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之城之诡异事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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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死亡之城之诡异事情

“仙儿,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出来的!”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按照林古渊所说的,那地方就是十里黄泉冢,在大龙山西南一百里之处,离全国的旅游胜地丰都鬼城不远。

从双牌出发坐了接近一天的火车到达铁山,然后铁山坐汽车到达离那里最近的丰都,其实这里离燕京城比较近,应该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过我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游客居多。

丰都鬼城据历史记载,又名“幽都”、“鬼国京都”、“阴曹地府”,是一座起源于汉代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成为人类亡灵的归宿之地,是传说中的鬼城。

东至湘西一带;南至西部川渝直至云南东北地区。古巴人活动中心在殷商至春秋时代,主要活动于汉水流域,后因楚的侵逼才西迁入川。进入川后建立古巴国,强盛之时,川东南、湘西皆为其南境。

古巴蜀氐羌部落又称为鬼族的两支部落,在长期的交往中,因皆信鬼巫,产生了一个共同信仰的原始宗教神—土伯,被称为巴蜀两族的第一代鬼帝,这位鬼帝住在幽都。

东汉高诱注《淮南子.坠形篇》称:“古之幽都在雁门以北。”一个“幽都”,一个“雁门以北”,就难以说清了,古有幽都在幽州,雁门指的是山西雁门关一带。

然而巴蜀氐羌鬼族又不可能在北方,因此有人认为这个“雁门以北”是在今四川境内。

丰都古时曾作过巴蜀别都,后来即被传为“鬼国”的“幽都”。这个“鬼国幽都”大概就是说“鬼族的首都”。

丰都鬼城其实是这里地理环境决定的,这里曾经是有名的古战场,在汉代时作过巴蜀别都,巴蜀被灭后,死伤数十万,应该就埋骨地下,还有这里曾经作为鬼族的首都,阴气显然是极重之地,造就此种地理风貌。

餐馆,人流量多的地方,我准备找个地方打听下黄泉冢怎么去,顺便吃点东西。

“没想到繁华的燕京城周边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不由的感慨到。

“小哥,你肯定是外地来的吧。”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看见他我第一个感觉,人居然可以长这么胖。

“我们丰都城可是出了名的鬼都,这里可是旅游胜地,全国每年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中年胖子自豪说道。

我跟中年胖子聊了起来,原来中年胖子姓吴,是这里的土族人,在这阴气颇重的环境下,长出他这样的身体,也是一个奇迹了。

“你知道一个黄泉冢的地方?”我见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我问道。

我话音刚落,原本极为高兴的中年胖子,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仿佛是被什么吓的。他也不说不知道,然后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在想该不会是黄泉冢把他给吓傻了吧。

看中年胖子的表情,看样子他是知道黄泉冢这个地方的,他不愿意说,我也只好作罢。

我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准备去问其他人。就在我走出店门的时候,被他叫住了。

“你去那里干嘛!”中年胖子急忙过来说道,原来他不是不愿意跟我说,而是不想让我去送死,“那里一直是丰都鬼城人们不愿提起的地方。”

“我必须去那里不可,我有我的理由,我也不想编谎话来骗你。”我道。

“看小兄弟实诚,我也实话跟你说吧,那地方真闹鬼!”中年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闹鬼?”

“那地方白天去了回来都得大病一场,晚上去了就回不来了。”中年胖子一连后怕的样子。

原来中年胖子有一次喝醉酒了,不知不觉就到了那片区域,当他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他说还好是白天去的那地方,要是晚上他就回来不了,可是回来之后,他也在家躺了一个月才好。从此他也不敢喝酒了。

沿着中年胖子所指的路,中年胖子壮着胆子给我带路,我给他说现在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有鬼也不敢出来害人,接着,中年胖子竟然来到了一片坟场。

这坟场方圆几里内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头,简直可以用壮观来形容,因为久没人来打理,野草依着坟墓的滋润生长的十分茂盛,几乎没上了人的膝盖,在黑暗里显得更是阴森恐怖。

我对这样的环境实在是难以消化,居然紧张的头皮都发麻了,暗暗说道:“这里的阴气好重,在丰都城的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么重的阴气。”

这里基本都是野坟,自从推行火化以来政府就一直想把这里平了,但是这里坟墓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频繁出怪事,就没人敢动这里。

这里每个月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人。中年胖子指指前面黑漆漆的坟场说,我们这里土族说:“这里每个月都会有一天变成一户人家,然后里面的鬼魂会招来活人再把他们都杀了。他们杀完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下个月不知道哪天就又出来害人,连鬼差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中年胖子带我来到这里后,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在这里多呆一刻钟。走后只剩我自己对着阴森的墓场,这就是黄泉冢了吧,只是一片坟场。

在坟场附近守了一下午,我精神极度紧张,而且这里根本没有人来,我呆的烦了,总是想着如果碰上那群恶鬼会怎么办,我想了无数种不同的情景,可每种我都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面对这片坟场,这片坟场是按照尸煞阵的排列来吸收周围的阴气,难怪这里阴气极重,原来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周围的阴气,而且周围的阳气也在转化为阴气,这样使得这里阴气更重。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正思索着怎么办之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啊,终于到了,尹天仇,你家可真不是一般的远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立刻紧张起来,紧接着又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真是辛苦了,到家我好好给你揉揉,来,给你个安慰奖。”

那人说完又亲了一口女人,啵的一声非常响,我听的浑身一冷,就觉得恶心极了。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说话的两个人,女的穿着鲜红的连衣裙,脚上穿的也是大红的细高跟鞋,雪白的脸上红唇欲滴,真是美极了。

可我看她这鲜红的一身打扮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在我知道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来到这里没有好下场的情况下。

那男人果然就是西服革履的模样,看上去应该在二十七八岁,正是最吸引女人的年纪,长的也很英俊正派,但是此人身上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阴气很重,普通人自然看不出来这些。

我看着却更觉得恶心,谁知道这副好皮囊下面是一副多么恶心的脸?

那女人虽然看上去很累,脸上的笑却是幸福洋溢的,也许今夜这男人主动邀请她去见家长亲人,她开心的找不到北了,却不知道这个男人主动邀请她,目的只是为要她的命。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又担心地问:“尹天仇,你爸妈真喜欢我这么穿吗?大晚上的,我总感觉好怪异哦,穿的这么火,不太礼貌吧?”

男人捏捏她娇嫩的脸蛋,“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还不信我吗?我爸妈都喜欢红色,你穿这身衣服绝对给我们好感,瞧瞧你美的,我光看着就要忍不住了。”

我边说边装作情不自禁地掐她脸蛋,女人害羞地笑着,却没看到我咬牙切齿,一副饥渴的可怕模样。

女人加快脚步,说:“那快走吧,要不两位老人都睡了。”

我看的眼都直了,这里哪有什么家,这两个人明明在你侬我侬地朝着坟堆里走!

我不敢再耽误,躺在地上喊:“啊!”

前面一男一女立刻转过头,那男人眯眯眼,沉声问:“谁?”

“啊!你好,你好。”我装作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说:“我回家不小心坐过站了,没公交车了我又迷路了,以为看不到人了呢,能看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那女人看到我关切地问:“啊,是吗?这个点儿应该没有公交车了,这里好像也没出租车。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装作苦恼地说:“我也正愁着呢,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倒霉啊,请问你们知道这儿哪里有宾馆吗?”

那男人一直眯着眼盯着我看不说话,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就觉得十分紧张,那女人想了想推推那男人,问:“天仇,你对这地方熟,你知道哪儿有宾馆吗?”

男人这才说:“哦,我记得我家附近都没有宾馆的,看来你的确没地方去了。要不这样吧,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反正我家很大,你明天一早回去就行。”

我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又故作惊喜地叫道:“真的吗?先生你可太助人为乐了!我给你点儿钱好吧,不然白住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笑笑说:“不用不用,这都是小事,以前有人晚上找不到路了我爸妈也招待过他们,我这都是遗传下来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又说:“那您这是一家子大善人啊,两老这么好,不过现在人心不古啊,还是别随随便便让别人到你家住,万一有人动机不纯呢,你说你得多冤。”

我这话是故意说给男人听的,男人听了却摇头说:“没关系,这年头哪有那么多坏人,该帮的总得帮。”

女人一脸幸福地拍拍男人的肩膀,说:“是啊是啊,我们尹天仇从来都是个大好人,光吃亏了。”

我无奈地笑笑,点点头说:“还不知道这位美女叫什么呢。”

女人甜蜜地笑笑说:“你好我叫蓝诗怡。”

“恩,我叫…寒飞。”

“我们边走边说吧。”尹天仇催促道。

我跟在他们身后,却出奇地没有一点儿紧张,我看着那男人把这美丽善良的女人一步步领进了坟堆,不禁攥紧了拳头,这种骗人感情害人性命的畜生,有什么能耐让我害怕?

我跟着那两人迈进了坟场,我感觉自己越往里走视线就越清楚,抬头看看天上,只有一轮惨白的圆月泛着微弱的光,蓝诗怡和尹天仇的背影在重重坟堆的衬托下异常的萧条,我禁不住转头看看身后,又不禁皱眉,我刚过来的那条小路竟然被坟头挡住了!难道这些坟堆还会移动不成?

“到了。”尹天仇突然说话。

我闻声回头,就看见蓝诗怡一脸的惊慌,受宠若惊地看着尹天仇说:“尹天仇,你家好大啊!我,我真没想到……”

尹天仇把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她安静,随后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不要多想,跟我进去吧。”

我眉头皱的更深,蓝诗怡说的非常大的尹家在哪儿?我只能看到被坟头包围的一片巨大的空地,又不得不装出也很惊讶的样子,叹息着说:“这,这……尹先生,我想我还是再去找找宾馆吧。”

尹天仇问,“为什么?”

“那个,我好像不太适合住你家啊,呵呵……”

我干笑两声,表现的十分尴尬,尹天仇盯着我看了几秒,笑了笑说:“寒先生别这么想,我家就是普通人家,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别太在意,我家人都很好客的。”

这时蓝诗怡已经缓过来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半的女主人,也笑着说:“是啊是啊,这么晚了你肯定得走好多冤枉路呢,就先住下来吧。”

我当然不是想走,我其实更想让这个傻女人尽快离开,可怎么能不被尹天仇发现的暗示她?我实在伤脑筋,这个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只能一会儿让她保护自己,可是她这样一个单纯的弱女子怎么和恶鬼交涉?我没时间多想,只能又干笑两声,“好吧,我寒飞真是三生有幸能结识你们两位。”

尹天仇看我要留下来笑意更浓,“我也是,不多说了,我们先进去吧,我家人等这个新媳妇儿已经等急了。”

他指指蓝诗怡,蓝诗怡立刻害羞地靠上他肩膀,“哎呀,我真的好紧张啊。”

尹天仇微笑着做了个敲门的动作。

“少爷回来了!”

我听到有人激动的喊声,再一看眼前突然多了几个坟头,坟头上坐着两个老人和三个年轻人,他们都低着头,都看不到五官,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些应该就是那群恶鬼了。

有个人跑过来在尹天仇和蓝诗怡身前做了个开门的动作,接着冲尹天仇鞠躬道:“少爷,老爷夫人都等好久了。”

来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和说相声穿的服装很相似,却非常古怪,他眼里透着一股畏惧,看上去十分忠诚。看到我以后看了看尹天仇,像是在询问。

“跟我爸妈说,有一位朋友要借宿。”尹天仇说。

那人一点头,“是。”

“老人,夫人,少爷有位朋友要借宿。”那人边走边说。

尹天仇拉着蓝诗怡往前迈了几步,我看蓝诗怡迈了几步后脚下突然亮起一道暗红色亮光,又立刻消失,就在同时尹天仇突然道:“寒飞先生,进来吧。”

“哦,来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我视线一低,就看到自己脚下也亮起了暗红色,也是转瞬即逝。

我暗自深吸口气,也许这是一种我们已经迈向死亡的警告吧。

第十七章吓得不轻

我硬着头皮进了屋。

里面几个人这才抬起头,都站了起来,其中两个老人应该就是尹天仇父母,他们服装倒是很正常,却都是灰暗的颜色,尹母看到蓝诗怡后露出欣赏的眼光,说:“这位就是我们未来的儿媳妇吧?”

她这么说就是暗示他们已经接受蓝诗怡了,蓝诗怡开始十分紧张,听到她这话以后立刻动容,几乎没哭出来,“伯,伯母好,我叫蓝诗怡。”

“叫妈妈。”尹天仇拍拍她的头。

“对,伯母是什么啊?”尹天仇母亲也笑着调侃。

蓝诗怡脸上一红,“妈妈。”又犹豫了一下,对尹母旁边的尹父说:“爸爸。”

尹父眯着眼点点头,“恩。”

“哟,这就是我们未来嫂子啊。”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说:“嫂子你好,我叫尹天奇,是尹天仇的弟弟。”

“我也是,我叫尹明。”又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比刚才那人稍微高一点儿,也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样,冲蓝诗怡笑着点点头。

最后一个女孩却没动,懒懒说:“我是尹月月。”

蓝诗怡看她好像不太高兴,尴尬地笑笑:“妹妹的名字真好听啊。”

尹父招手道:“不多说了,先坐下吧,都还没吃晚饭吧?佣人一会儿就做好了,吃了饭再休息吧。

尹天仇又说:“爸,这位是寒飞,做错公交迷路了走到咱家附近的,我就让我来咱家住一晚。”

我赶紧走过去说:“伯父,麻烦您了。”

尹父笑着摸了摸鼻子,“不麻烦,不麻烦,快坐快坐。”

我又皱了皱眉,这里除了坟头就是坟头,难道我也要坐在坟头上?看尹天仇领着蓝诗怡坐在了一座坟头上,我立刻知道自己没的选择,这时蓝诗怡招呼我说:“寒飞先生,快坐下吧。”

我想了想,顾不得这些恶鬼的想法,就坐在了蓝诗怡旁边的坟上,突然又觉得恐惧笼罩了上来,这方圆几里地全都是他们的地盘,我一个没经验没身手的普通小鬼,到时候估计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救这个女人?我潜意识里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将不会有好下场,又死劲抠抠自己手指内侧的肉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还没开战就给自己判了失败,怎么可能会赢?

