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纠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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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胜男时不时地用手触碰路易斯的额头,眼里全是母亲般的慈爱之情。而路易斯一直半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程亦嘉还是看得出,他的眉毛和眼睛是多么像那个人。

她真希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然而眼睛看到的,远比脑子里幻想得更加真实。

看到缪胜男紧张到有些无助的样子,她急忙低头翻自己的包,翻出一支笔。因为最近她一直在面试,所以会在包里放着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有时候去面试,面试公司让填写表格,并不一定会主动替准备好笔。她也是刚把这个带上笔的习惯养成。

问题是她居然没有纸。

目前情况下,似乎也不太合适直接和缪胜男交换联系方式。

太唐突了。

着急之下,她翻到一张黄茜的名片,于是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递给缪胜男,说:“z太太,你如果在b市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打我电话,千万别客气。”

程亦嘉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多此一举。

刚才缪胜男都说了,她是在b市长大,她不可能在b市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只是猜想,可能和缪胜男关系好的朋友恰巧都不在b市。

缪胜男结果她的名片,看了两眼。

程亦嘉解释:“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这是我朋友的名片,我暂时就借用一下。或者,你有名片的话,可以给我一张吗?回头我再去法国,一定找你。”

缪胜男把她的名片塞进包里,笑道:“我也没名片。”

“那……那我先去忙了。有需要千万别客气。”程亦嘉又嘱托她一声,握着不停颤动的手机,往外走。

医院门口的不远处,黄茜正在打她电话。

程亦嘉赶紧走过去。

黄茜看到她走过来,没好气地收起手机,问:“你哪儿去了?没注意人就跑没了,吓得我还以为自己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呢。”

程亦嘉本想对她抱歉地笑笑,但是可能刚才笑得太僵,此刻面部肌肉很不舒服,似乎没办法再笑。她揉揉脸,说:“看到一个眼熟的人,上去打个招呼。见你专心看检查报告,就没跟你说一声。”她双手挽着黄茜的胳膊,“你检查结果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你生活习惯良好的话,这检查就是让你们彼此心安。”程亦嘉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脑海里路易斯的模样彻底甩去。

“对了,医生有没有好好看看你的肺?”

黄茜撇嘴,说:“这次真要戒烟了,我还是希望自己将来生一个无比健康的宝宝。”

程亦嘉换成单手挽着她的胳膊,另一手则是揉了揉耳朵,边揉边斜视黄茜,说道:“这句话我听了好几回,耳朵都生茧了,怪不得觉得里头痒痒。”

“行,你以后负责监督我,但凡你发现我抽一次烟,你就可以拿走我钱包里面额最大的那张钞票。”

程亦嘉总算露出一个笑容来,说:“两张。”

黄茜白她一眼:“德性!”

“中午想去哪儿吃饭?我请你。”

“干嘛?找到工作了?”

“我不差钱。”程亦嘉一本正经地回答。

黄茜揶揄道:“也是,丁太太嘛。”

程亦嘉干笑着,低下头没说话。

黄茜开车的时候,程亦嘉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聊到婚礼的时候,黄茜说:“你说骆一辉那天应该会来的吧。我挺担心的。”

“担心什么?”程亦嘉低头盯着手机,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我又不止请了你们两个同学,还不知道别的同学怎么看他。反正他的事情你走第一年传得人尽皆知。他父母都上电视了。”

“噢。”

程亦嘉敷衍的态度让黄茜觉得不太正常。

黄茜瞄了她一眼,说:“程亦嘉你一直盯着你的破手机看什么呢?能看出花吗?”

程亦嘉急忙抬起头,挤出一张笑脸,道:“好久没跟骆一辉联系,我打个电话给他。”

骆一辉在电话里说刚带着一个客户看完房子,正打算找个地儿随便吃点饭,下午他还得去发传单,顺便扫楼盘什么的。程亦嘉想,正好,大家一起吃个饭。

酒吧经理王正凯正好也盘点好了这个月的账,开着车到了程亦嘉和黄茜定的餐厅。

大学的时候,骆一辉很喜欢请朋友来这家名为r的餐厅吃饭。那年毕业酒会,骆一辉也是订了这里,不光如此,他还凑钱给全班同学都拍了毕业艺术照。程亦嘉记得自己选的风格是清新文艺风,符合她大学对自己的一贯定位,不过据说那摄影师后期把她的某几张图片p成了妖冶风格,吓得她都没去要后期洗好的照片。不知道照片是被扔了还是被谁拿走了。

r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好像全部重新装修过,风格更加清爽,以及,菜单上的价格更加昂贵。

程亦嘉选了靠窗的位置。

大概因为是周一,餐厅里用餐的人并不多。

r紧挨着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两边的写字楼都是5a级的,周围多是银行和证券公司。几个奢侈品旗舰店也都在这儿。

其实不是程亦嘉想来这儿,黄茜听说她请客,想都不想便挑了这么一个地儿,还美其名曰趁着你跟丁宓之还没彻底掰,多占点便宜,反正刷的是丁宓之的卡。

黄茜是开玩笑地说的,她虽然并没有从心底表示不看好程亦嘉和丁宓之这段诡秘的关系,但有时候无心之言反而最具预言性。

看到那个小男孩后,程亦嘉自己都想放弃了。

骆一辉来的时候,额头有细细的汗珠,微喘,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不过两只手看上去还是有些干裂,好像一直露在外面被冷风照应过久。他一脸春风地看了一眼程亦嘉,笑着脱下羽绒服。羽绒服里的毛粘在了他的西装上。他笑着伸手捏下几根,后来发现有很多,索性把西装外套也脱了,放在一旁。

坐下后,他喝了一大口茶水,环顾四周,感叹:“这地方变了。”

王正凯给他续上茶,附和道:“我记得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四五年前,当时觉得这儿饭菜老贵的,就再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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