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缘起定数(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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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昔时入宫为奴只是此事表面上的一层,而她随皇后来这朝阳殿的真正目的,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秘而不宣。

而似乎,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皇上请听臣妾细细道来。小时姑娘的深明大义,远非现下皇上所听到的。她昨日向臣妾请命,愿代替解忧公主。以奴婢身份先行前往大金服侍五皇子。这样一来,皇上再不用费神解忧因年幼却要远嫁他乡,时时记挂在心头;而更重要的是此一时彼一时,时间一长,说不定这五皇子又打消了娶解忧的念头呢?臣妾思前想后,觉着这办法是当下解决燃眉之急最合适不过的方法。当然,臣妾自知委屈了小时姑娘,但又担心不下解忧的事情,一时间权衡不下,故这才贸贸然地领着小时姑娘前来朝阳殿。一切还请皇上圣裁。”

和盘托出的原委。终是将心中的震惊推向了最大化,赵昚瞧着地上的朱昔时,突然间陷入了无言。

以奴婢的身份远嫁大金,替年幼的主子暂代为妻之责。且不论身份上有多委屈朱昔时,最难能可贵的是她这一去便是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很可能这辈子再无法踏足中原,只能老死异乡。

一个女子把一生的幸福作为赌注,换取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之人的平安,值吗?眼前的朱昔时。若说她为求荣华,可如今朱昔时入宫为奴,身份低贱,这贪图富贵之说自然于理不通;若说她有求于赵昚,可前后间丝毫未见朱昔时提出半点要求,更无讨价还价的口气。

这一个又一个难解的谜集中在朱昔时身上,让赵昚真心看不穿眼前这个大义女子,不禁想问上她一句,这样委屈了自己究竟图个什么?

“你当真无怨无悔?!”

再次的重申,倒显得赵昚气量间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上,奴婢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也深知做人得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求了皇上恩准又食言而肥,那便是犯下了欺君罔上之罪,奴婢只有一个脑袋在脖子上长着,万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那八弟呢?!你有如此的决定,他可知晓?”

有情无情,旁人自然一目了然。早就看出朱昔时和赵真元间关系非浅的赵昚,还是谨慎地询问到朱昔时一句。

“皇上不必多虑,奴婢此番决定荣王爷早已知晓。承蒙错爱,倒是没少让荣王爷为奴婢操心;可毕竟人生是自己的,奴婢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走,不认为这和荣王爷有什么关系。”

口是心非,她和赵真元的故事多着呢!可赵昚也明白着,贸贸然揭开其中纠葛不过是在当事人心中平添一方心酸罢了。正如朱昔时所言,人生是自己的,路也是自己选的,好坏与人无忧。

只能说,缘分有深浅,分合全凭天意。

这一次,赵昚放下帝王的骄傲和尊严,宽厚地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朱昔时扶起,语带怜惜地问到。

“你曾经救助过小钰,如今又挺身互护解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意?”

朱昔时深埋在身份高下的脸,在赵昚放下自尊时终于得以看清,她如傲立在在寒风中的梅,冰清玉洁,柔弱的外表下散发着不屈的刚强。

而听懂了赵昚那一声怜叹,朱昔时莞尔一笑,如释重负地回答到。

“嗯,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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