我又瞥到周围的坟头正一点点移动,像一个个鬼影一样,渐渐地把我们全都包围上,我努力忍住惊讶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尹天仇他们都还没吃饭,让佣人赶紧做,先拿壶热茶上来让我们润润喉。”尹父冲身后说。

我身后立刻有人回答:“是。”

紧接着刚才那灰袍人就端着水壶和茶杯走了过来,我又看到一座坟头迅速移到我们面前,那人把托盘放在坟顶上,又拿起水壶倒水。

我猛然一窒,那壶里倒出来的竟然是浓稠的暗红色液体,我感觉嘴里发苦,那不是人血是什么!再看蓝诗怡竟然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灰袍人拿起一杯水先给了蓝诗怡,蓝诗怡点头说了声谢谢却没喝,我这才放心,可接着那人又给了尹天仇一杯,尹天仇和她碰了一下,她立刻又和我碰一下,抬头一点点就喝了进去。

我现在非常羡慕她不能看到真实的一面,可我却苦了,我几乎忍不住要吐了!

“林先生,您也喝杯茶解解渴吧。”那人又把倒满血水的水杯端到我面前,我忍住恶心笑着接过来,又说:“唉,刚才在车上喝的太多了,现在看见水就觉得要撑死啦。”

“那就等吃饭时再说吧,不然一会儿吃不下饭了。”一旁尹明说道。

我点点头把水杯又放到佣人手里,暗暗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各自寒暄的时间,尹家人轮着问了蓝诗怡一些家常,也问了我几句,我都笑着掩饰过去。我看这家人表面上和蔼可亲,真不像是作恶多端的凶鬼,可见这世间可怕,表面这样善良的人都如此,我又该信谁?相信蓝诗怡今天即使可以活着出去,她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没一会儿那就听那佣人喊:“老爷夫人,饭好了。”

尹父一正色,命令道:“端上来吧。”

“是。”灰袍人应着就端着盘子过来,我还没看清我端的是什么就听身边的蓝诗怡尖叫了一声。

我转头一看,几乎也没忍住叫出来,那佣人端的那盘子上竟然摆着两只血肉模糊的人手!

“啊!啊!尹天仇那是什么!快叫他拿走!”蓝诗怡吓得站起来就要逃走,尹天仇一把把她拉了回去,“你怕什么?我不都说了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你不想看了?”

“可是,可是……啊!拿走拿走!尹天仇快叫他拿走!我好害怕!”佣人不等蓝诗怡说完就端着两只人手摆到了我们面前,蓝诗怡吓得脸都白了,好像随时就会哭出来。

我忍住惊慌,凑到蓝诗怡跟前偷偷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又拍着胸脯说:“天哪,我也被吓一跳啊,这玩意儿做的太逼真了吧。”

蓝诗怡听我这么说就惊恐地看着我,她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两只手是假的,也不知道刚才他掐自己腿一下是什么意思,就觉得他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样,她看这个消瘦清俊的男人一脸的认真镇定,就觉得心安了一点儿。

相比紧紧握着她肩膀的尹天仇,她却感觉异常的陌生可怕。

“哦?寒先生可真是好眼力啊,这都能看出来?”尹天仇笑的莫名,又看看白了脸的蓝诗怡,说:“我刚才就看你好像很不一般,你平时是做什么的?”

我心里砰砰直响,嘴上却笑着说:“我平时就是靠做点儿吓唬人的模型挣点儿钱,这种东西看太多了,都快麻木了,不过你们也真是的,来这么刺激的也不提醒一下人家女孩子,瞧把人家吓的。”

蓝诗怡听我这么说就感觉十分的委屈,挣脱开尹天仇的手又捶捶我说:“就是就是,我刚才都要吓死了!”

尹天仇却没回应她,只是盯着我的脸。

我刚开始看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小白脸,长这么瘦连我的牙缝都不够塞,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又非常微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想着既然多个人送死有什么不可以,现在却看这年轻人十分不简单,如果他真是做模型的又怎么可能把真的看成假的?仔细想想无非就是在强装镇定,他冷笑一声,心说这是他的地盘,就算你再怎么大胆又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这里他推了推蓝诗怡说:“你过去一点儿让寒飞给你讲讲。”

旁边有人调笑道:“是啊是啊,我也想听听。”

蓝诗怡就感觉这一家人突然十分奇怪,现在只有我和他一样是外来人,就不禁和我亲近了一点儿,逃命似的坐到我旁边,不敢看眼前的人手。

佣人又端上来一盘,我看了看,脸上几乎抽了筋,这次又是一盘人耳朵。

那盘子里少说有十几只人耳,大的小的都有,都像是刚从人身上砍下来的,血都还是鲜红的。我刚想再暗示一下蓝诗怡不要看,蓝诗怡却看见了,就听她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颤了。

“尹,尹天仇,求求你不要再放这么吓人的东西了,我真的快吓死了,呜呜呜,求你了,我现在回家还不行吗!”

她求着尹天仇,手却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的手,她感觉我的手是冰凉的,不过她只以为我也是吓得。她实在是害怕极了,没办法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装作镇定。那佣人把一盘人耳朵放到我面前,突然低沉地说:“寒先生,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说这些都是假的呢?这明明就是从我身上砍下来的,刚才蓝小姐喝的血也是我的。”

尹母突然冷笑一声,说:“未来媳妇穿的这么红艳,正好和这血一个颜色,看上去可真诱人啊。”

“啊啊啊!你们不是人!你们全都疯了!我要走,我要走!”蓝诗怡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她已经濒临崩溃了,挣扎着站起来要逃跑。可她怎么可能逃出去?我狠狠拉住她的手,轻易就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蓝小姐,闭上眼拉着我的手,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睁眼。”我拇指按了按蓝诗怡的手,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很镇定,“你不要担心,我带你出去。”

蓝诗怡这才觉悟自己这次上了大当,她庆幸自己现在还有这个人可以相信,立刻闭上眼睛,立刻就感觉我拉着自己后退了几步。

寒家人哄堂大笑,其中尹月月吊着嗓子说:“小白脸,你不是说那些都是假的吗?怎么不吃啊?吃了好上路,不然还得做个饿死鬼。”

我皱紧眉头,说:“没相貌没教养,即使做鬼也没人看得上你。”

尹月月满脸的怪笑全都僵在脸上,尹天奇突然噗地笑出来,“傻孩子,死到临头了还要惹怒我妹妹,我看你想死的痛快一点儿都不行了。”

尹月月突然暴怒,朝着我跑过来,她张大了鲜红的嘴,那嘴突然暴长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满嘴的獠牙尖而利,冲着我就要咬下来,我拉着蓝诗怡一闪身躲开,心里默念一声伸手就劈上她的脖子,尹月月大叫一声踉跄着险些倒在地上。

第十八章地下坟冢

尹母冷喝一声,“小子,你是什么人?”

我又拉着蓝诗怡倒退几步,冷声道:“收你们的人!”

“你是鬼差!”尹月月站稳了就喊道。

尹家人脸上都是一愣,我庆幸蓝诗怡好像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手握的更紧,说:“你猜对了。”

尹天仇冷笑一声说:“我就说你和活人感觉不太一样,没想到你还有点儿来头,怎么,阎王终于想出点儿辙来了?”

我虽然到阴间几天时间,却从来没见过阎王,更不想和我多说废话,对蓝诗怡轻喝一声:“后退!”

我现在只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和这群凶鬼恶斗,蓝诗怡不敢不听我的,拉着我的手抽泣着向后退。

尹家人笑的阴险,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慢慢跟着我们,尹天仇笑道:“别费劲了,你们出不去的。”

我厌恶地皱眉:“混蛋,害人性命还要欺骗别人的感情,你羞为一个男人!”

尹天仇听后大笑说:“哈哈哈,我不是男人,我是男鬼。”

蓝诗怡突然哽咽一声,哭的更加伤心,哽咽着说:“尹天仇,尹天仇,我真是信错了你,你为什么害我!”

“别废话!”尹母大喝一声,话音未落就朝着我冲过来,她一只手突然变成一只血红的爪子,她动作极快,我带着蓝诗怡根本躲闪不及,以为自己就要遭殃了却没感觉到疼,就听尹母闷哼一声,竟然被甩了出去!

“妈!”尹明叫着去扶那老太婆,锐利的眼神剜向我。

尹父掩不住惊恐,“你,你是白无常?”

尹家人一听到白无常三字都倒吸了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可他们看这人一脸的稚嫩青涩,怎么可能是阴间能力最强办事最凶狠的白无常?而且我身上也没有阴气,就算是白无常也不可能盖住自己身上的阴气,那我到底是谁?

我看他们好像很忌惮自己,不想和他们恋战,第一件事先是把蓝诗怡送出去!我心里默念:我身上蕴藏的力量,出来救人一命吧!”

我心里祈祷,伸手猛然劈向他们,就感觉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闪,尹家人突然惨叫一声。

我暗叫太好了,说了声跑,就拉着蓝诗怡猛跑。

万幸的是我看得到四周的坟堆,不会被障碍物绊倒,我什么都不敢想,只拉着蓝诗怡没命的跑,蓝诗怡却突然大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快起来!”我马上弯腰要扶起她来,蓝诗怡颤抖着伸出手,我却瞥见她身后突然多出一座坟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拉住她,那坟头突然多出一个洞来,洞里一片漆黑十分怪异。

“啊!”蓝诗怡瞪圆了眼尖叫道:“寒飞,寒飞!”

她的身子被坟上的黑洞吸了进去!我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她的手,却没用,那洞里有非常大的吸力,紧紧地吸着蓝诗怡的身子,她还是一点点地被吸了进去。

蓝诗怡脸上妆全花了,我感觉她刚才还温柔的手现在冰冷,她脸上表情快速变换,从恐慌变成了认命,哭着摇摇头:“寒飞谢谢你,不要再管我了,只能怪我瞎了眼,爱上一个混蛋。”

我看她似乎做好了死的准备,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冰冷了下来,如果我当时死的时候可以面对,我会这样吗?不,我心一狠,拉着她的手就更加用力,“我会带你出去!”

蓝诗怡就感觉那黑洞没上了自己的头,眼前一黑,耳旁还响着我的喊声。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下坠,几乎有一种自己在跳楼的错觉,她忍不住惊呼,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突然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罪,现在却哭不出来了,轻咳了一声轻声叫道:“寒飞,寒飞……”

“我在。”一声温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蓝诗怡猛然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一样,紧紧抱住了胳膊,“尹,尹天仇。”

“乖,亲爱的。”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你能看见东西吗?”

蓝诗怡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哭着说:“不能,寒飞呢?”

“寒飞寒飞,你才认识我几分钟就叫的这么亲,真叫我伤心。”尹天仇这么说着却轻笑一声,“看不到也好,不然你会害怕的。”

“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妈妈会疯的,呜呜呜……”

“别哭。”尹天仇笑的更深,“不然哭花了死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蓝诗怡猛然吸了口冷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磨刀的声音。

嗤……嗤……

我掉进坟地里以后也摔的不轻,我刚动了动身子就感觉手上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看原来身边躺着一个死人,那死人手脚都被砍掉了,身上正滋滋地冒着血水,就是刚才那个灰袍佣人!

我咽咽口水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像蓝诗怡那样什么都看不到,反而比在外面看的还要清楚。坟墓里是一条石灰砌的走廊,两边整齐地排列着血红的石柱,走廊空间非常大,就像一个巨大的石棺一样,高度有一间房子高,长度却深不可测。

我又看到地上躺着很多肢体不全的死尸,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血水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骇人。

我忍着恶心环顾了一眼四周,心说糟了,蓝诗怡怎么不见了?

“蓝小姐!”我心里慌极了,蓝诗怡能去哪儿?这里是尹天仇的地盘,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到他们手里,我不敢再耽误,绕过地上的尸体到处寻找蓝诗怡的身影。

这走廊里死尸数量实在是巨大,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地上淌着暗红色的血浆沾在了我鞋上,我干呕一声,几乎走不下去了。

“禽兽!”

