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旧情未了,新情已在定)(2 / 2)
说完,赵星辰不顾惊呆了的丁香芹和陌生男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丁香芹气的直跺脚,赵星辰好狠的心,不仅污了她的名声,竟连自己的名声也不放过,有染两个字是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能说的吗?白银万两的聘金,她以为是娶她当皇后呀!简直是无礼极了,不看看自己值不值这个价格。
懒得再理会旁边的男子,丁香芹狠狠瞪了他一眼,“哼”的一声回家了。
男子独自站在路中央,无语望天,这世道,做人难,做男人难,做有本事的男人更难,做有本事的男人后面的小厮更是难上加难。
赵星辰不喜欢为不值得的人费心神,她到了河边,和周围的妇人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自顾自的洗起了衣服。
赵星辰的到来令方才讨论热闹的妇人们气氛瞬间冷却了,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们传的正是王家姑娘因为徐离硕和赵星辰关系不清不楚而退婚的那事,现在遇到了当事人,她们能不怕赵星辰有想法嘛。
有眼色的妇人收了收衣服,告辞回家了,见有人走的,其它妇人一样待不下去,三两一组,结着伴的逃之夭夭了。
最后的最后,河边只留下赵星辰和一位年纪不大的姑娘,而且两人的位置远远的,当真是应了井水不犯河水这句话。
赵星辰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为了洪水猛兽,人人见到她都怕的要命,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整条河的位置随她喜欢,想挑哪里是哪里,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
洗衣服和做饭一样,是个需要技术含量的活,比如不同的衣料需要用不同的搓衣力气,哪里脏就该多搓几下,不脏的地方可以一带而过,不同颜色的衣服如果有掉色状况不能混洗等等。
当然,这些知识以赵星辰目前的造诣来说一定是不懂的,可是人家有一个好学的精神,小姑娘搓一下衣服,她跟着就搓一下,小姑娘搓什么部位,她跟搓什么部位,三下五除二,她成功的将衣服洗完了,虽然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好歹是比不会有进步呀。
高高兴兴的回到家,在院子里找了一个竹竿晾好衣服。舞儿的豆子已经碾碎了,赵星辰洗洗手,把面切成小块中间捏出一个窝,将豆泥包进去,做成饼的形状,上面用筷子写上一个好看的月字,美味的月饼前期加工便这么完成了。
然后,赵星辰去厨房里烧好火,把月饼放进锅里烤,按道理等月饼烤熟了,她就算大功告成,可惜天不做美,凡是均会出现意外,赵星辰的月饼不仅熟了,还糊了个彻底,只比黑炭的颜色好那么一点点。
理论和实践总是存在差异,赵星辰并不气馁,一连做了几锅,终于出现颜色正常一些的月饼了,味道称不得美味,在赵星辰眼里已经是很不错的(劳动最光荣)。
午饭,赵星辰和舞儿以这一堆月饼为食,吃的好不欢快,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谁家若是做好吃的,必须得送给邻里一些,显示邻里融洽,赵星辰入乡随俗,先给李老伯家里送了一大份,再去其它人家露露脸,回过头来,最后去的丁家。
赵星辰去的时候,正好何敏在教家里的几个孩子读书,她把月饼递给何敏,自己随手拿起一张小页子练字的纸张,孩子的笔迹尚先稚嫩,却一板一眼的很像那么回事,“这些全部是你娘教给你的吗?”
