬是要搬过来。
看傅母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真不太能指望她还能分辨是非。
陈夫人想的更多:“如今侯府是真的大不如前了,之前我去找老太太时顺带去探望了一下大嫂,大嫂她现在实在是,唉。”
陈夫人假惺惺的叹了口气,陈宛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把陈夫人看的心虚,不顾着卖关子了,“大嫂她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身上穿的家常衣裳也半新不旧的,我瞧着怕是去年做的了。可是没了往日当家太太的风光了,我瞧着比往时府中的管事媳妇子都不如了。”
陈宛凝不可置信:“怎么会?”
陈夫人听陈宛凝的语气好似不信,她就越发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看错了,“大嫂是多要面子的人,如今在我跟前都还打扮的那么寡净,若不是实在囊中羞涩,又哪里会这般呢?你若是不信,尽管到侯府去瞧瞧。”
陈夫人是巴不得陈宛凝过去看苏颖的笑话呢,到时候定是要打扮的富贵华丽的。
陈宛凝见陈夫人说的不像是作假,即便其中有夸大的成分,喃喃道:“侯府有这么困难?”
“可不是呢,幸亏咱们分了家,不然的话大嫂现在的下场就是咱们的下场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我道呢,这段时间也没见大嫂出门交际应酬,侯府也没宴客,原来是这般缘由。哎呀,以前可是我误会大嫂了,认为大嫂是个目无下尘的,如今却是要艰难的维持着侯府的脸面呢,可实在是苦了她了。如果不是我那些首饰头面都不适合大嫂戴,我可是愿意拿出一些来给大嫂,以解燃眉之急了。”
陈夫人幸灾乐祸的连陈宛凝都看不下去了,陈宛凝出声打断陈夫人的话:“侯府总不至于寒酸到让大嫂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当时分家时咱们二房统共得了三成,就是这三成折合成现银也有十几二十万。大嫂他们有七成,大哥要还国库欠银,也不至于到了让大嫂典当首饰的地步。”
陈夫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可她还是不明白了:“那大嫂穿的那么寒酸总不是我夸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大嫂干什么这么做?”
不等陈宛凝说什么,陈夫人自己就想到了答案:“合着大嫂这是弄了一出苦肉计啊!”
她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情绪激动起来:“大嫂为了想从咱们手里抠出银子来,可真是连自己的面子都能抛下了!好在我可没上了她的当,哼!”
陈夫人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还有,大嫂不顾着自己的名声也要让姑妈过来跟我们住,不就是不想出银子赡养她了吗?真是想的美。”
陈宛凝揉了揉眉角,总觉得她这姐姐想什么都那么的理所当然,还什么都要跟银子挂钩,她都说了侯府根本就不至于寒酸到这种地步,要真是照她这姐姐想的这般,侯府是个空壳子的话,大嫂还不至于沦落到跟她们来借银子。
看陈夫人越说越不像样,陈宛凝嗤笑一声:“照你这么说,大嫂应该谋划老太太的体己来的银子多些呢。”
陈夫人愣了下,不像是陈宛凝认为的‘幡然醒悟’,而是拍了一下桌子:“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大嫂肯定觊觎姑妈的体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姑妈体己肯定不少,上次张嘴就给了我少说也有三四千两的东西,大嫂肯定是眼红了。这样可不行,姑妈的体己合该都是咱们二房的,要知道姑妈的诰命是怎么被太后娘娘被撤了的,还不都是大嫂他们夫妻联合起来害的。姑妈就是因为这个,也不能把那些个体己给大嫂他们一分一毫,大嫂他们啊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夫人义愤填膺的这些话陈宛凝不以为然,但有句话让她提起心思来:“姑妈什么时候给你东西了?”
陈夫人忿忿不平的话戛然而止,她那次从傅母手里抠出来的银子和古董等都自己昧下了,连陈宛凝都没有透露,这下子不一小心就说漏了嘴,一时尴尬起来。
陈宛凝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之前去找姑妈要给他做主,就是这么做主的?”
陈夫人觉得被陈宛凝给鄙视了,原先的尴尬就变成了恼羞成怒:“我不就是找了个借口让姑妈掏一些银子给我么,也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再说姑妈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她可不是原先在侯府说一不二的老祖宗了,就连大哥都不再听她的话了,她还怎么能替咱们做主?你也别觉得我这么做很卑鄙,咱们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就是老爷他在姑妈面前扮孝子,不也是打姑妈的体己私房的主意么?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难道你希望她的那些体己到最后便宜了大嫂他们?”
陈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她这么做还不是替他们现在这个家考虑,怎么反倒是她成了小人了?
“你也别觉得大嫂多高尚,你敢打包票大嫂没有打着和咱们一样的主意?她可比咱们更恨老太太,也比咱们虚伪多了,像之前明明就是连装装样子都懒得装,可外面说起她来都夸她孝顺婆母,由此可见大嫂心机多深沉。与其日后咱们忍辱负重一场什么都没得到,还不如现在一点点的把老太太的体己找摸过来呢。”
陈夫人自有她自己的道理,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也忘了恼怒,兴致勃勃的道:“照我说,老爷之前就是做了白工,毕竟依着姑妈偏心的程度,老爷要些什么那不是手到擒来,而且那时候近水楼台的多容易,哪像是现在咱们离得远了,回去一趟还跟走亲戚似的。宛凝你可不知道,如今那侯府的守门的下人可是狗仗人势了,一丁点都不把我这个二太太放在眼里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些下人惯会看碟下菜,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理会。”陈宛凝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可就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把陈夫人心头的火给拱了起来,她柳眉竖起:“什么叫不必理会,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轻巧了,受到怠慢的又不是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觉得腰疼。”
陈宛凝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虽然因为短短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让她稳重了不少,可说到底她也是被戴夫人娇惯着长大的,能忍耐陈夫人也是因为心存愧疚,但也不能就这么容陈夫人这么不阴不阳的。
陈宛凝当下就恼火了:“你当我就愿意这样吗?傅煦阳为什么要跟大哥分家,还有这里面咱们那好姑妈和傅煦阳私下里做的那些腌臜事我门儿清,我不是不愿意回侯府,是觉得自己没脸,非但如此,还替傅煦阳跟咱们那偏心到没边甚至不惜残害大房一家子,差点让傅家家破人亡的姑妈臊的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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