我忍不住痛骂,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声长笑,我猛然停住,突然听到身后有风,刚想躲闪却没躲开,一个东西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浑身炸起了毛,就看身后一只被砍断的人手正扒在我肩膀上。

那断手竟然能动,它猛一用力想要抓我,却突然被弹出去老远,狠狠摔在了走廊壁上!那断手立刻被摔的散了架,我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又感觉耳边一阵阴风刮过,转眼又瞥到旁边立着一张煞白的脸。

那张脸白的和纸一样,两只空洞的眼幽幽盯着我,眼角渗着血水,再仔细一看,那眼眶里根本没有眼珠!我脑袋一麻,转身就要拍开那张脸,可那张脸又迅速转移到了另一边,这回几乎贴上了我,我倒吸口气吓得连连后退,却看见那张脸殷红的嘴一扬,那苍白恐怖的脸又飞似的后退,只有一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一切又恢复平静,我不敢放松,再一看周围不禁皱眉,刚才明明只有一条路的走廊突然分叉多出一条路来,我晃晃头,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我没的选择,只能随便选了个方向,空荡的走廊里死尸重重,我两眼通红,要抓那群恶鬼的决心更重。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敲打地面的声音,问声望去,却找不到声音出自哪里。

咚…咚…咚…

那声音沉闷的几乎要敲进我心里,越来越急,好像是在催促我一样,我四下寻找声源所在,目光终于停在一具白花花的骷髅身上。

那具人骨躺在地上,一只手竟然一上一下的敲击地面,我再大的胆子也被吓得不轻,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干枯沙哑的声音说:“回去,回去,不要向前……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竟然能动的人骨,“是,是谁?”

“回去,回去……前面是化尸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那堆白骨嘴里传出来的!

“你,你是……”

那具白骨敲击的更加厉害,“报仇,为我报仇,我死不瞑目……”

我不敢再留,赶紧原路返回,我刚跑到分叉口时就看见身后突然变成一堵墙,哪里还有刚才那道走廊?我不禁感叹,还好自己跑的快,这群恶鬼竟然还想用障眼法来害我!

我赶忙向前走,脑袋里迅速搜寻能和这群恶鬼对抗的方法,我脑袋几乎都炸开了,突然听到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

“寒飞。”

是尹天仇的声音!我四下张望却看不见我人,一股怒火逼的我破口大骂:“混蛋!该天杀的混蛋!蓝诗怡在哪儿!”

“先管好你自己吧。”尹天仇笑着说:“那女人你就不用再想了,你是救不走她的,先头疼一下你自己的后果吧。”

我气的大喊:“缩头乌龟!有能耐你就滚出来!”

“你有能耐的话就找我吧。哈哈哈……”

尹天仇狂妄的大笑震的我心烦意乱,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竟然很快就不再荒乱,而且很轻松就辨别出那笑声的方向,我暗骂一声,立刻往那方向跑去。

我攥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蓝诗怡!

我也奇怪自己竟然感觉不到恐惧,明明我几天前还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小百姓,可我好像早就适应这样的事情一样,周围的情况越糟我的心就越静。

尹天仇没听到我的回声,正奇怪我是什么反应的时候突然听到尹明的一声大喊:“有阴气!是鬼差到了!”

他立刻惊慌起来,大叫:“下手!”

第十九章蓝诗怡之死

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猛然一颤,是蓝诗怡的声音!我拼命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连踩到脚下的尸体都顾不上了!可尸体越来越多,到后来几乎堆成了一座肉山,我只能捂着嘴踩过那些尸体,可踩上去一看我几乎忍不住,眼前俨然已经成了尸海,我根本再没下脚之处。

再说尹天仇,他下完命令后就不再管蓝诗怡,刚想离开时却发现对面突然站了个人,那人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他也从来没见过,再一看脸他又不禁皱眉,“寒飞?”

下一秒我就察觉出来不对,虽然眼前这人和寒飞长相一模一样,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和寒飞完全不一样。这人身上的阴气压的浑身皮肉都发紧,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那人一脸的冷漠冰冷,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根本就不是那个表面上和蔼可亲的寒飞,而且那寒飞不可能现在就找到这里。

他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问:“你是谁?”

那人却不回答我,只是冷笑了一声,眼里射出一道锐光直逼尹天仇,尹天仇心说糟了,看那人就要动手,附近的尹明和尹父尹母却没冲出来,那人手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照的的我连眼都睁不开,感觉浑身被一股冷气吹的都要裂开了。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喊:“蓝小姐!”

是寒飞!她还来不及奇怪就感觉那刺目的白光突然消失,身上剧烈的刺痛也减轻了。

她好不容易再睁开眼,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快跑!”一只手拉住她,不容分说地就拖着我拼命跑。

我叫完刚才那一声终于再忍不住呕了起来,脚下的尸体有的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肉都已经烂了,我踩上去都能感觉自己的脚陷进了肉里,为了不让自己更痛苦,我只能死死忍住呕吐的欲望,又继续往前走。

脚下刚动了几步我就听见有轻弱的喘气声,赶忙把脚收回来,就看见脚下尸体堆上被扔的一具女尸竟然还能动,我皱皱眉准备继续走,却被一抹鲜艳的红色吸引了回来,再仔细一看立刻愣住。

这女尸不是别人,正是蓝诗怡!

我几乎都忘了该怎么动作,蓝诗怡一身红衣被鲜血全都染透,如断了线的人偶一样整个瘫软在尸体堆里,马上就要咽气了。我眼皮一跳,看到她腹部已经被切开,只要动一下里面的肠子就会掉出来,而她脸上还是一副惊恐的样子,瞪大着两眼盯着上方。

“寒,寒飞……”她嘴里呢喃着:“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我小心地弯下腰,说:“蓝小姐,我在这里。”

“寒飞?寒飞?”蓝诗怡动动眼睛,头却没有力气再动了,又问:“你在哪儿?”

我这才知道她看不到,只好握住她虚软的手,“我在这里。”

蓝诗怡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快走吧,我没救了,别再冒险了。是我害了你,你不应该来这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我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和你没关系,你别这么想,蓝小姐,你再挺一下,我带你出去。”

蓝诗怡却挣扎着摇头,“不,快走,我,我肚子里已经烂了,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快走吧,没有必要再救我了,我死了就不会害怕了。”

我看她越来越虚弱,眼泪流了一脸,我无比的心疼这个女人,心里一横就要把她抱起来,“蓝小姐,别担心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么肮脏的地方。”

蓝诗怡非常轻,我小心再小心却还是看到她肚子里有肠子掉了出来,我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生怕玷污了这个刚才还衣着艳丽的女人,我只觉得嗓子里堵的难受,如果我有能力的话,这个女人可能会死的这么惨吗?

脚下这些尸体又是经历了什么才死在这里的?他们也有亲人朋友,死后却像垃圾一下被堆在这里,他们的亲人看到以后会是什么心情?蓝诗怡困难的吸气声在耳边环绕,我眼前一片模糊,这个女人多么相信尹天仇,到头来却换回这样的下场。

“寒飞,寒飞……”蓝诗怡又恍惚着醒过来,“我妈,别告诉我妈……”

“什么?”我哽咽一声。

“别告诉她我死了。”蓝诗怡说完又没了力气,喘息着说:“妈,妈,我对不起你……”

我一咬牙加快了脚步,蓝诗怡的身子越来越硬,我知道她已经回天乏术了,想喊句什么发泄出来,却已经词穷,安慰,悔恨,什么都已经晚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出去。

过了那片尸海终于再没有什么死尸,我的心情却越来越糟,无论我怎么走这片走廊就是走不完,每次都是我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却没想到前面还有路在等着我们。

“到底怎么出去?”我没了耐心,又看看蓝诗怡,她还有一口气在,我心想这样走下去也许永远都走不完,这种地方也许会有密室,不然就是我自己的错觉,我至少已经走了有两公里了,这片坟场一共也就这么长,没有可能还是找不到出路。

“蓝小姐,我先找找出口。”

蓝诗怡已经睁不开眼睛,她却好像听到了,轻轻动了动头,我小心把她放到地上,就去研究两边墙壁。说是走廊其实只能说是通道,不过两旁每隔一步距离就竖了小腿粗细的红色圆形石柱,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走廊。墙壁上竟然刻着壁画,全都是各种各样人吃人的恶心画面,我看了几眼不禁皱眉,又立刻发现出来不对。

这壁画上的人物刻画的都栩栩如生,我很快就认出尹家几口,我们都是吃人的角色,每次都是一家摆弄一具尸体,有的几个人上一起啃脖子上,另外一幅就是我们拿着刀准备剁尸体的大腿,我越看越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看下去。

这些壁画好像都有些规律,几乎每副画里被吃的人的死法都不一样,而且每副画右下角都标着数字,仔细一分析应该是记载的日期,这上面记载的年代太久远,我不得不边走边看,看了很久终于发现离现在近的日子。果然画截止到上个月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只有草草描的几笔轮廓,我却不忍再看下去,这里很可能准备要填上的人就是蓝诗怡了。

壁画画的非常精致,却极其的残忍恐怖,这些杀戮的情景被勾勒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简直犹如身临其境一般。画面里的情节永远只徘徊在杀人吃人之间,被害人临死前恐惧绝望的眼神全都被血凝住,我看的心里抽痛,我甚至可以按照这些画面挨个把那些尸体找出来,到底是有多少人无辜地惨死在这几个恶鬼手下?

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轮廓下,轮廓依稀看去是个女人的线条,在腹部有几条血印,和蓝诗怡身上的伤基本吻合,旁边几个人挥刀要砍过来,却只用了寥寥几笔就停止了,好像是匆忙之下留下的产物。

其我的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我非常失望,我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其实这墓地并没有多大,只是我不小心走进了一个死穴,无论我怎么走,还是会在这长的不见尽头的走廊里徘徊。到底哪里是出口?不可能是打烂或者移动哪棵柱子就会出现出口,我根本不信那种电视剧的桥段,正当我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壁画竟然往前延伸了一点儿。

我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看自己手下那副蓝诗怡的画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些画面来。因为刚才看的非常仔细,我马上就发现这幅图和我身后某副画面是一样的,是一个一条腿的男人在前面跑,后面几个人拿着斧头穷追不舍的画面,正奇怪间,前面就又突然显出另一幅画面,我不禁皱眉,这副又是身后某副画面的复印版本。

“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地自问自答,“难道是要重新上演……”

我这演字刚说出来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闻声望去立刻被眼前的影像惊呆了。蓝诗怡不见了,眼前却出现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这男人左腿好像刚刚被什么利器砍断,大腿根处还淌着鲜血,我却顾不上疼,手扶着墙壁拼命地往前跳,好像在躲什么可怕的东西。我脸上全是惊恐和绝望,眼泪都沾了血,嘴里哀嚎着求救,看上去十分可怜。

“救命啊!救命啊!”他每喊一句就回头看一眼,声音越来越颤抖,最后几乎疯了一样的尖叫,更是拼了命地向前跳,“天哪,救命啊!有变态!疯子,疯子!啊!”

因为太着急了,他竟然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大腿上的伤口碰到地面,钻心的疼痛逼的我脸都红了,他再也站不起来,满是血丝的双眼瞪圆了看着走廊那头,“啊!啊!救我!救我!爸,妈!求你们快来救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就要上前去救他,可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人竟然和我不处于一个世界,无论我怎么贴近那人,那人都和我相隔一步的距离,我往前走一点儿那人就往后退一点儿,再往后走一点儿那人就又回来,就好像我们两个身在两个不同的气泡里一样,看上去近在咫尺,却永远没办法进入对方的世界。

“下回带你爸妈来找你。”从走廊那头突然传去一声冷笑,冷静而犀利,“现在你就乖乖趴在地上受死吧,反正总归是要死,挣扎能有什么用?”

话声中走出一人,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斧头上全都是鲜红的血,我看了大惊,这不就是那个尹天仇吗?!

第二十章壁画

转身再看看那壁画,难道这真的是在旧景重演?!

“变态!变态!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么害我!”

尹天仇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朝那人一斧头劈了下去,那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走廊,血溅的到处都是,我紧闭上眼,甚至感觉血都溅到了我自己的脸上。

“啊!啊!混蛋!啊……”锋利的斧头下下砍上那人的身子,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斧头挥舞的冷风声,我睁开眼傻傻看着尹天仇的动作,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动,两个人竟然不见了,面前只剩下蓝诗怡和空荡的过道,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不可思议,可下一秒眼前又出现一人,也是一个男人,他身上脸上全都是血,连相貌怎么样都看不出来,他也一边跑一边向后看,歇斯底里地嚎叫着,两眼几乎要瞪出来一样,他突然一个踉跄却没摔倒,可他扶着墙却好像再撑不住,又虚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随着身后缓慢却沉稳的脚步声,尹明一脸冷笑着跟了上来,他手上也全都是血,两手抱在一起攥的非常紧。那人看到尹明后叫的更加厉害,“大哥,大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没害过任何人,我这么相信你,你不要这么对我!啊!求你饶了我吧!”

尹明却冷笑着摇头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只要你死了就可以永远陪我们了。”

“不!我不能死!我爸妈还需要我照顾,我儿子才两岁,我求你了,爷爷!我和你叫爷爷!求你饶了我吧!”

“妈的,太吵了。”尹明脸色突然一冷,整个人快速移到了那人面前,又俯下身两只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让你死就给我死!给我死!”

他好像疯了一样,咬着牙把那人往死里掐,那人两腿拼命地踢,却于事无补,他立刻翻了白眼,嘴里的惨叫越来越细,最后头一歪,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可他命悬一线时的惨叫声却一直充斥着我的耳朵,我看红了眼,看看身后的墙壁,那壁画已经又延伸了好几副画面,难道这里所有死人临死时的情景我全都要看一眼?那我真的会发疯!

