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硝烟无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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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们狠狠地了那两人一眼,要知道这位陈统领平素极好说话,但是每次一沉下脸来,可就不得了了,谁也不敢忘记他当年刚刚当上领军的时候,因为大家不服他管教,他当即抽出宝剑杀鸡儆猴,宰了当时最能闹腾的几个高官子弟。他练兵又是出了名的严格,任务量极大,难度又高,不完成要挨鞭子。可是你不服不行,现在不练难道等着上战场送命?

本以为被抓了现行,一顿板子是少不得的,但陈统领这回似乎心不在此,视线穿过乌黑浑浊的夜幕,看向远方闪烁不明的微亮灯火,口中轻声念叨:“眼下,未免**静了些......”

几个老兵听得面色一凛,心里也沉重了起来。

去年的十二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临昭国地处偏寒,物质匮乏,捱不过冬。对于临昭军来说饿死冻死是死,还不如死前一搏,竟铤而走险,伪装成大宋子民,潜入边关的各个城镇,烧杀掳掠,丧尽天良!虽有漠北军及时赶到阻止,但依旧有不少大宋子民死在临昭军的手中。

今年的十二月,当真能够这般安然度过?

城墙下忽然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而后有个身影利落地翻身飞下马背,几步跃上一旁的高台,一手晃悠着酒坛子,一手弯成喇叭的模样高声唤他:“阿胡!”

阿胡惊讶地收回视线,转身看去,果真看到若狭在城墙下仰头看着他。见得他回眸,连忙挥了挥手:“快快下来,我知你这几日怕是要失眠,今日特来陪你一起守夜,咱们哥俩儿今夜好好说说话。”

呵!倒还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冤家呐,什么心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两人便在城墙下的暗室里头坐了下来,若狭喜滋滋地拎出两坛子酒,眼里眉里都带着几分急切,她说:“呐!阿胡你瞧,张铁这厮娶了个大屁股的凶婆娘,天天叫苦不迭,可你瞧,他婆娘每回来看他,他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去迎她,捧着他婆娘酿的几坛子好酒天天眼馋我们。这人呐,真真是个不知足的!”

张铁老家在蜀中,家里做的铁器营生,张铁跟着傅将军常年在外打仗,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家里老母亲夜里偷偷抹着泪,打仗都是拿命在刀尖上拼,指不定什么时候儿就再也不会来了,这家里可不能断了香火。于是乎,张铁某次回家探亲的时候,愣是被老母亲给关到屋子里头不让他走了,不走就不走,张副将他先睡上一觉,保不定到时候门外的比门里的人还急......咦!不对啊,床上怎么还坐着一个胸大屁股肥的婆娘呵!

是以张铁和他家婆娘就这么成了,毕竟是赶鸭子上架,张铁那厮便总是忍不住逢人就抱怨几句。

但到底是朴实的汉子,再怎么不情愿,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还是疼的。

阿胡瞪她一眼:“我说呐,瞧着这酒坛子怎么这么的眼熟,竟然是你又去偷了张铁的酒,小心那厮到时候和你拼命。”

若狭只没心没肺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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