“是,漂亮姐姐,娘很厉害,连小小和墩子的娘都不会呢!”小页子年纪小,对母亲有一股盲目的崇拜,那得意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赵星辰忍不住拍拍他的肩头,赞赏道,“小页子真乖,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没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夸的,何敏同样不例外,然而她了解自己的水平,不敢托大,“我一个妇人教不了什么,让星辰姑娘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刚刚知道原来小页子的名字是书页的页,不是树叶的叶!以前一直弄错了。”石页为硕,何敏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何敏不晓得是明不明白赵星辰的深意,笑了笑没在意,“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同音的字不少,星辰姑娘想差了也是正常的。”
“也对。”赵星辰由着何敏把她送出门口。
期间,何敏几度欲言又止,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勉强挤出了几个字,“请你好好待徐离哥哥。”
怪事常年有,今天特别多,方才遇到乱咬人的丁香芹,这会儿又来了一个不知所云的何敏,赵星辰真的不清楚该说什么好了,冲她点了点头。
用她和徐离硕的救命之恩做文章,让村民们认为两人有私情,这本来是徐离硕的主意,可是为何赵星辰觉得这一场戏越来越演下去了呢,因为徐离硕而招惹出来的麻烦,要比赵星辰预想的多的多。
中秋佳节,安安奉徐离硕之命带来了不少吃的用的给赵星辰,她也不去客气,大方的收下了。
和安安仅仅是一日不见,赵星辰却恍惚隔了三秋,在徐离硕家时,几乎所有的事情由安安包办了,她每天乐的清闲。
而今她身在安安的位置上,充分体会到安安的不易,安安不过是一个才过了10岁的孩子呀,安安能做好的事情她却经常犯了难,果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与安安谈了大半天,互相诉说了思念之情,待到太阳偏西时,才不舍的把她放走。
吃着安安送的瓜果,赵星辰忽然思念起了徐离硕,闭上眼睛,他的相貌早已模糊不清,她猛的发现她似乎从来没有认真留意过他的相貌,就像是他不曾关心过她的过往一样。她和徐离硕是两条平行线,隔着相同的距离遥望,旦永不相交。
晚上,明月高挂,放眼望去,月光象一条长长的银光带,围绕着花草树木,月光有围绕着那碧绿的柳树,在微风的抚摸下,它舒展出自己亮丽的秀发与花草应和着,跳着轻快优美的舞蹈。它们好象天生就是一群杰出的舞蹈家。柳树窈窕曼妙的舞姿显示着她的柔美。
赵星辰叫上孤单一人的李老伯,扶着首次试着走下*的舞儿一起坐到院子的小木桌旁,赏月吃月饼,倒也不辜负此时的良辰美景。
李老伯孤单多年,首次有人陪着他过节,心里的滋味酸酸的,“符姑娘,要是你姐夫还在,我真想和他喝上一杯,问问他去什么地方找的像你这么好的妻妹。”
“李老伯,你就会拿星辰开心,我还想问问姐夫如何寻得这么好的邻居呢!”赵星辰说起暗卫,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姐夫,身居在他儿时生活过的地方,她对他陌生的感觉淡了许多,中秋佳节,他也该和三公主团圆了吧。
“呵呵,我女儿的嘴要是有你这么甜就好了,也不知道我外孙外孙女长成什么模样了。”李老伯的女儿嫁给了南山那一头的村子,平时回来的次数不多。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舞儿悠悠的道出一句,万千话语尽在其中。
听着隔壁丁家热闹的言语,感受着自家院子的宁静,强烈的反差让人的心情止不住低落。
去年的这个时候,赵星辰和舞姨是在奔波的路上,整日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倒是不觉得什么,而今,她们在临沂村安了家,独独缺少了一种对这里的归属感,仿佛她们只是过客一般。
不知道那些皇宫里曾经熟悉的人,是否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个公主的存在,现在,父皇一定是在与朝臣饮宴,观看着或是舞女或是嫔妃花样百出的表演,有的女子受到瞩目,一跃枝头成凤凰,有的女子不小心出错,便是获了惹怒天颜的大罪,连累三足。
每每这时夷简哥哥一定会默默的中途离席,去她们经常相约的地方吹笛一曲。四姐会坚持晚宴到最后,顾做端庄的点头附和两声,四姐夫面无表情的喝着酒,而明月郡主那个没良心的丫头,一定是到处惹麻烦,去让她父王收拾乱摊子。
赵星辰如同身在他们中间一般,将每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她能猜到开始,却猜不出结局。
因为此时的皇上阅尽各色美女,人间的姿色再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而他脑海中的符氏倩影越发的清晰,可惜情还在,人却天人永隔,只好找几个容貌相似的女子聊以慰藉。
吕夷简坐在官员的一个角落,望着远处的一位妇人出了神,所谓的恨不能相逢未嫁时,便是他这般吧,纵然是吹笛到天明,其中为的也不是赵星辰。
四公主性格洒脱,但是身为公主的责任让她不得不强颜欢笑,哪怕是刚刚流产了两日。四驸马这一年多来是真的爱上了四公主,她不快他又岂能如意,喝进肚子里的全部是闷酒。也许痛彻心扉的爱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那曾经以为的花好月圆,爱情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而局中人——无解!