我再也忍不下去,再仔细看那壁画,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些无止尽的循环停止下来?耳边又响起另外一个人的惨叫声,我却不敢再去看,仔仔细细地看着壁画上可能存在的所有特别之处,我一副副看,走到壁画结束的地方都没找到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躁过,两手使劲地拍打着墙壁,“混蛋!别再出来了,别再出来了!”

我拍的墙壁啪啪直响,一时间我只能听见自己的怒吼声,旁人的惨叫越来越轻,我心里这才好受一点儿,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墙上的壁画竟然被拍的不见了。

刚才那些画面突然不见了,我一发现这情况欣喜万分,不管现在能不能出去,不再让我看到那些变态的画面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却又立刻皱起眉来,墙壁好像在微微地向上鼓,好像被什么憋的膨胀了起来一样,我心想难道那些壁画被我拍的缩了回去,就把墙壁憋鼓了?

我笑着刚想否认自己这一想法,那块墙壁却突然快速膨胀,几乎高出了有十厘米,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啪的一声,墙壁竟然甭出来一道裂口!

还没等我多想,那裂口又越来越大,我心里大叫不好,猛地向后退去,几乎是同时,眼前一间房高的墙壁竟然毫无预兆地轰然坍塌!

我张大了嘴,墙壁倒塌以后眼前立刻又出现另一个世界,我看清以后惊得倒抽了口冷气,就在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半空上,悬空满满挂着的都是人,潦草看上去甚至有几万个人,浩瀚天空中全都是被挂着的人,他们两手大张着被固定在半空中,两条腿腾空着,很多人都想挣开这束缚,却没有任何办法,急的又是哭又是骂,一时间耳边的叫骂声令我震耳欲聋,眼前这情况几乎可以用宏伟来表达了。

更令我吃惊的是,我竟然从茫茫人海里看到一抹艳红,一看果然就是蓝诗怡!蓝诗怡也看到了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喊:“寒飞!寒飞!快救我!这是哪里!”

我刚想让她不要害怕,却看到她身上根本没有伤,此时就和我看到她第一眼时一样,我不禁停下脚步,掂量着眼前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很快我就发现不对,我脚下竟然什么都没有,刚才崩裂的墙壁竟然连一块石头都没留下,而且这里什么辅助的工具都没有,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被吊上去的?可我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声声震天震地的呼救声。

“有人!有人!快救救我,快救我啊!”

“救命啊!快救命啊!我被人杀了就困在这里,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我死的好惨哪,求你快放我下去!我要报仇,报仇!”

“不要喊,不要喊。”我听的头痛欲裂,那些人竟然真的不再哭喊了,全都求救似的看着我。

我心里猛然惊醒,仔细一看竟然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刚才在壁画里看到的,那这些人应该十有八九都是死人。

“蓝小姐,难道,难道你已经……”

我惊得浑身发冷,却看蓝诗怡视线一低,轻轻点了点头,“我想我应该已经死了,刚才我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就能看清东西了,我看见我躺在地上,刚想叫你却突然被一股力气吸了上来,我现在动不了,我,我真的死了……”

我一直挺的艰难的身子终于跨下来,浑身都没了力气,“对,对不起,我说过……”

“呜呜呜,我想我妈妈,我不想死,寒飞,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蓝诗怡哭的痛彻心扉,其我人也触景生情嚎哭了起来,一时间我耳边又全都是哭喊声,我们个个都死的冤惨,现在终于有人能来救我们,压抑太久的悲愤让我们再也停不下。

我艰难地喘了口气,咬牙说:“我救你们下来。”

我刚伸出手,却突然被人一把狠狠拉住,我手上一痛,一看竟然是中年胖子。

依旧是那张冰冷严肃的脸,在我看来却突然变得亲切起来,“你终于来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浑身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如果只说性格的话,我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和这种人变的熟络起来,可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这人却能给我无尽的安全感,这人死了至少有几千年,什么大鬼小鬼我没见过?我自己再怎么折腾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鬼而已,只要一个不小心也许马上就会落得和这些鬼魂一样的下场,所以无时无刻都要打足十二分精神,现在一见到我,我直想瘫倒了睡过去。

中年胖子盯着悬在半空的鬼魂说:“不能收他们。”

我立刻瞪大了眼,“为什么?”

“只要他们的尸体不被弄出去他们的魂魄就永远离不开这里。”中年胖子脸上非常严肃:“这里尸气太重,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那,那怎么办?”

中年胖子看我,“除非打破这个僵局,让活人把这里的尸体都挖出去。”

我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目测这里的尸体最少也有几千具,什么人能做到?”

中年胖子冷笑一声,“活人什么做不到?只是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怎么会管。”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样吗?”

“那些恶鬼之所以长久以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抓住了那些活人的心思,只要每隔一段时间造出一件有人离奇死亡的事件就没有人敢在这里动土,所以他们才能猖狂了这么长时间,只怕时间再长一点儿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我不可思议地摇头,“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杀这么多人很爽吗?”

中年胖子却说:“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

我心说你告诉我不可以吗?可面上却不敢多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坟墓的支架已经在坍塌了,到时候这些尸体全要永远埋在这里,他们的魂魄一样要被淹没,直至他们自己消亡。”

“你是说,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两眼几乎喷出了火。

中年胖子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盯着被固定在空中的魂魄,说:“即使这里塌了那些恶鬼还能来作恶,除了把这里彻底清除,否则没有别的方法。”

“那为什么不一直守在这里,偏要等他们来了才想办法?”

“他们照样可以去别的地方。”中年胖子终于看向我,“你以为他们一个月只杀一个人吗?这里只是他们常来的一个地方而已。”

我大惊,“你是说,其他地方还有?”

中年胖子却看看半空说:“你早晚会知道我们的目的,现在我们走吧。”

“可,可是……”

中年胖子冷冷看我一眼,“没有可是,不然你就和他们一起被吊上去,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我觉得他和自己说的根本不是一个话题,正无奈的时候中年胖子又说:“你必须尽快出去,因为你也是鬼魂,在这里时间太长也会被尸气困住,到时候你想出去就很难了。”

我看看蓝诗怡说:“可是我答应过那个女人,一定要救她出去。”

中年胖子面无表情地说:“你当然可以救她,但那是以后,不是现在。”

第二十一章阴阳镜

蓝诗怡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隐隐看上去我一脸的为难,她又急又怕,咬了咬艳红的嘴唇说:“寒飞,如果你救不了我就不要为难了,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我们两个互不相识,我真的很感谢你。”她说着几乎哭了出来,“我本来以为我终于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却没想到碰上这样一个人,你在这里太冒险了,别把自己朋友的性命也搭上,快走吧。”

周围的声音太大,我只能勉强听到她的话,却听清了,我诧异地看着蓝诗怡,“蓝小姐,你知道你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吗?我答应过要带你离开,无论如何也要兑现承诺。”

蓝诗怡却惨笑一声说:“我连最宝贵的生命都没有了,还怕发生什么?我就算出去也不能再孝敬我妈妈,那我出去为了什么呢?我总觉得你的身份不一般,你不像是迷路,更像是冲着尹天仇来的。我留在这里总有一天能看到你抓住他,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我哽咽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能抓住?也许……”

“我相信你!”蓝诗怡大叫着打断我的话,“你一定能把那一家变态抓起来,你一定要让他们伏法,不能再让他们害别人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怀疑尹天仇一家不是活人,可这时中年胖子突然转过身说:“快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走了,我不敢自己呆在这里,看看蓝诗怡,我心里如同刀割一样,是谁当初信口开河说死也不死在这种肮脏的地方?现在我却只能把这个善良的女人独自扔在这里,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蓝诗怡看着我,却是一脸的坚定,大喊着说:“寒飞!你每年这时候给我烧回纸就好了,求你快走吧,求你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可她不想让我难做,我们两个素不相识却能走到现在,她已经觉得自己万幸了,不想我因为自己也丢了性命,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其实她已经全身颤抖,几乎要再死一回了。

中年胖子已经走远了,我苦涩地叹口气,只能咬牙转身跟上去。

“寒飞!”

身后蓝诗怡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转身看她,刚才还一脸坚决的她脸上现在挂满了泪水,她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冲我大喊:“寒飞!如果我能最先认识你该多好,为什么你不早点儿出现,为什么!”

我语塞,中年胖子却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

我只能咬牙说:“蓝小姐,我会回来的。”

蓝诗怡的哭声被其我鬼魂的喊声掩埋,我努力不去想,眼前却全是蓝诗怡悲切的哭脸,这时走在前面的中年胖子突然停下拍拍我的肩膀,“你只要努力把无常做下去,就能有机会救她。”

我眼前一片模糊,我点点头,“走吧。”

走廊的墙壁坍塌以后就没了路,眼前一片空旷,中年胖子却知道怎么走,带着我左拐右转终于看到前面有一束光亮照下来,中年胖子说:“到了,你绝对想象不到这里能有多大。”他说着拉起我的手,说:“这出口过一会儿就会自动封闭,我们必须尽快出去,你还不能驾驭白无常的能力,抓着我的手,我带你上去。”

我点头抓住他,中年胖子静默了一会儿,我就感觉两个人竟然凭空飘了起来。我没心情新奇,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飘了上去,中年胖子带着我落在出口旁,我再低头看时那出口已经不见了,地上是茂盛的野草,用脚踩踩自己刚出来的地方,是实实的土地。

我就这样把一个弱女人留在了那么可怕的地方。

“别想了。”中年胖子打断我说:“快走吧。”

进入鬼门关之前又是那个一片灰白没有任何色彩的地方,我迷惑了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在鬼门关之外?”

中年胖子回答说:“一个村落,这里虽然紧挨阴间,却属于阳间。”

我大吃一惊,“那他们和阴间做邻居,竟然不害怕吗?”

“他们看不到。”中年胖子又解释说:“他们生活在阴间和阳间的夹缝之中,看不到阴间也见不到阳间,只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我感叹世间的新奇,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又看到那分割阴阳的高大城门,这里常年飘着白雾,虽然阴森却极庄严肃穆,这里将生死阻隔成两个俨然不同的世界,我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能谋得一个职位做,我生前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死后的经验却大大颠覆了我的认识,到现在都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进了鬼门关以后又是长长的队伍,总有鬼魂排在这里等待判官的审判,这里也永远都是一片震天动地的哭声,这个世界是荒蛮的,也是悲愤的,可这只是对于平凡的鬼魂来说,我看着他们就想到自己,如果我没有经历这些是不是也会站在这里?

“你生前负了你的女朋友,让她怀胎4个月以后还冒着生命危险堕胎,你身为男人不尽责,身为人父不尽职,而且你后又因为她人老珠黄娶了别人为妻,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实该严惩,鬼将,拉我去火海烤炼五年,五年后再审。”

“不要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听了别人鼓动……”

“拉我下去!”

依旧是那凉亭,却换了另外一个判官,那判官一脸威严,此时我怒目圆睁,不给那被审的鬼魂任何辩驳的机会,“你也知错?可惜太晚了!”

那人根本没机会求情,就被横眉竖目的鬼差拉走了,队伍里的哭喊声更大,可见没有几个能做到没有一点儿心虚的站在这里。

“你有一年工作不如意,为了发泄就砍了一只小狗的两条腿,还挖了它双眼,虽然猫狗不是人类却也是性命,你这样做简直天理不容,鬼将,剁我两腿挖我双眼!”

“天哪,天哪,不要啊!我没害过人,只害过一条畜生,凭什么这么对我!”

那判官怒火更重,“那下辈子也让你做个畜生!”

被判的鬼魂惨叫着被拖了下去,我看那判官,他这一天不知道要审多少鬼魂,可说到这些鬼魂生前犯下的罪过时总是悲愤交加,由此可以看出他肯定十分性情,他不由地停下来看着我。

这判官动作利落,言语犀利,做什么都不拖泥带水,正是我生前最羡慕的性格,我一辈子就是因为有太多束缚,不能做到这样决绝。这时那判官突然瞥到我,脸色一凝,又看到我身后的中年胖子,显得十分疑惑。

我不等他说话,就走过去行了个礼,那判官脸色又是一变,赶忙说:“失礼。”

想必这判官是在疑惑我怎么穿着白无常的衣服还和中年胖子一路同行,我不想多做解释,只向那人道了句辛苦就离开。那判官眯着眼盯着我消瘦的身影,一时间没了任何动作。

中年胖子又边走边和我介绍说:“鬼魂在进入阴间后如果生平没有犯罪,就会被送往阴间的住所安排我们在阴间的生活。还有,阴间阴差成千上万,我们各司其职,工作却一脉相承各有联系。阴间共有四大判官,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崔判官,你刚才看到的就是罚恶司,第一次看到的是赏善司,我们赏善司和罚恶司轮流坐班,其余两位你以后自然会遇见。我带你去看看鬼魂的住所。”

我跟我来到一处悬崖边上,我立刻皱眉,这阴间怎么就悬崖多?虽然我摔不死,可心里还是非常抵触。中年胖子却示意我往前,我走过去向下看才发现悬崖下竟然是住民区,俯视能看到全景,下面有密密麻麻的住房,却只有寥寥几个鬼魂在游荡,空旷的街道看上去十分凄凉。

“这些鬼魂一般都是一生没做过坏事或者以身赎罪的鬼魂,我们在这里也各有生活,可以在这里组件家庭或者选择工作度日,但一般我们只选择在自己的地方怀念生前的亲人朋友。”

我不禁奇怪地问:“所以在街道里只能看到几个鬼魂游荡吗?”

