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白叔叔,你手不疼吗?”清脆疑惑的声音打断了白玉堂的思路,白玉堂低下头,就看到丁遥和李云白手牵着手站在旁观,担心地看着他的手。
直到两人出声提醒,白玉堂才意识到手背上的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洗手池里的水一直都开着,而他刚才走神,手竟然就一直被水流冲刷。早上刚刚换好的纱布已经染满了血迹。
“嘶……”白玉堂关上了水龙头,撑着洗手台,“你们两个是要去上学吗?”
丁遥和李云白点点头,丁遥盯着白玉堂的手说,“白叔叔,你的手流血了。展哥哥看到会生气的。”
刚把话说完,丁遥就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白玉堂也立刻身后出现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
“我……我们去上学了。”丁遥牵起李云白的手就往外跑,头也不敢回。
白玉堂转过身,就看到展昭站在大门口,沉着脸看着他。白玉堂下意识地就把沾满血的手往身后藏了起来。
两个人隔着几步的距离遥遥相望,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才跑过来,把白玉堂拉进房间,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拿出药箱,半跪在地上,解开白玉堂手上湿透的纱布,重新给他上药。
展昭一直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也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只是扯开白玉堂手上的纱布扔在一边。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白玉堂也只是忍着疼不吭声,任由展昭捧着自己的手动作。
在给白玉堂的手背上药的时候,白玉堂的手不自觉地缩了一下。避开手背上的伤,展昭握住了白玉堂的手腕,总算是抬眼看着他,“知道疼了?你去拔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给自己手上再添伤口好玩吗?”
白玉堂有点激动地看着展昭,在自己贸然去拔刀,差点又被苗刀划伤之后,展昭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和他说话了。
现在展昭总算是肯开口和他说话,虽然他看得出来展昭还在生气,但是肯和自己说话,那就证明他消气了。
“猫儿,我错了。”这个时候不道歉,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白玉堂反手握住展昭的手,小心地打量展昭表情的变化,“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苗刀是不是针对我攻击。”
听到白玉堂这么说,展昭又抬头瞪了他一眼。天知道当昨晚白玉堂用流着血的手去拔墙上的苗刀,而那把苗刀竟然直直地朝着白玉堂飞去的时候,展昭连呼吸都做不到。
直到白玉堂及时地躲开,苗刀归鞘,展昭的视线才重新变得清明。而每次想起那个画面,展昭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后怕。
“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有多……”展昭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白玉堂伸长手将展昭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动作同样不温柔,他能够感觉到展昭重重地撞上自己的胸膛。
强烈的撞击挤压着胸膛,泄出胸腔内仅存的空气。胸口被撞得很疼。
白玉堂也知道,展昭也撞得很疼。但是他只是靠在自己的怀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困难地呼吸着。
这个时候,疼痛的存在是必要的。因为疼痛,所以他们才能时刻铭记与自己紧密相连的那个人。
白玉堂蹭着展昭的头发,在他的发丝上落下轻吻,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展昭把脸埋进白玉堂的胸口,好像再没有几乎一样呼吸着他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才直起腰,继续帮白玉堂包扎手上的伤口。
白玉堂吃痛地动了下下巴,然后伸手揉着展昭的头,“撞到我的下巴了,你都不痛?”
“管好你的手和下巴吧。”展昭没好气地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生怕弄疼了白玉堂。而白玉堂也只是满足地继续揉着展昭的头顶,也不觉得自己的下巴疼了。
重新给白玉堂的手包上柔软的纱布,展昭才坐在了白玉堂的身边,揉着发疼的膝盖。在白玉堂低下头帮他揉的时候,展昭叹了口气。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苗刀只攻击你?”展昭百思不得其解,那天为了安全起见把白玉堂带出了地下室之后,他和李聪还有丁月华也都试过拔出这把刀。
他们都成功地拔出了苗刀,那是把好刀,在他们的手上也只是沉了一点。它依旧锋利,泛着凌厉的冷光,但是那把刀再也没有和之前一样冲着任何人来。
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在他们手上的只不过是一把利器,远没有之前割伤白玉堂时的危险。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是白玉堂。”白玉堂抛出一个猜测,漫不经心地,好像是在说笑话一样。
展昭斜了白玉堂一眼,“你可真有想法。”随后展昭痛苦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好了,虽然我们因为你的伤住下来了,李聪更不可能把苗刀卖给我们了。”
“为什么?”这几天白玉堂因为苗刀和展昭在生气的事情而恍恍惚惚的,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在意其他的事情。
展昭抱着枕头,仰着头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本来他就不愿意把苗刀卖给我们,现在他更加有理由了。”
“理由?”白玉堂眨着眼,等待着展昭接下来的话。
“为了白五爷的生命安全考虑,还是不要把苗刀卖给我们。因为他担心我们回去的路上会出命案。”当时李聪是笑眯眯地给出这个回答的,而展昭竟然无言以对。
白玉堂显然也没有料到李聪会给出这样的一个回答,这有点荒谬,但是却时刻提醒着展昭和白玉堂,目前他们两人必须解决的问题。
最起码,要弄清楚为什么白玉堂会被苗刀袭击。“这把刀是在排斥你吗?总觉得每次它都像是想要杀了你一样。”展昭咬着嘴唇,很苦恼。
虽然知道只要不拔出苗刀,就不会有危险,但是展昭和白玉堂同样觉得不舒服。这样总觉得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苗刀的事情先放一边,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白玉堂现在担心的反而是李聪这边的问题,“我更担心的是李聪和庞言的事情。”
“李聪和庞言?”展昭纳闷地看着白玉堂,这两人除了这几天频繁见面,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数数庞言这几天一共来了几次?”
“我们住这里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次。”虽然彼此站在对立面,展昭还是挺佩服庞言的。
这几天展昭算是彻底明白了丁月华口中李聪的坏脾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了。连续几天下来,李聪对庞言的态度越来越差,口中拒绝的话也绝对说不上好听。而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庞言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来了。他竟然能够忍到这样的地步。
“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白玉堂捏了一下展昭的鼻子,打断他毫无止境的神游,“李聪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他说的话没有恶意。但庞言不一定知道。庞言现在急着追回苗刀,你觉得他还有多少的时间可以留在这里耗着?”
“你的意思是庞言可能会采取非常手段?”展昭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看着白玉堂。
“就算他以前不会采取非常手段,他已经和人联手抢劫了博物馆,甚至让包拯受了枪伤,他的底线已经压低了很多,有很多手段,在现在的他看来,已经变成可以采取的了。”白玉堂回忆起了昨天庞言离开时的神情,就算庞言是个再会忍耐的人,恐怕也已经到了边缘。
“先不说这个了。月华今天拜托我们去接小遥,我们快去吧,否则小遥要孤零零一个留在教室里了。”展昭决定先把这些事情放到一边,最重要的是去把丁遥送回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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