明月郡主少了赵星辰这个死对头,行为举止比平时收敛了不少,她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嫁给谁成了最大的问题,每当看见对面的世家公子时,她就开始幻想他会不会是她未来相公,她愁都愁死了,根本连闯祸的心情都没了。
瞧,世界上多的是你所不知道的事,时间能淡化了许多的人和事,包括悲伤,没有人替代谁去体味其中的酸甜苦辣,哪怕是久了会怀念,但是若给赵星辰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选择离开,会到临沂村,会遇上徐离硕,会发生一切将要发生的事。
深夜,送别了李老伯,赵星辰照顾着舞姨休息,自己却了无睡意,她坐在窗边,将烛火点燃,拿出绣了好些日子的火红嫁衣,一针一线的将鸳鸯戏水的图案完成,终有一天,她会披着嫁衣将手心的红绸放到另一个人手里,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徐离硕闲来无事,独自一人到村子里转转,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到了丁家门前,远远的听到里面大人们的笑声和孩子的童言童语,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徐离硕始终记得,他参军的前一天就是中秋,当日爹和娘做了许多的月饼,准备了他平时喜欢的饭菜,果果和累累年幼,围在一边对着桌子眼馋,他们那时吃的不是山珍海味,但是那温馨幸福的滋味始终另他难以忘怀。
酒足饭饱后,何敏眼含热泪忙里忙外的给他收拾着路上需要的东西,不厌其烦的和他说着路上该注意些什么,千万不能苦着自己的话。
他和何敏从小认识,又是年少夫妻,面对即将而来的分别自是情动,整整要了何敏大半个晚上,累的她昏昏沉沉的,依然坚持着不去闭上眼睛,生怕她再一睁眼,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见,最后还是他哄着她睡,并向她做了保证,第二天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人肯定是他,她才不舍的睡下。
不过,那一次,他失言了,本来以为别离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逢,待他再归之日,他一定会尽他的全力去补他们之间流失的时光,可惜天不作美,他如今是形单影只,而她则是夫子具在的他人妇,他们错过的不仅仅是时间,是情意,更是彼此的生命。
徐离硕想及此,迅速转身,不期然的见到赵星辰的新家,鬼使神差的,他纵身一跃翻进了院子,屋里的油灯是亮着的,恰好映出女子纤细匀称的身姿,素手一起一落间,带给人一种恬静的美感,,这与徐离硕印象中的她极是不同,原来武力不俗的星辰姑娘还有这一面,不禁看着看着失了神。(清清若水窃笑:儿子,怎么样?发现我闺女的好了吧?)
赵星辰恍惚间察觉有人注视,环顾四周,未发现有不妥之处,打开窗户一看,一道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虽然看不出是谁,却令她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皇宫里的人找来了?不会吧,希望她是自己想多了。
徐离硕靠在一棵树上,心不规律的跳动了几下,他不清楚为何那么怕被赵星辰发现,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当初堂堂的云麾将军,竟也有当了逃兵的一天,这样的经历,在他的人生里也是少见。
日子在磕磕绊绊中流逝着,舞姨的情况越来越好,现在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偶尔做一点轻一些的家务,帮助赵星辰分忧解难,但是大部分的工作,仍然需要赵星辰亲力亲为,纵然是漏洞百出,狼狈不堪,也是要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
李老伯是个热心的,抽空去山上坎柴时均会给赵星辰带上一些,正好能供应的上日常所需,舞儿对他从初时的疏离到而今的温和,态度真真亲近了许多,至少见面了能多说几句话。
李大力看在同村的情分上,特意送来了不少腌制的咸菜,赵星辰是个谨慎(多疑)的人,自然清楚男女不能私相收受的道理,客道的回绝了,时间一久,倒是让李大力吃了不少的闭门羹。
期间安安有事没事的过来溜达溜达,三个女人坐在一起聊聊天,绣绣物件,补补衣服,和在徐离硕家里的时候差不多,若是说出个不同,便是自她搬来后赵星辰再也没有见到徐离硕的身影,每当她因为这因为那受了伤时,她就会想,如果徐离硕在的话,一定又会去敲刘大夫家的门了吧。
赵星辰本以为同村人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走各的路,相安无事而已,可惜总有喜欢搅局的人存在,比如说丁香芹,再比如车*!
永州阴历十月的天气,虽然不能和冰冷刺骨的北方相比,但是与温暖两个字挂不上了边。
一早,赵星辰刚刚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爬起,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大硕他娘!”车*这次来的理由正当的很,理直气壮的也不怕邻里听见,回的相当大声。
赵星辰迷糊的神经被车*一击,瞬间清醒了许多,她不情愿的打开院门,被车*一身火红的装扮彻底吓醒了,如果不是她和车*不对付,赵星辰真的想摸摸车*的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天不亮穿着红衣化妆的和女鬼一般出来吓人,到底所谓何事。
还未等赵星辰开口,车*先按耐不住了,只见她撑起一副虚伪至极的笑容,问道,“星辰姑娘,舞姑娘在不在?我找她谈一件喜事!”
“喜事?不知喜从何来?”赵星辰心底看不上车*,说话的敬语直接省略了,语气里带着些不渝。
车*不搭赵星辰的话,开始挑起了毛病,“呦,星辰姑娘,我都登门了,你不先请我进去坐坐?”
赵星辰家的门不是谁想进就可以进的,她断定车*来不会有好事,所以她不想让舞姨操那份心,她的手腕对付一个车*是绰绰有余的。她脸上的表情变冰,语气更显冷淡,“舞姨的身体不好,有事直接和我说吧,也省着拐弯抹角浪费你我的时间。”
车*有一刹那吓到,之后又想到自己的底牌,勇气刷的一下升了上来,“我怎么说也是你们救命恩人的娘,你就是如此报恩的?不怕邻里之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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