中年胖子又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里有一块阴阳镜,我们透过镜子可以看到自己在阳间的亲人朋友的现状,却看不到其他人看到的,那里永远都是人满为患。”

我眼前一亮,“阴阳镜?”

我突然心跳的厉害,那我岂不是能在那里见到寒二国?看中年胖子点头又小心地问:“我可以去看看吗?”

中年胖子却很好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他只跟着我走了几步就看到眼前画面一转,转眼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眼前满满的全都是鬼魂,我们擦肩接踵地挤在一面巨大镜子前看着,那镜子奇大,即使站在很远的地方我也不能忽略掉,就看站在镜子前的一些鬼魂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偷偷抹着泪,我心里一紧,这应该就是中年胖子说的阴阳镜了。

我有些紧张,懵懂地看着面前这面巨大的镜子,突然那镜面一片浑浊,接着镜子里出现一间干净的屋子,我看着眼熟,一看是最后一次见寒二国时寒二国住的病房,我立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寒二国。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我眼睛一热,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来,心里轻轻喊着:“二国,我的二国……”

我太想这个可爱懂事的弟弟了,可是我只能以这种方法再见一见我现在的生活,我心里难受极了,视线不敢离开那镜子,生怕错过寒二国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寒二国脸上有些薄汗,眉毛轻皱着,好像是疼的,突然病床前走过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手上正端着一碗热汤,她小心地端到寒二国床边的柜子上,还细心地吹了几口。

“快喝点儿汤吧,太香啦。”女孩微笑着招呼寒二国,“我喂你吧,你肯定一动就疼吧。”

寒二国疼的皱眉,轻轻点了点头说:“谢谢。”

“都说了你别跟我客气!”女孩撅起嘴有些不高兴,随后又笑着把碗端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了起来。

“啊,快张嘴,我欠你钱吗?”

我看呆了,两眼盯着那女孩的脸,那女孩笑着把汤勺递到寒二国嘴边,“好喝吧?再喝一口,这个是补腿的,嘿嘿你快好吧,千万不要瘸啊。”

第二十二章通灵

“小心!”

“没事的。”

“怎么没事儿啊,你别太用力,会瘸的!”

“不会。”

“你怎么不信我啊,我说真的,你这样真的会瘸的!”

寒二国简直哭笑不得,忍着疼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你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会瘸,你要是再说我可就真瘸了。”

“啊哈哈,是吗?”李洛有些难为情,想想自己好像的确说的挺多,就挠挠头说:“怎么会呢,我不说了不说了。”

寒二国笑着点头,心说这回终于清静了,又聚精会神地开始练习走路,我现在腿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走路的时候还使不上力。我复原心切,每天都要花好长时间来锻炼,现在用工具撑着也能自己走一段了。

可在一边看着的李洛却急坏了,只看了一会儿就又沉不住气走过来叫:“喂,寒二国,你已经超时了,一会儿医生又要来说你了。”

寒二国却头也不抬,“我再走一会儿。”

“走什么走,快回去休息!一会儿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李洛上来拉住我,寒二国现在跟她比不了力气,又看她一脸严肃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他其实也累了,只好点点头,“那就走吧。”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女生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她父母从来没到医院看过他,可是她天天都要来这里报道,一来就是好几个小时都不走。他从小到大只被哥哥宠过,实在是不习惯别人对他这么照顾,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异性。

李洛扶着寒二国回病房,两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胳膊好像生怕会出什么意外,“小心点儿走,脚上别用力,把力气压在我身上。”

寒二国听她这么说脸上一热,忍不住说:“李洛,真的,你真善良。”

李洛的脸突地一下通红,“什,什么啊。”

“就是你很……”

“小心!”

李洛突然尖叫一声,寒二国还没明白她为什么叫就感觉有谁猛地撞到自己身上,那力道太猛,一下把我撞的失了支撑直直地朝后面倒下去,他脑袋咣地一声撞到了地上,摔的眼前都冒起了金星,太疼了。

“啊!”李洛又是一声尖叫,撞寒二国的人连看都没看寒二国一眼,又着急忙慌地跑了。

“你给我站住!”李洛生气地大叫:“神经病啊,撞人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赶着投胎去啊!”

她边骂边去扶寒二国,寒二国被却暂时起不来了,摇摇手紧闭着眼缓冲腿上的疼痛,过了有一会儿才勉强能睁开眼睛,一转头却看见脑袋边上有一张卡片。

“寒二国你没事儿吧?快起来快起来,医生,医生!”

“我没事儿,你别喊。”寒二国轻声打断她,伸手摸摸那东西,一看果然是张卡,李洛把我扶起来,站稳以后再看原来是张银行卡,“这是刚才那人丢的吧?”

“我看看。”李洛把头伸过来,又鄙夷地呸了一声说:“活该,叫他走路不长眼又不讲礼貌,这是老天惩罚我,一会儿给我烧了!”

寒二国笑着摇摇头,“算了吧,他兴许有什么急事儿呢,一会儿咱们交道护士手里,一会儿那人要是回来就能找着了。”

李洛咧咧嘴不甘心地说:“你可真是好脾气啊。”

“呵呵,这算什么。”寒二国想到真正好脾气的寒飞,苦涩地笑笑。

这时才有医生赶过来,看到寒二国并没有什么事儿就走了,刘丞云随后赶了过来,见到寒二国就说:“好点儿了?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寒二国点点头,并没有多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大发现来,刘丞云却看看李洛问:“这小姑娘是谁?”

“我一个朋友。”寒二国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想让李洛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就对李洛说:“李洛,我得和这位警官说一下我哥的案子,要不你先回病房待一会儿吧,抱歉。”

“切,有什么不能听的啊。”李洛撅撅嘴满脸的不高兴,却没有难为寒二国,说完就走了。

刘丞云走过来扶住寒二国,确认没有别人在场就说:“那假寒飞转账的银行卡的办理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着了,可是那人就是个偏远城市的民工,根本不认识你们,而且我那张银行卡老早就丢了,后来又办了其我银行的卡,那张卡就没补过。”

寒二国就知道不会听到什么好消息,却还是忍不住问:“那这条线索也断了吗?那人只是想把我哥的钱转走,至于转给谁都不重要?只是不想让我手里有钱吗?”

“虽然听上去有点儿荒谬,但目前只能这么理解了。”

寒二国长叹一口气,忍不住一阵失望,又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就递给刘丞云说:“刚才有个人着急走把银行卡掉地上了,我行动不便,您帮忙给下医院的人吧。”

刘丞云点点头接过来说:“那我一会儿随便给个医生吧,这是什么银行的?6222……嗯?”

我的语气突然一转,寒二国奇怪地看我,“怎么了?”

“你等一下。”刘丞云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眼睛又在手机和银行卡之间看了几遍,突然眉头一皱,大骂道:“操!”

寒二国被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刘丞云说话的声音几乎都颤抖了,“这,这银行卡就是那假寒飞转账的卡!”

“什么?”寒二国脑袋嗡地一声,“你说什么?”

“我要去查查这张卡的余额,到时候就清楚了。”刘丞云看我一眼说:“你能自己走回去吧?我必须马上去一趟银行,把你的手机保持畅通,我随时联系你!”

“可是……”

刘丞云却不再听我说话,说完就大跨步走了,就留下寒二国一个人扶着墙紧皱着眉头,他总感觉事情的真相离自己非常非常近,却怎么都抓不住。

“到底是为什么……”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到最后还是护士把我扶到了病房,李洛一看我马上跑过来扶住问,“那警官呢?”

寒二国皱着眉摇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解释,就说:“李洛,你让我想一下。”

李洛看我这样奇怪地问:“你想什么啊。”

寒二国却皱着眉头没有回答,李洛看他一脸愁容的样子,这表情她只在大人脸上见过,实在不明白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总会有这么多心事。这次受伤他也只说自己是在路上被坏人打了,却没有前因后果,可她一直觉得他有很多事没告诉她,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地胸闷气短,却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气,她只是想关心他,没有理由地喜欢他,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那里心事重重,而且是日复一日的心事重重!

突然寒二国的手机响起来干扰了两人的思绪,寒二国立刻拿起来,“喂?怎么样?”

刘丞云开口就问:“你哥平时用什么密码?”

寒二国愣了一下,听出我好像是在银行,就说:“508940.”

“不对,你哥的生日是多少?”

“**0701.”

“还是不对。”刘丞云焦躁地问:“你的生日是多少?”

寒二国也不禁紧张起来,“**1016.”

等待了一会儿刘丞云突然大喊:“对了!这张卡的密码是你生日!”

寒二国脸色一变,“什么?刚才我给你的那张卡吗?”

“对,你等一下……”刘丞云又放下电话和谁说着什么,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又拿起电话来喊:“里面的钱和你哥银行卡里的钱是一样的!寒二国,这绝对不是个巧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这张卡绝对是有人故意送到你手里的,可害你哥的人怎么可能会帮你?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有和你哥很像的人在帮你,要不就是你哥还没死!”

寒二国的手一颤手机掉到了床上,李洛跑过来问:“寒二国,你又怎么了?啊!”

寒二国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吓得尖叫一声,寒二国却感觉不到,颤抖的看着她说:“我哥,我哥……”

李洛被我这样吓得不行,“你,你哥怎么了?”

寒二国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赶紧把电话拿起来,那头刘丞云已经挂机了,他

还是没缓过神来,对着手机瞪圆了双眼。

我实在是不知道有谁会帮他,更想不到有谁能和他哥长的一模一样,他本来以为是有人害了他以后又贪图我们仅有的存款,可现在这笔钱竟然又百转千回地回到了他手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这时突然有个护士走进来说:“寒二国,来检查了。”

寒二国还没回过神来,李洛示意那护士只管给他检查,小护士看他这样子就直接走过去按按他的腿,接着嘴上啧啧直响。

“你看你,伤口差点儿又裂开了,我听说你被那疯子给撞了?”小护士又一脸心疼地说:“那疯子太讨厌了,你本来都快好差不多了。唉,你说医院里怎么能来这种人,跟神经病似的。”

李洛也说:“是啊,跟个疯子似的一下就冲过来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结果把我撞倒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真无语。对了,那人干嘛的啊?”

“谁知道啊。今天跑过来跟我们一重症病房的病人说他能通灵,说的跟唱的似的。”

李洛一脸的新奇,“通灵?是什么啊?”

“迷信!那人说带我们那病人去阴间找他老伴,切,谁信哪?”

“什么?”寒二国突然瞪大了眼看那护士,“你说去阴间?他能去见死人?”

那小护士拍拍他的小腿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这个你就理人了?都是骗人的,骗那些个想已故亲人想疯了的人。”

寒二国脸色一变,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您知道那人叫什么吗?我找他有事,我今天掉了一张银行卡,我要还给他。”

“有什么好还的啊。”小护士又拍怕我的手,“那人神神叨叨的,你还是别接触的好。”

“不不不,您快告诉我,我叫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他!”

第四章五尸锁魂阵

墓室里,一张很小的桌子被抬了进来,摆放在石椁的正前方,上面点着两只白色蜡烛,中间摆着一个黄铜香炉,旁边放着三根香,在桌子的左下角还放着一腕清水。

李大爷吩咐过,只有解去禁魂符咒后才可以点起火把。所以在那一窜一窜的烛火照射下,整个墓穴十分显得阴暗,只能清楚的看到石椁的前半部分,而后半部分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见时辰已到,李大爷用木剑穿起一张黄符,在蜡烛上点燃,口中念念有词,手里的木剑在空中不停晃动,仿佛在写着什么字,待到黄符即将烧尽时,突然将木剑伸向香炉,把燃烧后的一点纸灰放到香炉里,然后放下木剑,拿起桌上的三根香,在蜡烛上点燃并对着香炉的方向拜了三拜之后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接着他又拿出一张黄符,穿在木剑之上,点燃,口中默念咒语,我听的出来,这次念的和上次不一样。当黄符将要烧尽之时,又用木剑将纸灰放到了那碗清水里,搅拌之后放下木剑,端起那碗水喝了进去。然后走到石椁前对着尸骨将符水喷了出去。

“好了,把火把点起来吧,已经解完了!”李大爷将木剑放在桌子上,朗声说道。

我们俩长出了一口气,将三枝火把点燃,整个墓室立即变的明亮起来,同时我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好了,你们热切期待的鬼抓手,马上就要登场了。”李大爷对着我们说道。

“好,那我上去了啊!”说完,我拎着李大爷家的大母鸡就要从洞里出去。

“等等,这个符你带着,这叫隐灵符咒,可以让另一个世界的生灵,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感觉不到你,所以也叫避鬼符。带着它可以防止鬼抓手会抓到你。”李大爷说完将一张符折成八卦形给了我。

“弟弟,你小心点啊,有什么不对叫我们啊!”见弟弟要上去,铁柱有些担心。

“放心吧哥,我不会有事的!”我回头对铁柱笑了笑说道。

“恩,铁柱,放心吧,你弟弟那么机灵不会出问题的,再说有我的符呢。”李大爷对铁柱完后,从兜里掏出几个五帝钱在地下摆了一条直线,接着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把桃木剑往地上一插,然后转过身对铁柱说:“这是一个结界,铜钱那边的阴灵是不会感觉到这边的阳气,否则等会儿生门的蜡烛点亮时,棺材里的那家伙起来后第一个袭击的就是咱们俩了!”

