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从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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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知佑在一旁隔帘把脉,齐昭月心安一瞬。随即皱眉,思量半响,就问起一旁的双莲姑姑,“今天还有谁,来过凤朝宫?”

“公主。”双莲姑姑坚持着,“今日除却公主同驸马,没人来凤朝宫。更别说皇后娘娘平日忙阅,几乎都是不喜人打扰的……”

“本宫是去凤朝宫将驸马拉过来的。”齐昭月隔帐,望着远处正在同王御医说话的江知佑,意指道:“进殿后却发现,是父皇在凤朝宫主宴。”

“本宫记得,父皇昏倒是在凤朝宫,之后便一直都是母后和三公,一同打理政事。父皇突然醒来,难道凤朝宫上下,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么?”

“公主……”双莲姑姑应承着,齐昭月却紧盯着双莲姑姑,重复问道道:“凤朝宫上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见双莲姑姑还是原样,齐昭月继续道:“本宫给父皇请安,离得近。隐约的就闻到了父皇袖中不易散去的香。而这种香只有凤朝宫的朝仪台旁才有,用作醒神,香味极其独特。”

“公主说笑了,今日凤朝宫不曾点过香。而且朝仪台上的香是没有香味的,有香味的是殿帐香。”双莲姑姑微愣,随后着,“公主怕是记错了。”

“的确,本宫记错了,朝仪台旁的香无味安神。”齐昭月偏头,“母后殿中的香才有芳,名唤沉苓。父皇在凤朝宫躺了三日,就算再怎么梳洗,都是脱不去那种气韵的。双莲姑姑,您记这些琐碎事都如此清楚,又何必装着糊涂,替母后瞒着本宫?”

双莲姑姑解说着道:“皇后娘娘昏倒,奴婢也是万分担忧的,自然不会替皇后娘娘瞒着公主什么,让公主心急。”

“若不是替母后瞒着,便是替父皇瞒着。”齐昭月道,“父皇是从凤朝宫醒的吧?”

双莲姑姑顿然不语,齐昭月也不再问,“您不说,本宫也有法子问出来。”

而帐中,王御医对着江知佑道:“江公子,江大人。您这法子可行么……”

“总归可以一试的。”江知佑垂眸,“劳烦王御医同我一起去配药了。”

“哪里。”王御医道:“江大人的医术,下官是清楚。说起来也是惭愧,若不是昔日您治好公主,下官也不会有如今的升迁。只是当时治公主,下官之后跟进公主的身子,也看的出来江大人您用的怕是奇珍妙药。这药在精不贵多,难不成如今还有?”

“王御医都说不贵多了,药自然是没有,只不过可以用其他的法子取出来些……”江知佑说着,王御医微怔。

江知佑之后,同王御医一同出来。齐昭月也止住了同双莲姑姑的对话,就问道:“怎么样了?”

“我先同王御医去太医院走一趟,你且安心。”江知佑说着,便随着王御医走了。

不久后,齐昭明进了凤朝宫,对着齐昭月就道,“皇姐,我一直到太医院都不曾遇上景蓝。问了一番才知道王御医本就没有在太医院,如今正是恰好在凤朝宫,当真是极好!如今折回取药材,是母后的身子无妨大碍了么?”

“昭明。”齐昭月看着弟弟,唤着。

“皇姐?”齐昭明看齐昭月发怔的样子,顿然焦急的问道,“可是母后的身子,有什么不好说的侧疾?”

