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弗洛伊德的儿子(2 / 2)
一九零六年,弗仑齐听说了卡尔·荣格在苏黎世进行的试验,即词语联想测试和用跑表来测量情感反应。
“在我进行跑表测量试验时,”他笑道,“布达佩斯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的,哪怕议员休息室里的人也一样。”
弗仑齐几个星期前曾写信给弗洛伊德,要求在维也纳拜见他:“教授先生,不光是因为一年来我都在不间断地钻研您的著作而非常渴望见到您,而且还因为我敢肯定自己能从这次会见中获得许多有用而有益的帮助……我打算向一群医生讲述您的一整套复杂的发现,这些人对此或者全然无知,或者是误解了……”
刚聊了不到一小时,西格蒙德就发现,弗仑齐已经把自己的著作完全吃透了,把握了书中的底蕴,而且他已经沿着书中指出的方向,在病人身上试验了那些理论,为西格蒙德的论点进一步提供了事实根据,对书中的原有思想作了极为有意义的扩充。
这两人可谓一见如故。弗仑齐年轻十七岁,正好可以让西格蒙德把他看做一个崇拜父亲、立志继承父业并逐渐从父亲肩上接过重担的儿子。
多年来西格蒙德自己和约瑟夫·布洛尔就曾保持了多年这样的关系。两人一起推敲了弗仑齐即将宣读的讲稿的通篇结构。这篇讲稿很快就要向匈牙利的医学界介绍jing神分析学。西格蒙德感到,弗仑齐对通篇演讲已是胸有成竹,讲演将以《xing学三论》中的假说开头。
弗仑齐要西格蒙德以最近治疗的十几个病人为例给他详细讲解治疗技术,以说明隐藏在zi you联想自后的那种神奇的立志活动,产生压抑的各种微妙而又广泛的原因,病人躲避诸如俄狄浦斯情境那样的无意识内容有何意义,移情作用有何价值,什么时候会发生下列情况,即医生变成了病人多年前多爱慕或与之作梗的那个人,因而能够追根求源,从无意识心理中找到病因。
西格蒙德发现他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
桑多·弗仑齐自己正在治疗三个阳痿病人,他请求指点。
第一个病人三十二岁,他对医生说:“我一生都不能满意地进行xing行为。**不足和早泄使我不能与人同居。现在我碰上了一个年轻的姑娘,我想和她结婚。”
对病人进行生理检查之后,没有发现他的器官有毛病。运用zi you联想治疗也只能使他说出,有其他男人在场,他就解不出小便来。
然后,弗仑齐就用弗洛伊德的方法,着重考察病人的梦,终于找到了病人产生xing障碍的原因。病人三、四岁的时候,经常由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姐姐来照料。这位姐姐体态肥胖(这个形象在梦中出现时,成了一个二百磅重的无面人,弄得他烦乱不安,醒来时又焦虑又害怕),老让她的弟弟“骑在她的光腿上”。姐姐长大了一些的时候,就不在答应他做这种游戏了,并对他好言相告。他的阳痿就来源于他对这种**之爱的内疚感。
第二个病例是一个四十岁的心脏病人,患有神经xing阳痿。通过zi you联想,他讲述了自己对已故继母的xing迷恋。小时候继母让他和自己同床,直到他长到十岁为止,还用其它方式挑逗他对她的情yu。
第三个病例要简单得多,一位二十八岁的患者,不论是在清醒时还是在做梦时,都沉沦于一种俄狄浦斯情境之中,对自己的父亲不断产生充满敌意的幻想。
弗仑齐不同程度地减轻了这三个人的病情。他说:“教授先生,根据这三个病例,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把它写下来了。我度给您听一下好吗?”
西格蒙德靠在大皮椅子上,点了一支雪茄,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
他十分高兴地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一位学生、门徒、追随者兼医生,甚至他愿意弗仑齐成为他的“儿子”,事业的继承者,在布达佩斯打开jing神分析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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