铁柱听完立刻打了个冷颤。

李大爷隔壁的李家非常安静,棺材前的两盏长明灯依旧亮着。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李婶,这个时候也被家人劝到屋里睡了。突然,在西南角的墙头上出现了一条黑影,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翻过墙后,这个黑影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茅房里,接着,一丝微弱的烛光从茅房里射了出来。

这个黑影当然就是我了。我进入茅房后,用绳子把大母鸡吊在了棍子上,然后点燃蜡烛,放到了茅坑的左上角,也就是李大爷说的生门的位置。

紧接着,他立刻走了出去,蹲在茅房门口,在外面从茅房的门缝里用棍子挑着大母鸡,在茅坑上方不停的晃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墓穴里,李大爷和铁柱都紧紧的盯着石椁。嘎吱吱~~~一丝细微的声响从石椁中传了出来,气氛骤然变的紧张起来。

紧接着,那具白惨惨的骨头架子,正一点一点的笔直的从棺材里面立了起来,骷髅上那黑洞洞的两个窟窿仿佛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王铁柱,顿时,铁柱感觉一股凉气从自己的脖子后面冒了出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李大爷的胳膊。

这副被红硝石炙烤了两千多年的尸骨,大概跟我的高度差不多,站在石椁里,头顶几乎贴着墓室顶层的泥土了。只见它在原地慢慢的转了一个圈子,然后将枯枝一样的双手缓缓的抬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插进墓室顶部的泥土里,接着,头也开始钻进了硬硬的泥土里,整个身体缓慢的向上移动着,好象有人从上面要将他它拉上去一样,而泥土的阻力对它根本不起作用,仿佛它到那里,那里的土就会自动让路一般……

与此同时,在李家的茅房门缝中间,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茅坑的上方,而那只无辜的大母鸡,被吊在我手里棍子的另一头左右晃动,仿佛鱼钩上等待鱼儿的蚯蚓一般,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我现在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心理既兴奋又害怕。突然,一只白色的枯手,无声无息的从两块木板之间缓缓的伸了出来,直奔大母鸡而去。

“喀嚓”一声,母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死在了抓魂手之下,鲜血立刻从被抓住的地方流了出来,雪白的手慢慢地变为白色,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它叫鬼抓手了。

鸡死后,那只白色的枯手缓缓松开后,慢慢的又沉了下去。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发呆。

“李大爷,那家伙如果抓死上面的母鸡后灵魂会不会立刻散去?”铁柱小声的问。

李大爷看着墓顶上仅露在外面的两只枯脚,回答道:“不会的,他会将自己的尸骨放回棺材后才会去超生,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不能葬在外面啊。”

果然,随着那双枯脚缓缓的下落,整具骨架又从墓顶的泥土中钻了出来,还是那么白森森的没有一点泥土的痕迹,只是右手的白色印记更深了。

当这具尸骨在石椁中躺下后,李大爷对我说:“好了,他的魂已经超生去了,收工!”

铁柱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由于紧张流出的汗水说:“刚才太吓人了,居然真有这样的事情。”说完迈步向前走去,准备去拿石椁旁边李大爷用来刮红硝石粉的铁锨。

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铁柱弯腰拾铁锨的时候,那副白森森的尸骨迅速的又立了起来,双手悄无声息的向铁柱抓了过去。

“快闪开!”李大爷惊叫道。

听到喊声,铁柱一回头,看见一红一白两只枯手马上就要抓到自己了,好一个铁柱,毕竟是跟李大爷学了好几年的拳脚,反应灵敏,身体灵活,顺势向前一个前滚翻滚向了石椁的后面。

那白色骨架第一下抓空后,立刻从石椁里蹦了出来,又朝着铁柱扑了过去。见骨架又扑了过来,铁柱也有些急了,向旁边一跳躲开后,抡起手中的铁锨砍向了骨架的腰部,而骨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后移,闪开了这一锨。

“当”的一声,铁锨打在了墙壁上,崩出了一些火光。而骨架从石椁的左边迅速蹦到了右边,直挺挺的立在了铁柱的面前。

此时李大爷已经取出了一张黄符,口中念道: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厉,定干雷霆,太上有令,令我执行,定!”念完,手中黄符犹如一道利剑向白色骨架射去。

“啪”黄符贴到了骨架的身上,那骨架如同人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的立在了铁柱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只是几秒种的事情。

但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铁柱仿佛从阎罗殿逃了回来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大爷急忙过来问道:“孩子,没伤着吧!”

“没,没事。”别看刚才铁柱拉出要和骨架拼命的架势,但毕竟没经历过这些,腿肚子也开始哆嗦,说话也说不利落了。

“奇怪啊?禁魂咒已经解了,又有引魂,怎么这家伙的魂魄还没有离开?”李大爷觉的非常奇怪,绕着石椁仔细的观察整个墓室。

这时,我从洞口钻了进来,看见哥哥坐在地上,而骨架就立在旁边,就问怎么回事。铁柱把经过给他讲完后,我兴奋的说:“太刺激了,哥你真厉害,居然和这玩意儿打架,好家伙,铁锨都卷刃了,砍他砍的吧!”

“是砍他来着,不过没砍上,砍在了墙上!”铁柱有气无力的说。

“墙上?哪儿?我看看!”李大爷听完急忙问。

墓室的四壁并没有镶石壁,都是泥土,怎么会把铁锨卷刃了?而且刚才还崩出几个火花,李大爷当时看到了,但当时时间紧迫,没来的及细想。现在一想十分奇怪,于是三个人都来到了被铁锨砍过的墙壁处。

平整的墙壁上有一道凹痕,凹痕里面有一点点白色粉末,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铁柱用铁锨在凹痕处使劲的刮了刮,随着泥土纷纷屑落,一根汉白玉的大理石柱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李大爷仔细观察着柱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从铁柱手里抢过铁锨,在其墓室的其他方位画了四处记号,让我们俩在将这四处刮开。

不一会,五根汉白玉柱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李大爷看着这五根柱子,嘴里蹦出五个字:“五尸锁魂阵!”

第五章天刺

“哎,你这个家伙究竟得罪谁了?死了还要折腾你。”李大爷饶着墓室转了好几圈,仔细查看了每一根柱子,“错不了,就是五尸锁魂阵。”

“五尸锁魂是什么?这五尸是人们长说的“五尸运财”中的五尸吗?”我显得十分好奇。

“不是,五尸运财中的五尸并不是五个而是一个,它是风水上黄位上的神,和这儿的五尸不一样。”李大爷叼起烟袋继续解释,“这里的五尸其实就是代表饥饿,伤痛,疾病,悲伤,灾难的五种气息,利用符咒结成阵法,将灵魂禁锁在其中,始终经受着五种气息的折磨。二胖也是在这个阵中死的,现在他的魂魄也正经受着折磨啊!”

“啊!不会吧,这太可怕了,师傅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们俩听完非常震惊。

“既然碰上了就一定会救的,让我想想怎么救啊,好久没碰这些东西了。”李大爷用烟袋嘴挠了挠头,“一鸣,你把我屋子里把黄纸和笔拿过来,再多拿些香,铁柱,你去把鸡窝剩下那只黑母鸡也杀了,弄一碗鸡血拿过来,哎,以后没鸡蛋吃了。”

我们俩出去后,李大爷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五根柱子。原来这五尸锁魂阵,是将五种不同属性的气息用封存在五根柱子里,饥饿属土,伤痛属金,疾病属木,悲伤属水,灾难属火,将这五种不同属性的气息用符咒协调平衡,形成一个封闭的气场,将灵魂困住。

要想破阵救魂,必须保持五行平衡的同时消除这五种气场才可以,否则魂魄将被击散,那就很难再聚在一起了。

不一会,我们俩按照吩咐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李大爷立即重新焚香起坛,用鸡血画了五道五行符,按照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顺序对应贴在五根柱子上。然后左手捏了个印记,右手握木剑指向祭坛,口中默念:五尸五尸,奔逐茫茫,我奉赦令,逐厉避荒,如敢有违,化骨飞扬,破~~~

念完,将手中木剑用力插入地面的泥土里。

“扑……”的一声,柱子上的五道黄符同时燃起,转瞬变成五道青烟消失了。

“哗啦……”石椁旁边那具被李大爷用符定住的白色骨架一下子散落在地上。

“终于完成了!”李大爷长出了一口气。我们俩目瞪口呆。

“二胖,你安心的去吧,家里有什么事我们俩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我默默的祷告着。

“好了,你们两个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就回家休息吧,对了,别忘了把那家伙的尸骨也装进棺材里盖好啊,我先上去睡觉了,老了,身体跟不上了!”李大爷嘱咐完了就出去了。

“这老家伙真鬼,让我们收拾残局他却睡觉去了。”我理念叨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就来到李大爷家,这老家伙居然在院子里打上太极了,身体哪象老了跟不上的样子啊。

“来了啊,一起打打拳吧。”李大爷继续打着拳,

“不了,昨天抬那个石椁的盖子查点把腰闪了,那东西贼沉贼沉的,比贼都沉。”我坐在石桌子旁的凳子上抱怨着。

“对了大爷,那个墓室怎么办?填平它吗?”铁柱也坐下说道。

“呵呵,对啊,我正要说这事,一会你俩帮我把哪个菜窖也一起填上吧。”

“啊?连菜窖都填上啊,那您冬天白菜放那?”

“哈哈,当初我就没想挖这个菜窖,我一个老头子能吃多少,到时候放你家菜窖里不就得拉。”李大爷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当初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我们俩相互瞅了一眼心理想着。

看着李大爷得意的表情,铁柱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把黝黑的匕首走到李大爷跟前

“嘿嘿,其实我们也没白干,您看这是什么?”。

“哦?”李大爷停了下来,接过了匕首,“这个,你哪来的?嘿嘿,该不会是那家伙的吧!”

“恩,就是从那家伙的棺材里找到的,一直被石椁里面腐烂的棺材碎片盖着,昨天清理的时候才看见的,您拔出来看看,非常锋利。”铁柱说道。

“刷……”匕首拔出来的同时闪了一道寒光。这匕首一尺多长,却有三指宽,感觉非常笨拙,通体黝黑乌亮,从两面的刃上散发出无尽的杀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大爷看了又看,仔细的观察了半天,看见匕首的护手盘上刻着两个篆字,“天刺,这居然是天刺,太不可思议了,好剑,好剑,果然名不虚传。”

“这不是匕首么?您怎么说是剑,您认识这个?”我好奇的看着李大爷手的匕首。

“嘿嘿,那当然,你们知道什么,看这把剑一出鞘,立刻杀气四现,咄咄逼人,此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把剑应该就是铸剑大师公孙冶炼制。

“天刺?有什么说道么?”铁柱凑过来显得十分有兴趣。

“嘿嘿,说天刺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古剑“湛泸”你们应该听说过吧,那是铸剑名师欧冶子所铸之剑,此剑铸成圆了他毕生的梦想:那就是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所以湛泸剑是一把仁道之剑”李大爷故意卖弄着高声说道。

“湛泸?”我仿佛进了神话世界“真的有湛泸啊,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呢,它和这把匕首有什么联系吗?”

李大爷使劲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跟你说多少遍,这是剑,不是匕首!”

“我记住了,记住了……”我疼的直呲牙。

“相传,欧冶子在铸造湛泸的时候由于剑身的杀气太重,一气之下将其折断,可折断后的剑身却杀气全无,而且锋利无比,于是欧冶子便将其打造成闻名于世的湛泸宝剑。而折断的剑头部分却杀气太重,被他封存在泰山之下,后来又被秦末铸剑师公孙冶所得,才铸造成这把“天刺”。

“这把“天刺”不仅和湛泸一样锋利,还有着强烈的杀气,在泰山下埋了几百年更增加了它的阳性属性,所以,它一直是道家驱鬼辟邪的利器,可惜到后汉时期就不知所踪了,嘿嘿,没想到居然让你小子得到了,真是缘分啊。”李大爷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

“既然它可以辟邪,那放在棺材里企不是不利于五尸锁魂阵?”我边想边说。

李大爷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是啊,此剑可以减轻五尸锁魂阵中灵魂的痛苦,看来是有人暗中相助啊,这个死者究竟是什么人呢?想不透啊!居然为了他连这么好的剑都舍弃了。”说完把天刺还给了铁柱。

铁柱连忙推搪,“既然您喜欢,就给您吧,给我也没多大用。”

“哈哈,你小子,要知道宝物是会自己选主人的,既然让你发现那么它就选种你当主人了,好好保存吧,以后一定有它用武之处的!”

