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胜利大逃亡(1 / 2)
我把东西准备完,接下来,还得考虑如何摆脱周家的监视。我揉了揉脑袋,抓着头上的乱发出神。周同自己也打了个包,好像装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我叫不上名儿的东西。我招手叫他过来,跟他说,我帮你把头发剃了。然后你也把我的剃了,咱们俩换个样子,让外头那些人不容易认出我们来。周同还挺舍不得的,说这要是剃了,以后还能长出头发来不?我说废话,是剃了又不是秃了!他被我推进盥洗室里,出来的时候,我俩都成秃瓢了。我又觉得两个秃瓢在一起目标更大,就跟周同商量说,我先把车开出去溜一圈,要发现没人跟踪,你再到小区门口和我汇合。
我们简单地打了个盹,凌晨两三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背着包就出门了,先在楼下停车位,找出一辆我哥不常开的车。我没正经学过驾照,开车也是跟我哥出去的时候,他随口教了那么两三句。我知道打火挂档踩油,基本上也就够用了。车慢慢地滑出小区,绕了两三条街。周围万籁俱寂,也没看见有别的车,从后边跟上来。我心里头暗喜,打了个电话叫周同。他小子还算聪明,在反光的大秃瓢上戴了顶帽子,弄得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是他。人齐了我胆子也放开了,油门踩到底,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路上没车没人,我也就没觉察出来,我这车开的有多险。
出城上高速,一路上都还算顺当。不过就是在一拐弯路口挂倒了路边的一排护栏,右车身狠狠地哐当了一声,车门都有点变形了。周同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坐副驾驶座,看了一会儿外面都是黑,慢慢地也就失了兴趣,爬到后排座位上睡觉去了。我开了一会儿也开始犯困,又不敢睡,一路瞅着路牌,往出省的方向走。我心里盘算着,等出了省,还是找个地方把车弃了,买长途车票走。我一个不会开车的人,这么开着车到处跑,实在是有点吓人。
天亮以前,我开进一个服务区加了油,和周同吃了个饭。他精神不太好,看着蔫蔫的。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正在往上升的太阳,说阴阳消长的时候都不太舒服。从鬼到人的过程,有点像是倒时差,他还没能适应。多的话没有,吃完饭,我们还接着跑路。开到快中午了,才终于出了省,到了两省交界的一个小地方。我把车就丢这了,买了汽车票北上。又颠颠地折腾了一天半,我们离地图上标的位置,已经很近了。离了南边,那头的消息也听得少。报纸上几乎不讲,要看就只能上网看。我特地找了个网吧,把最近几天跟周家有关的新闻都搜出来。信息量竟然出奇地小,好像周家的人,这几天什么都没干。我又想也许有些东西是不能上新闻的,他们家的董事丢了,这种事总不会光明正大地见报吧。这么想,我便越发地肯定,我已经把周家甩掉了。接下来的事就只剩找到我哥,杀掉周同,然后再把我哥组装回来。
我捎带着还查了查周边的地形,再次确认了那个经纬度的位置,确实是在一条山脉里头。那条山脉也没有个大名,形状像是个“么”字。属于国家自然保护区。前几年貌似是通了公路的,但在地图上却没有显示。我换了好几个关键词,都没有提到怎么进入那个自然保护区。这些事打听起来,估计还得费一点功夫。
查完了相关资料,我关了电脑,靠在椅子上。周同在我旁边那个机位,正卖力地打着游戏。他不爱坐着,动不动就往椅子上一蹲。老大个人了,蹲得跟个大虾米似得。我拍了他一把,叫他有点坐相。他哦了一声,一条腿放下去,剩下一条腿还踩在椅子上。我又开始盘算杀他的事,这几天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剩这点可琢磨的。上回路过一个地方,我还真跑去药店,问了安眠药怎么卖。卖药的当是我要自杀,苦口婆心劝我,叫我凡事看开点。又问我结婚没有,凡事要多往长远想,往好处想。后来出了那间药店,卖药的还非要送我一包板蓝根。让我泡着喝,清了心火,人也就看开了。我真没想到板蓝根还有预防自杀的功效,拿回去,给周同当糖水喝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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