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孙府闻讯(2 / 2)
刑部尚书府
“竟有此事?”孙老夫人一脸严肃地看着下首的丁嬷嬷,道:“丁嬷嬷,你可确认过这个消息?”
丁嬷嬷约摸四十出头,穿了一袭宝石蓝色绣花长裙,再加上零星的首饰点缀,只衬得她那精心保养过的肌肤也越发地白皙起来,再加上这几十年跟在孙老夫人身旁培养出来的手段和心机,以及那一身威严的气势,换一身妆扮的话,走出去说是过着养尊处忧日子的达官贵族家的老太太也会有人相信。
这位丁嬷嬷,正是佟雅萱奶嬷嬷文嬷嬷的同乡好姐妹。
当然,此刻在佟老夫人面前,丁嬷嬷特意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但又不会过份的卑微,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老夫人,老奴乍听此事,也不相信,所以特意派人打听了好几遍,问了许多个人,就连侍候小少爷的下人那儿都去探了口风,得了确切的消息后,才敢向你汇报。”
孙老夫人褪下左手腕上的佛珠,一颗颗地捻动起来,脸上一片肃穆。
房间里一片静谧,在这样的气氛里,丁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手脚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许久后,孙老夫人才长叹了口气,道:“可有打听出那位白小姐的来历?”
“这位白小姐全名白冬遥,本是一个贫家子女,但其父确实有些蛮力,再加上运气比较好,故在短短几年里就从一个普通的烧火士兵一跃成为了千人长,后面又在战场救了佟将军一命,虽自己死了,但也成为了佟将军的救命恩人,只要经营得当,不愁改善家里的困境,并且借助佟将军之势而为白小姐谋得一桩好姻缘。”
“奈何,他的夫人虽有几分姿色,却是一个拎不清的,平日里虽未虐待自己的女儿,却也不会特意去关心她,更因为其长年累月的征战而私下里和好几个男子来往,后面还在他去世后,将佟将军特意派人送去的金银财务全部卷了,跟着一个野男人跑了。”
“说来,这白小姐运气确实很好,若非佟将军突然心血来潮地去了江南,发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白小姐,从而将白小姐带回了盛京,又因为白小姐略有心机,容貌也清秀,又略有才华,故在将白小姐接到国公府后不久,就收了白小姐为养女,并且还刻意摆了宴席公告众人。”
“也不知这白小姐是没有亲人缘份,还是怎么的,总之,当时佟老太夫人极力反对佟将军收白小姐为养女,甚至还为此事而气得好几年都对佟将军没有好眼色。而佟将军的夫人也成为了出气筒,时不时就会被佟老太夫人和佟老夫人两人唤去训斥一番。也因此,在佟将军再次征战牺牲后不久,他的夫人也因为忧思过度而跟着去了,只留下了白冬瑶这个才入府三年,刚刚过了生父的孝期,正打算一展拳脚,参加盛京贵女宴会,结交朋友以扩大交际圈的养女被逼再次守孝。”
“说来,事情也就有这么巧,在佟将军夫妇两人丧仪的时候,长公主无意中撞见了正被几个佟府旁支欺**骂的白小姐,故一时心软而将白小姐接到了长公主府暂住。虽然当时长公主打着是给静雅郡主找一个伴,以免被娇宠过头的静雅郡主因为没有另外一个人作对比而越发地娇纵起来,但,实则,养条狗都会有几分真情,更不用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再加上那白小姐确实很有心机,故很快就被静雅郡主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般,而长公主和佟候爷更是将白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只要静雅郡主有的,那白小姐就一定会有,而白小姐有的,静雅郡主却不一定会有。”
“只叹‘人心不足’……”说到这儿时,丁嬷嬷也长叹了口气,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愤慨:“前不久,这白小姐之所以会被送回国公府,长公主府对外宣称是白小姐连逢两次孝期,这年岁也略有些大了,不能再继续蹉跎下去了,所以就将白小姐送回了国公府,以便能和国公府其它几位年岁相当的贵女一同出府赴宴,结交更多的朋友。但,实则,据老奴打探到的消息却是这白小姐过于贪婪,嫉恨静雅郡主在盛京贵女圈子里那几乎无人可以比拟的尊贵身份,故一连再地窜唆、挑拨静雅郡主和长公主、佟候爷的关系,这也就罢了,毕竟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可不是想如何挑拨就如何挑拨的。”
“只是,这白小姐为了毁掉静雅郡主,踩着静雅郡主的肩膀上位,不仅在外面传出了诸如静卧郡主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等流言,更指使人放出静雅郡主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郡主’这些消息。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在其它人眼里,这些流言还真是无中生有,让人一笑置之。最令人震惊的是静雅郡主之所以会痴恋齐王,甚至为了能嫁给齐王而跪到永和宫面前一天一夜求得太后的赐婚,实则却是因为白小姐的设计!不仅如此,这白小姐一边为静雅郡主和齐王的相识相知相遇创造种种条件,一边私下里却也和齐王往来,甚至还跟齐王私定终身!”
“竟会如此?!”孙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依然板着一张面容,看起来仿若没有受到丁嬷嬷话语的影响,但那捻动着拂珠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就连手背上面的青筋也都暴露无遗。
以眼角余光留意到这一幕的丁嬷嬷,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却依然再次恭敬地应道:“是哪,老夫人,乍听此事,老奴也都为那静雅郡主不值哪!掏心掏肺地待人好,换来的却是对方如此地背叛!”
许久后,孙老夫人突然问道:“修儿可知晓此事?”
看似没有头绪的问话,丁嬷嬷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老夫人,白小姐和齐王私定终身这件事,小少爷并不知晓。只是……”
说到这儿时,丁嬷嬷特意顿了顿,一脸的迟疑。
“丁嬷嬷,你我之间,无需这般生份,有什么话,但说无坊。”孙老夫人摆了摆手,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种仿若发自内心的惶恐。当然,这种情绪孙老夫人自己并未察觉到,就连侍候了孙老夫人许多年,自诩已将孙老夫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的丁嬷嬷也没有留意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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