铁柱听了十分欢喜的将剑收好。

“大爷,你再看看我这个,也是墓穴里发现的,”我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昨天我收拾尸骨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的一节肋骨很特殊,前一半是骨头后一半是这个,好象是玉的,形状和肋骨是一样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就给拿下来了。”

“是掰下来的吧!哼,拿来我看看!”说完接过那条玉仔细的看了看,只见这件东西晶莹剔透,圆润光华,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古玉,上面还刻着密密麻麻好象文字一样的花纹,但由于太小看不清楚。

“这叫骨玉。在古代,有一些门派会将本派的秘密用一种特殊的符号刻在玉上,然后用密法将其放到掌门的身体里,有的将其放到肌肉里,有的放在肠胃之间,象这种接到骨头上的手法很是少见,看来那家伙来头不小啊。”李大爷解释道。

“那这上面就是秘籍了,哈哈,我要成大侠了!嘿嘿!”说完做了一个向前进的动作。

“大侠个屁,这世界上就没几个人认识这上面的字符的,你跟谁学去,留着吧,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啊?不会吧,您也不认识!”我惊讶的看着李大爷。

“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都会啊,这上面的图形都人家门派的密码,我那懂?”

我刚才的兴奋一下子变的十分失望,看了看大哥的天刺宝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骨玉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了,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懂得那么多东西啊,您不是说还要教给我们这些东西吗?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反悔啊。”我们俩用好奇的眼光看者李大爷。

“我说话当然是算数地,我这么大清早的起来就是等你们来拜师的,我早算准了你们会这个点来的,嘿嘿,不过话说回来,不准告诉任何人有关我们的事情,知道吗?”李大爷正色道。

“恩,我们发誓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俩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起来。

“好,现在时辰正好,咱们马上到屋里行拜师之礼,正式收你们为徒。”说完,三个人陆续进了屋子。

第六章太平门

原来这个李大爷并非寻常人物,他是太平门的传人。太平门始创于南朝时期,由道学大家陆静修所开创。当时道家主要分为三大派系:五斗米道,上清教和太平门。

五斗米道也叫天师道,由张陵所开创,由于入道者须出五斗米,故得此名,因又称为“米巫”、“米贼”、“米道”。该教主要以参修符咒为主,用各种符为百姓消灾去病,去祸祈福,在当时深得人心,在当时占主导地位。

上清教是由陶弘景所建立,以《上清大洞真经》为本门正传,初期以养生术,炼丹术为主要参修,后由葛洪将灵宝经,三皇经也加入到研习之中,形成了独特而又神秘的一个教派。由于该教位于茅山,也被称为茅山教。

而太平门的前身是后汉三国时期,黄巾军头领张角所开创的太平道,但由于黄巾军起义失败后,曹操对其进行了残酷的镇压,使得太平道土崩瓦解,只有一小部分私下在民间活动。到了南朝,道学大家陆静修,偶得《太平清领书》于广宗,此书乃当年张角创立太平教之根本,又名《太平经》,是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分布共十部,每部十七卷,共一百七十卷。书中以五行论为基础,每部都涵盖了不同的内容,尤其是在万物演绎的规律和平衡五行的阵法的研究上,十分玄妙。陆静修得此书爱不释手,不忍其失传,遂立太平门。

由于太平道有一定群众基础,所以太平门成立之后,开展的非常顺利,很快就成了当时的大教。然而出头的椽子先烂,太平门瞬间崛起,给天师道和茅山教这两个传统的流派带来很大的压力。论道术,《太平清领书》所涉及的知识深度远胜于天师和茅山两个教派,从正面很难与太平门抗衡。为了保住自己门派在道教的威望,于是两派联合共同排挤太平门,并四处散播谣言,称陆静建立太平门有不良居心。

当时皇帝听到谣言后,心中也十分担心太平道黄巾军的历史再次上演,于是便实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来限制太平门的发展。最终,在政权的干涉下,太平门逐步走向衰败,陆静修迫于现实的无奈,制定出了一条门规:太平门每一甲子收徒一次,每人最多收徒五名,收徒方式也很特别,是由老师亲自到民间寻找有缘之人收为弟子。

后来,民间一直有一个传说,就是每一甲子便会有神仙下届将天书传给有缘之人,得书之人可通古博今,使用各种奇门法术。其实这说的就是太平门传道的方式。

乾元三十六年,到处都在打仗。李大爷那年十五岁,在一次逃荒的路上病倒了,被一个道士所救,后来发现他很有慧根,于是将他收为徒弟,李大爷还有一个师兄,但自从师傅仙逝后就分开了,已经三十多年没联系过了。

战争结束后,李大爷四处云游,为世人排忧解难。到了安定时期,人们把各个道家门派都当作迷信活动通通抓了起来,李大爷无奈只能隐居在龙骨山之中。在隐居十年间,他用三式奇门,太乙,六壬中的奇门预知到下一代传人必出于龙骨山脚下,于是走遍周围各个村镇来寻找继承者,最后,终于在双牌村发现了要找的铁柱,我两兄弟,便落户在他家的旁边,暗中观察二人,并传授一些拳法来培养他们的基本素质。

经过十年的观察与培养,这二人果然没让李大爷失望。不仅有着很好的身体素质和极高的悟性,在人品和胆识方面更是没得说。李大爷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传授他们太平道术的时候,鬼抓手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才带领这我们俩一起破阵,使他们信服,从而开始真正传授他们道术。

根据我们俩的不同特点,李大爷分别教授不同的道术。铁柱生辰八字上带有“魁罡”神煞,天生体质健壮精力充沛,最适合学习符咒与法术类,所以李大爷让铁柱从画符背咒语练起;而我生辰八字都带有“华盖”,聪明灵慧,悟性极高,适合学习奇门阵法和数术类,所以李大爷让我先学习三式中的奇门遁甲,牢记天干地支的阴阳五行属性及其八神八门九星的意义,并且传给他一个四层的罗盘来增强记忆。

除此之外,为了强化我们的身体素质,李大爷让他们开始修习胎息术。要求我们两个在任何时候都要以鼻吸气,以口微吐,做到吸多吐少,还要吸吐无声达到自己的耳朵听不见,鸿毛放在鼻口之上而不动,要尽量延长吸气后到开始吐气的时间。初学的时候心中暗数到十,再微微吐出,渐渐练习到能数一千或更长.最后达到能不以鼻口嘘收,如在胞胎之中,那时候就算掌握了胎息之法.

从此,我们俩开始全力学习太平道术。铁柱以学习书法为由,天天练习符的画法。画符除了对时间的要求,更有笔顺的要求,从那起笔从那结束每一道符都是不一样,还要配合咒语的念法,所以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才能熟练。

而我一有时间就闷在屋子里,研究天干地支的五行意义。这个是相当费脑力的,奇门遁甲术是一个由干支、八门、八神、九星在‘洛书九宫格’中,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排出不同的局面,共一千零八十局,局中的每个符号都有着其复杂的含义,代表这个大千世界的万事万物,可以通过局中的演算来预测各种事情。

父母看着原来上窜下跳的儿子突然静下心学习了,尤其是铁柱居然开始练习书法了,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各类毛笔各种纸张,只要是儿子要的,就全力支持他们。

就这样,本身就聪慧我们俩,在李大爷的指导下,进步十分迅速。到了春节正月十五的灯会上,哪个火龙飞天的烟花不仅十分好看,铁柱更亲自在每个孔明灯上下了祈福纳祥的符咒,只要是三十六条火龙所覆盖的人家,今年都会平安吉祥。

第七章循环水流

我们家的变化很大,在村委会的支持下,开办了烟花厂。由于父母手艺精湛,做出的烟花种类多、效果好,各地订单纷纷而来,生意是越来越好。这一切除了和父母的辛勤努力有关之外,我们也在暗中也帮了很多忙。

这我们俩在三年多的时间里,修行是突飞猛进。铁柱已经长成一个十八九岁岁的大小伙子了,身体被李大爷锻炼的非常强壮,功夫更是了得,并且掌握了三十二枚符咒的用法。高中毕业后,一直帮助父亲打理烟花厂。而我今年初中毕业,除掌握了奇门遁甲之外,又开始学习三元风水学和一些简单的阵法,并且已小有所成。

在贺家翻盖房子的时候,房子的布局几乎都是我设计的。根据玄空风水学,我将院子的大门的方向用罗盘调整子午向,使整个房子处在三元不败之屋。左边的厢房在风水上为青龙位,代表阳刚代表男性,青龙位旺,代表贵人及镇压的力量;右边的厢房为白虎位,代表阴柔代表女性,白虎位旺,代表具有强大的阴柔力量,这两种力量必须均衡才是好风水,否则阴阳将会失衡,造成气场混乱,使得家庭男女权利强弱不均,从而有损家庭和睦。因此,我将左右厢房建造的十分对称。

而院子在风水上称为名堂,名堂里有水方聚财,于是我在院子的中央做了一个小水池,里面种了些两棵荷花,更增加了灵气。

最后,在大门后立了一道影壁墙,由李大爷亲自画了一幅画,其实那是一道镇宅的符咒,但经过修饰一般人很难看出来。这个屏障,可以起到挡煞纳福的作用。

除此之外,在屋子里物品的陈设,也是我精心摆放的。比如我将父母的床放到天医的位置,这样睡眠就会十分香甜,而且身体越睡越健康。我本想将哥哥的床放到桃花位,结果被他发现了,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其他的房间里的陈设,我都一一调整到最有利状态。因此,我们家是越来越兴旺。

现在正值暑假期间,中考后的我显得格外放松。即使不用奇门预测,他也知道自己的分数上区重点高中肯定没有问题。因为初中学的那点东西和李大爷教的那些演算比起来,显的太简单了。

这一天,我的初中同学张林,邀请我以及另外几个比较要好的伙伴,一起到他家玩几天,聚个会。毕竟毕业后就不能经常见面了,所以我答应了下来,于是第二天中午和几个朋友聚齐后,一起赶往张林家。

张林家住在龙骨山后面的黄山店,是个小山村。全村也就百十来户人家,星罗棋布般散落在山坳里。那里风景秀美,山清水秀,山涧中的溪水可以直接饮用,甘甜清爽。由于今年雨水非常多,山中的大坑小洞里都积满了清澈的雨水,更为村庄增加了无限的灵性。

我虽然曾经来过几次,但还是被这里秀丽的景色深深的吸引住了,心里想着:要是在这有灵气的地方修炼心法,肯定比在家效果好多了。

除了我,同来的还有李斌,刘爽,李长征和武建国。其中刘爽和李长征都是大龙山县城的,第一次来到山里,觉得这里美极了,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等众人来到张林家一看,好家伙,他的家非常大。整个院子坐落在山脚下的一个平台上,八间正房座东朝西,青砖红瓦很是气派,南北各有厢房四间,宽敞明亮。院子里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屋子后面就是山,前面不远处有一潭湖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见几条小鱼在水中游动。我看罢心想,好一块风水宝地。

由于张林家和学校比较远,平时他是住在学校里的,大家经常把家里的好吃的带给他,对他很照顾,所以他的家人非常欢迎同学们来他家做客,这次除了聚会,还有一层意义就是要感谢一下我们这三年来对张林的照顾。

当天晚上,张家摆了很丰盛的宴席接待他们,都是野味,什么野兔肉,炖鹌鹑,最好吃的就属他家门前潭水里鲶鱼了,味道鲜嫩爽滑,而各种野菜更是纯天然食品,吃起来更是舒心爽口。

张林看着大家非常高兴,说道:“虽然毕业后,咱们就会分开,到不同的学校去念书……”我们这个年代初中毕业后,大部分农村子弟都会为了转户口而选择考中专,所以中考后同学们就各奔东西了。“……但是节假日的时候可以常来我家聚聚,一样非常开心啊!”

“对啊对啊,这里风景好,好吃的又多,你不说我们也会常来!”李长征三句话准离不开吃。

“恩,没错,以后一定要经常聚会,保持我们的友谊长存。”喝了两杯啤酒,刘爽开始豪言壮语起来。

“你们这里可真好啊,明天咱们怎么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早就忍不住想出去转转了。

“当然,后山上好玩的地方很多,明天咱们上山打兔子去吧,然后下午回来就在潭水旁支起火,边烤兔肉边钓鱼,如何?”