“不是。”齐昭月回过神来,道:“只是方才母后醒过来过,一直挂念着你。”

“皇姐在想,如今太子皇兄同母后置气,亦不顾母后欢喜。若锦国局势在将来有变故,你是否能够担起锦国的重任?”齐昭月缓缓的说着。

沉寂半响,齐昭明才道:“后宫的事情昭明虽然不如皇姐清楚,却也知晓,大概是妃嫔间的事情让母后身陷险境。父皇做主后宫,昭明也知晓些作风,大都是治罪六宫。很有些,不错放一个的凌厉。”

“母后护着我,瞒了很多事,昭明知道。”齐昭明道:“我同皇姐一个岁数,也就是比皇姐晚了几刻种。皇姐如今笄礼成年,昭明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晓。太子皇兄是锦国未来的国君,是怎么都变不了的。承担重任上有母后父皇太子皇兄,是怎么都轮不到昭明的。”

齐昭月缓缓一笑,问道:“如若父皇,不想让再让太子皇兄登基呢?”

“皇姐这话说过了。”齐昭明瞬然皱色,“朝堂之事,太傅很早就教过昭明,国之储君,便是国之授主。一国之主,若太子皇兄没有这个资质,朝堂又怎会立太子于皇兄?昭明自幼学的便是佐君之政,虽然大都溜鱼喂鸟,却也知道长幼不能乱次。”

“昭明如今未满十八,不能上朝,也不是说并不了解朝政。”齐昭明道:“皇姐昔日跪棘请朝,为皇兄代征。于昔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死相随。捐十里红妆于灾民,昭明敬佩!可国储之事却不能妄论,且不说昭明没这个心,就是有,也断然做不出手足相残的事来,让父皇母后难堪,难见列祖列宗。”

“昭明知晓,太子皇兄怕是很不讨母后欢喜,只因喜新厌旧,甚是不顾嫡庶,于皇嫂不尊。”齐昭明道,“可皇姐和母后,都没见过皇兄喝醉时的样子。”

齐昭月抬眸,就听弟弟道,“就算是是被父皇骂着说尽难堪的话,皇兄都不吭一声。昭明头一回见皇兄哭,拉着昭明的手说着醉话。”

齐昭明回忆着,当时齐桓治抱着酒坛的醉语,“你当真觉得父皇看好我?我这一国太子,也就是这样罢了。我已经不去争权了,可父皇的心思是永远都琢磨不透的。父皇夸着我,却不信我,亦防着我。当着这个太子二十年,我怎么会看不透……”

“而母后厌弃于我的纨绔,可又怎会知晓,府中的女人争斗的,从来都是为己。就算换谁当太子,她们也都依旧如此。夺的是权,争的是利,从来都不是我。”

“我多纳妾和少纳妾有什么区别,院子里的花总不能独艳太久……”

“皇兄会遇上心悦之人,兴许在意的只是你……”他当时安慰着,齐桓治却道:“自私久了,遇不上了…就算遇上了,伤人伤心……”

齐昭月听罢后静默不语,轻叹一声,皇家的人傻起来,似乎都不会聪明。太子皇兄也是,就宁愿这样一直装傻过去了。不说破也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还惧怕着。

“说起来,我们兄弟姐妹三人中,母后怕是最放不下昭明。”齐昭月开口说着,齐昭明却微愣,“皇姐?”

“你的性子,被太傅教导的,怕是我们之间最善纯的了。”齐昭月叹着,随即宽和的笑笑,“现下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去看看母后吧。”

她的傻弟弟啊,于权半分不贪到底是好是坏呢……

不久后,江知佑同王御医归返。拿来的却是药丸一样的东西,齐昭月诧异的问着,“这个…药……”

“剑走偏锋一试,药效虽然不会很快见效。”见齐昭月又开始担忧起来,江知佑安抚着,“但淤毒明日就会清去,身子也会渐渐康复。”

听罢,齐昭月悬起来的心缓下。可一抬眸,却突然发现他唇色似乎有些苍白,“怎么了?看上去好似很是费神。是今日去的地方太多了,身子不舒服么?”

“只是太医院凤朝宫来来回回的走,费力了些。有些口渴,却也不碍事。”江知佑温和的说着,清笑一如往常。

手被他加大力度紧握着,齐昭月才宽下心来。随后服侍药丸等一些药物,守着看了看慕容舒依旧昏睡着,面色却缓缓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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