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苦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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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璐听了这话也笑起来,“您这话说的我像母夜叉似的,合着在您眼里我就这样凶?”

老太太斜她一眼,“你还不凶?哼,咱们府里谁不怕你,可就你最凶了!”

袁璐直呼冤枉,“您倒是说说,我对谁凶了?”

老太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袁璐就继续逗乐:“我还不许您吃肉,难不成您还盼着我来管束您?还是您茹素久了,已经变得不爱荤腥了?”

老太太也说不过她,就把话绕到原处:“这事算我对不住你。情势所逼,你且忍一忍。我说了不会让你吃亏受气,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老太太肯这样同自己说话,袁璐心里还挺感动。这老太太这样重脸面的人,能让她这样说两句软乎话还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袁璐在老太太那里和几个孩子一起用了朝食。这五个人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偶尔一起吃有着高斐在,饭桌上的气氛都是沉闷异常。连平时都爱逗趣的澈哥儿都话少了很多。

可现在就不同了,高斐不在,没人阴沉着脸绷着,一群人都乐呵呵的。

汐姐儿还十分乖巧地跟袁璐说:“婶婶许久不来看我们了,前些日子您给我们裁纸的新衣都十分合适,汐儿一直想着要穿给您看呢。”

袁璐不由地神色都放柔了几分,“我脑子里给你做的时候就是想着你做的,脑子里早就设想过千百遍你们穿新衣的样子,怎么会看不见呢?”

澈哥儿噘嘴说:“姐姐你说不过娘亲的,她每次都有道理。”

汐姐儿就问他:“为什么咱们就一定说不过了,婶婶还能每次都占着理儿了?”

澈哥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大概大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吧,等我们长大了就也能次次都占理儿了。”

袁璐就伸手点了汐姐儿额头一下,“你倒还编排起我来了?还说我嘴巴厉害呢,我看你这人小鬼大的,也厉害的紧。”

汐姐儿就抿嘴笑道:“那还不是婶婶教得好。”

几人都被逗乐了,泓哥儿说:“母亲别怪姐姐和弟弟,他们都是想你想的紧了才这么说话的。”

袁璐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你弟弟每天都要到我院子里拐一拐,你和你姐姐倒是都不来看看我。”

泓哥儿一脸为难,说:“父亲交代我每天要多练五张打字,每天要写到晚上才能写完。”

汐姐儿也跟着说:“可不止他呢,我现在每天除了学习女工,还要学下棋。叔叔还说,女子的德言工容缺一不可。琴棋书画更是需要涉猎,往后还要再请专门的女先生来教。真不是有心不去看您,实在是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用。”

袁璐这前后一联系,也就猜到又是高斐做的怪,便也不问了,只说:“你们现在合起火来告状,就不怕……就不怕你们祖母反过来告你们了?”

老太太就瞪了她一眼,“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这儿可不也心疼坏了!”

澈哥儿也上赶着帮腔,“是呀,祖母可心疼我了。前天爹爹要打我,祖母知道了就让我一直跟在她身边呢,后来爹爹来看祖母,祖母还让我躲起来了。”

他眼珠子乱转地这活灵活现地一描述,倒是又把众人都逗笑一回。不过歇了笑,却又都心事重重的。和想想也是,过去一个二个都过惯了闲散日子,这成国公忽然回来将他们管犯人似的管了起来,换谁都该受不了了。

袁璐垂着眼帘想了想,问老太太说:“孩子们都过得不习惯,也不知道您这里过得好不好?”

老太太有苦说不出,这时候就赶紧倒苦水:“自从斐儿知道我前头差点生了大病,我这厨房里的饭菜是一日比一日的寡淡,被说荤腥了啊媳妇,就是油都没有多几滴的。”

澈哥儿又抢白道:“真的,娘亲,祖母可不好了,还要早晚喝很苦很苦的补药,屋子里的味道我闻着都特别苦,她早晚都要喝两大碗的。”

袁璐就一边说他“哪儿都有你”,一边将他揽到了怀里。

老太太还不嫌乱地跟着点头,“澈哥儿说的可是真的,我现在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全是让那补药给害的。一碗两碗地这么灌下去,我就快连甜的咸的都尝不出了。”

……

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也就收不住了,这日早上便由此展开变为成国公高斐的“罪行”批斗大会。

袁璐就跟个大家长似的,又好气又好笑地听着他们诉说自己的各种不开心。可现下听着的确是啼笑皆非,这日子过的可就冷暖自知了。老太太和孩子们这些话必不是空穴来风,袁璐就想着且再等等,有机会总要将那成国公的臭毛病收拾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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