“好,就这么办,咱们在来个比赛,看谁钓鱼多,嘿嘿。”

一说钓鱼,武建国可是行家,他父亲就是承包鱼池的,他天天在家钓了放,放了钓的。其他人听了也兴奋不已,毕竟都是十五六的孩子,一说到玩个个都来了精神。

吃完饭,几个人在打了一会儿牌之后都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凄惨的哭声吵醒了。连忙起身仔细听,哭声好象是从隔壁传出来的,于是急忙推醒了睡在旁边的张林。

张林醒后也听到了哭声,“你别害怕,可能是邻居张大爷去世了,从今年春份开始,张大爷在山上摔了一跤之后,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前几天刚从医院回来,说是不行了,让家人准备后事吧,没想到今天就走了。走,咱们出去看看。”

说完,和我两个人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刚出大门,张林就看见自己的父母从张大爷家出来,一问果然是张大爷去世了。

“唉,可惜张大爷这么好的人,说走就走了啊!”张林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他岁数也这么大了。”张林的父母安慰道:“走,回去吧,我给你们准备早饭去,一会天亮你们还要上山玩啊。”说完,四人又回到了家中。

吃罢早饭,弟兄六个拿着一把猎枪和一把气枪出了家门,从屋后的小道往山上走去,基本上每个山民家里都有猎枪。

虽然大家得知邻居家有人去世的消息后,心情都有些沮丧,但毕竟都是孩子,一玩起来就什么烦恼都忘了。我对枪的感觉非常好,尤其是气枪,比张林还要准,没多会就已经打了三只松髦子,有点像松鼠一样的小动物,而张林的狩猎技术不是盖的,从小就经常跟大人们一起上山打猎,从寻找兔踪,挖设陷阱,到瞄准开枪,追赶猎物,样样都很老道。剩下的那四位来到山上纯属娱乐,爬爬山,趟趟河,上树摘几个野果儿,玩得不亦乐乎。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到两只兔子,六只松髦子了。几个人拎着猎物,找了一条河边,坐下来吃点张大妈给他们做的干粮,休息休息调整一下。

“怎么样,还是山里面好玩吧!”张林笑嘻嘻的看着大家。

“好是真好,就是累点!”李长征由于身体太胖,折腾了一上午坐在石头上就不想动了。

“对了,前面有一个山洞很有意思。在山洞最里面是条地下河,河水很急,水面上还有一条铁皮船,它总是随着河水向下游漂去,不一会船又会从河水下游漂回来,仿佛在转圈一样。”张林眉飞色舞的讲述着。

“嗯?那咱们一会儿去看看吧!”我觉得很有意思。

山洞的洞口非常低,几个人须弯着腰才能进去。洞很深,里面十分阴暗,张林举着松枝做成的火把走在前面,一阵冷风吹过,几个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越往里走空间就越大,而且张林比较熟悉洞里的情况,几个人很顺利来到了洞底,一条很宽的地下河展现在众人面前。河水流动并不是很急,缓缓的从右向左流动着,水面上方大概有两米左右的空间,上面仿佛还有一些石钟乳,在火把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虽然河道并不是很宽阔,但从顶部的构造与质地来看,这条地下河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了。

“铁皮船呢?你吹牛吧,哈哈。是不是想吓唬吓唬我们?”刘爽举着火把四处打量。

“嘿嘿,别着急,看那边,船一会就会出现的。”众人围挤在窄小的洞口处,顺着张林手指的方向,紧紧的盯着河水的上游。

不一会,一条很陈旧的小船从河水上游深处的黑暗中,缓缓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第八章神秘铁船

洞穴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四壁大都是红褐色的石灰岩,上面布满了厚厚一层青绿色的苔藓,手扶在上面的感觉,如同摸到了一块腐烂了很久的肉皮一般,又滑又粘。

洞穴底部与地下河连接的洞口并不是很宽阔,李长征几乎被挤得贴到了洞壁上。而那条小船已经慢慢沿着河道的漂了过来。

这条船并不大,长四米宽一米五左右,是典型古代货运小船的结构,船舷和船底包了一层铁皮,在船头下方,是一个铜皮饕餮吊环,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但依然形象丑恶,让人望而生畏。

张林一只手拉住李长征,将身子探了出去,用另一只手抓住船舷使劲的将船拽了过来。李斌是这几个里身体最瘦小的一个,他一点一点的尝试着上了船,发现条船虽然很古老,但船体依然很结实,估计可以同时乘坐除李长征外的任何三个人。

“张林,这个船从里面绕一圈大概多长时间?”李斌站在船上显得十分威风。

“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吧,怎么?你想进去转一圈?”张林回答道。

“对,你们看怎么样,咱们来个地下洞穴一日游,如何?”此时的李斌俨然如同一位船长一般。

“好啊好啊,里面一定很好玩!”李长征说着也要上船。

“哎~~慢着慢着,你太胖,一上来船就沉了~~”武建国连忙把他拉到后面,“还是我先来吧”说着他上了船。

刘爽接着也上了船,“嘿嘿,这船正好一次坐三个,我们第一批,你们三个第二批吧。”

“等等,张林,以前有人坐这船到里面转一圈没?”我连忙阻止住船上的几个。

“那倒没有,因为知道这个事儿的人并不多,我也是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里。但是我还有原来的几个朋友多次看见这个船会绕回来的。”张林解释道。

“噢,这样啊……”我一听,不禁皱了几下眉头,想了想对大家说道:“那咱们还是稳妥些比较好,地下河道一般都是千交百错,十分复杂,万一在这一带的河道里存在着很多这样的小船,你曾经看到的只是巧合的话,那咱们冒然进到里面去就十分危险了。”

大家听完,都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这么做确实有点冒险。

“那怎么办呢?如果真的只有这一条船在这里转圈,那咱们不是失去了一个参观地下河的好机会!”李斌还有点不死心。

我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有办法了,其实也很简单,做个实验不就知道了,咱们把兔子放到船上,然后让船漂走,一会回来的船如果有兔子咱们就可以上船游览地下河道了,如何?”

“你太有才了,就这么办。”大家都一致同意我的办法。于是李斌几个下了船,将一只肥肥的野兔放到船上,使劲的将船推向了下游的方向。不一会,船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好了,还要等个二十来分钟,火把肯定不够用了。”张林看了看剩下的火把说道:“刘爽,你跟我出去在拿些松枝松油回来吧。”

刘爽答应了一声后,两个人便从洞口出去了。

我利用这个时间,蹲在地下河道旁,仔细的观察河水。河水在火把的映射显得十分清澈,缓缓的向前流动着。我用单手捧起一些水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有股山泉清香的气息,说明这里的水是活水。既然是活水的话,那船应该从水源头的方向漂向下方,怎么可能在这里转圈圈呢?还有,这里是山区,怎么可能会有条船在山里呢?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关?想不通,只能等一下看看船能不能回来再想吧!”我心中打了好几个问号。

不一会,张林和刘爽抱着很多松枝回来,在地上点起了一个小火堆,松枝的清香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洞穴。

“你们看,船回来啦!”李斌显得十分兴奋。

大家朝着上游放眼望去,果然,那条小船缓缓的从黑暗中驶出来,船头那青绿色吊环上饕餮图案,依旧是那么的丑恶。船一点一点的向大家靠近了。

“啊!兔子…兔子…不见了!”刘爽不仅失声道。

果然,船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野兔。

李斌一看没有兔子,脑袋上冷汗直冒,心想多亏了听我话,先用兔子做了个实验,要不然此时的他肯定已经迷失在河道里了,多危险啊。

张林也是一惊,心里非常后悔刚才说的话,险些把自己最要好的伙伴葬送到地下河里。随即又佩服我冷静的头脑,多亏了我才没犯下大错,心中十分后怕。大家都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哥们,你真行,没你我们就全挂了。”

“嗬嗬,哪里哪里,这没什么,是老天照顾我们。”我笑着摆了摆说道:“长征,拉着我点,我看看这条船和刚才那条有什么区别。”

船,一点一点被我拉到了洞口,众人发现这条船和前面的船一模一样。“看来还真和我说的一样,这个地下河道里有不少这样的小船阿。”张林再次感叹道。

“不对!这就是刚才那条船,你们看,这些红点是什么?”我蹲在小船上,指着船舷大声地说道。

张林急忙走过去,看到一些红点散落在船舷之上,用手捏起一点,搓了搓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几下,脸色立即就变了

“这个是…….兔子血……”

话音未落,一阵非常低沉的声音从远处的黑暗中传了出来,紧接着,哗啦哗啦的河水被分开的声音从上游传了过来。

“不好,大家快跑!”我厉声道。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李长征已经木在那里不动了,直到我从船上跳下后又喊了一句快跑,他才挪动笨重的身子朝洞外跑去,临走时还不忘拎起地上的另一只兔子。

就这样,大家鱼贯而出,不要命的往外跑,我是最后一个,在即将跑出去的时候,听到洞的深处有一阵水花被溅起的声音。

洞外,青山绿树,鸟语花香,八月正午的太阳,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几朵洁白的云彩在碧空之中穿梭游荡,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山洞里如同地狱,而外面却是天堂。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人生活在天堂里但自己却不知道,直到一不小心进入了地狱才会醒悟到原来生活的美好。

此时,兄弟六个都散坐在洞口前的草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哎……我,咱们跑什么?你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李长征恬着自己那草包肚子,半躺在地上,累的够呛,右手依然拎着那只兔子。

“东西倒是没看见,但从河水被分开的声音来判断,肯定有个体形很大的东西在往过游。”由于一直修炼胎息功,所以我跑出来后并不喘,“而且,咱们放到船上的那只兔子肯定是被那个东西吃掉了。估计那家伙对血腥味很敏感。”

“是啊,我也听到一声很低沉的声音,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张林补充道。

“嗯,没错,我也听到了。”

我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通过咱们这个实验,可以证明里面的河道是个循环水路,我想在里面应该有条更大的地下河,这个循环水路可能是在那条地下河旁,冲击出来的一个漩涡回流吧。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很难想象阿。”

李斌,刘爽,武建国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十分后怕,要不是我提醒也许自己早就成了那东西的食物了,还要感谢那只兔子阿。

“咱们把这个洞封起来吧,要不别的小孩子进取可能有危险的!”休息了一会后,几个人用石头将洞口封了起来。

“唉,就剩下一只兔子了,回去不够吃啊!”李长征看着手中的兔子感叹着。

“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放心吧,天还早,一会回去的路上肯定还能打到的。”张林笑着说。

虽然受了一场惊吓,但几个人却有了向别人炫耀的资本,都很激动,兴高采烈的开始往回走了。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草丛中蹲着一只大灰兔子,张林立刻做了个手势,大家都停了下来。由于距离不是很远,李长征小声说:“张林,让我打一枪吧,今天还没开过枪那。”张林看了看距离,很近,应该没问题,就把枪给了长征。

李长征是这里面体形最大的一个,端起枪还真像那么回事。“嘭~~~”的一声后,兔子并没有应声倒下,而是迅速的往山头的草丛中窜去。

“你真是老太太上鸡窝,笨蛋——奔蛋,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打中”说完大家赶忙朝着兔子逃跑的地方追去。只见刚才兔子待的地方有点点血迹,看来是受伤了,毕竟是猎枪,子弹是散弹,即使没有瞄准也可能伤到猎物。于是众人寻着血迹一路追赶。

翻过前面的小山头,大家看到了一片坟地,漫山遍野立着很多青灰色的石碑。通过张林介绍,得知这里是本村的坟地。

“快看,兔子在哪里呢?”李长征一眼就看见在趴在一块石碑前的兔子。大家走近一看,兔子的肚子已经被血染红了,奄奄一息了倒在地上。李长征一把抓起兔子耳朵,对大家一笑:“嘿嘿,看见没有,这只是我打得。”

“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你要是天天守在这墓碑前,说不定还能守株待兔呢。”李斌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嗯?”我突然盯住了墓碑后的坟头,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张林,这个块墓地是张大爷家的吧?”张林走过来,看了看墓碑上刻着“张庆山之墓”,“对,你看周围这一片都是他们家的墓地,这个张庆山是张大爷的父亲,后面的是他爷爷的,他们家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每一代的墓都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得?”

“嘿嘿,张大爷是开春的时候摔伤的吧,是不是立春前下了一场大雨阿?”

“对阿,那是第一场春雨,特别大,当时在学校你还是借用我的伞回家的。”

“嘿嘿,这就对了,你们看,这坟头的西北角已经塌陷,肯定是当时被旁边的水流冲塌的,在看东南角那有个水坑,水为壬,东南角为巽宫,壬落巽宫为六仪击刑,代表这家主人必受腿脚之伤,而西北为乾,代表墓主家的男主人,现在被水冲塌了,张大爷要是不死才怪呢!”我说完,看见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我,跟看外星人一样。

第九章山村风水

“走在大街上,和风暖洋洋,两边望一望,处处是春光……”李长征一手拎着一只兔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山路上,扯开他那破锣嗓子高兴的唱着。其他的人跟在后面,朝着张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们相信刚才在坟地里说的那些风水知识,是从一本书上自学来的。

“张大爷去世的原因真的是你刚才分析的那样吗?”张林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嘿嘿,那当然,如果你不信那我问你张大爷有没有儿子?”我问道。

“有啊,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成家了,大儿子和他住在一起,小儿子搬到山外去了。怎么了?他们也有问题?”张林道。

“呵呵,我猜他大儿子比较瘦,经常不停的咳嗽,而且最近越来越厉害了,对不?”我笑眯眯的看着张林。

“啊?你见过他吗?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嘿嘿,我还知道他女儿也很瘦,而且今年出过事,腿脚不利落。”

“哇赛,你什么时候成大仙儿了,说的全都正确,你真的不认识他们?”张林还是有点不相信。

“哈哈,当然不认识了,见都没见过的!”我听到张林反馈的全都正确,心里十分高兴,毕竟这是第一次将书本的东西用在实际上。

“不是吧,那你真成大仙儿了,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其他人也过来逼问我。

“好,那我就给你们说说原因吧。”我边走边给他们解释道。

原来,从风水上讲,无论阴宅——坟地,还是阳宅,它的每一个方向都代表着一个家庭成员,同时也掌管着身体的一个部分。正东属木为长子,掌管肝胆和手脚;东南属木为长女,也掌管肝胆和手脚;正南属火为次女,掌管人的头,心脏和血液;西南属土为母亲,掌管脾胃;正西属金为小女儿,掌管肺,喉咙和鼻舌;西北属金为父亲,掌管肺,喉咙和鼻舌及大肠;正北属水是次子,掌管肾、肠、膀胱和耳朵;东北属土为小儿子,掌管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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