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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流光倾泻,打在叶宗料峭的轮廓上,晕出沉冽冷凝的暗影。他的声线暗沉如封冻的金属:“看来大哥在警局过得挺轻松么,还顾得上给我送礼。”

“叶朔先生说,您把他送进警局,这是礼尚往来。”律师职业道,“现在只是一点小意思,重头戏还在后面。如果您感兴趣,不妨来警局一叙。我要转达的就这些,打搅了。”

电话挂断,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对话赵阳听到了八成,于是低声问:“查到祁先生身份的……是叶朔?”

叶宗冷笑:“小看他了。”

“那先生去警局吗?”

“迟早要去,但再等等。”叶宗沉吟,“以叶朔的个性,如果有更确凿的证据,绝不会仅仅送来一份病案。所以他现在至多只是怀疑,如果我急着前去,只会坐实他的猜测。如今他在里面、我在外面,更急的是他。”

“可他一旦有了这个猜测,证实是早晚的事啊!”赵阳忧心忡忡,“只要找机会取到祁先生的dna,和韩邵成一对比,真相就瞒不住了!”

“是啊。”叶宗阖眸叹道,“为今之计,恐怕是让祁焉再也不要回来。可我和你打赌,打死他也不会听我的话。”

***

午夜的赌城,满是山雨欲来的压抑沉闷。

“啪!”

清脆而沉重的巴掌瞬间划破凝滞的空气。尚微倒在暗红的硬木地板上,一丝血迹从煞白的唇角慢慢渗了出来。

“废物!蠢货!”尚安国居高临下地怒骂,“你有分寸?你有个屁的分寸!”

“哗啦!”

一打锋利的纸张劈头盖脸摔下,火辣辣打在身上:“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切尽在掌握。这是什么?你所谓的掌握,就是让叶沂那个贱人当众扇尚家的耳光?还是让叶宗那个滑头背地里暗度陈仓?”

尚微俯在七零八落的报纸间,入眼皆是猩红的标题:妾不如妻?叶沂尚微公开对峙,季承为太太保驾护航?

另一边,则是几份惨白的分析报告:叶氏资金大笔异动,或将援助季氏危机。

尚安国还在破口大骂:“季承都被叶宗逼到死路上了,却反过来还要和他合作!你也给我学学人家叶沂的手段!再瞧瞧你,倒贴都只能贴人家的冷屁股,你还真有脸活着!”

尚微颤抖着捏起那份报告:“叶宗……季承说的资金来源,居然是叶宗!”

“不然还是你么?”尚安国怒火攻心,“搞不定季承就算了,连消息都要我来打听!要不是我一直监视叶家的资金动向,你还在那沾沾自喜,等着季承上门借钱呢吧?蠢货!”

“不行,不可以!”尚微尖叫道。她颤巍巍撑起身子,死命扒住尚安国的双腿,“父亲,只要等到后天,后天一切都会结束!季承一定会甩了那个贱人,季家一定会和叶家决裂!那时候他就只剩下我,他一定会来找我!父亲,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想办法拦住这笔资金!一天,只要拦住一天就可以!”

“滚开!”

尚安国猛然抬腿,将尚微踢到一边。他低着头,如困兽般绕着房间踱了几圈,终于恶狠狠道:“一天。一天之后,若无结果,你就去找你那死了的妈吧!”

***

叶沂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像散了架。略微一动,肌肉便集体叫嚣,关节也咔咔作响。她不禁低吟了一声。

“醒了?”

她瞬间闭嘴装死。昨天被某变态从流理台一路做到沙发、楼梯、房门、地板、浴室和床上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和他断交。

“没醒?”温润的气息从耳后抚了上来,撩起一层鸡皮疙瘩,“看来需要我叫一叫。”

说着,便有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后颈轻轻地滑下,酥~痒感顿时流向胸前,又串蹿向腿根,在最敏感的点上轻轻一按。

“啊!”

奇异的软麻和隐秘的微痛交织,化成一道电流,将叶沂从床上弹了起来。电光火石间,她被轻盈一转,整个人直接趴落到一副坚实的胸膛上。季承笑得心满意足:“早,季太太。”

她面红耳赤地一通乱捶:“纵欲过度不要脸的死变态死变态!放开我!”

季承任她闹腾,可她却愈发嚣张,一双长腿乱蹬不说,还差点踢到某个专门用来纵欲的部位。季承翻身把这不消停的女人压住:“再闹就过分了啊。”

“我过分?”叶沂怒目圆瞪,“你让我停我就得停?那昨晚我还让你停呢,你怎么不停!”

季承想了想:“抱歉,我听错了。你说的是让我‘停’一下么?我听成‘挺’一下了,就挺了一下。你还动?再动我又可以挺半天了。”

“你去死!”

直到早餐,叶沂仍气鼓鼓。季承心知昨天确实有点放纵,于是好言好语地哄道:“今天周末,陪你去叶宗那好不好?你不是想知道他昨晚见了谁吗?顺便也去看看唐蜜和那孩子。”

然而,一通殷勤被直接无视。无法,季承只好转向旁边的小叛徒:“唐蜜家的面面回来了,想不想去和他玩?”

“想!”麦苗欢呼。

季承抄起麦苗,利索地向门外走去:“走喽,妈妈不去,咱们自己去找舅舅。”

叶沂磨牙半晌,最终认命地站了起来。最近季先生的高冷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有向无赖转变的趋势。

***

隔了一晚,叶宗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叶沂左问右问,他只说昨晚叶氏的一位大赌客来访,位高权重,不便透露身份。虽听着蹊跷,但叶沂找不出什么漏洞,只好将信将疑地去看唐蜜。

又是客厅相对,两杯清茶。季承端起啜了一口,低笑道:“咱们这个样子的见面有过几次。这一次,总算能好好尝尝你的茶了。”

叶宗也笑了笑:“不打不成交。我们为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是立场方式不同而已。”

“昨天叶沂说,你和我都是老头子。”季承摇摇头,“喝茶谈人生,我们确实是两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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