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只能是他(1 / 2)
华铮眯着眼睛看她,这个女人乍看之下是有些冷漠,绥军的四小姐他自是听说过的,据说是个冰美人,只气息就仿佛冰天雪地里开出的一朵莲花。这样看着,美亦美,艳则艳,却没想到竟有一点儿傻气。莫非这也是个会被容貌所迷惑的女人么?
如是想着,嘴角若有似无的浮起一个笑,懒洋洋道:“在下的长相四小姐看着可还舒服?”
林君含胸口那里紧紧的缩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怕稍一用力,肺腑中一些堪称脆弱的情愫瞬间惊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声音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音色在耳旁嗡嗡震动,每一个字句都如同小锤子一般敲在她的心口上。而她只在心里想着,这个人不是付江沅还会是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华铮见她的脸色白透了,隐约透明了起来。而她的瞳孔涣散,许是太过认真的缘故,看人的时候反倒目无焦距,仿佛整个人都是虚浮的,如同望着一只鬼魅。
他终于渐渐悟到什么,淡淡道;“四小姐可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付江沅么?”
他那深不可测的桃花眸子浮起一个了然,只道:“我叫华铮。”
“华铮?”林君含兀自喃喃的唤了一声,肯定的摇了摇头:“不是……你怎么可能叫华铮,你分明是付江沅。”
如果说她装模作样,在付江沅的面前唱大戏的时候,能被他一眼看穿。那么,她也没道理认不出他。这个男人即便被投放进茫茫人海中,也是可以被一眼出来的。他的眼角绽着微微的桃花色,看人时习惯漫不经心的眯起来,意态臃懒。林君含走近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以至于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不落她的眼眶。
只见华铮轻轻的蹙眉道:“看来四小姐有朋友同在下如出一辙。”
林君含慢慢收敛情绪,渐渐让自己恢复如常。只是她的脸色依旧白得厉害,又像天生就是这样吹弹可破的模样,直令人怜惜不已。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凉凉道:“是我看错人了,华先生与我那朋友近看是不同的。”
华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须臾请她坐下来。
林君含执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凝神思索自己的来意,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她来这里做什么,自己很是清楚。或许找一个这样的人来与她谈判也都是对方设计好的,没道理不提高警惕。
两人一来一往,状似漫不经心,实则辛辣干脆。
华铮修指握着杯子悠悠的打着转,饶副兴味的打量她,这一会儿再不觉得林君含呆傻了,分明是个冷静自持的女人,性情也绝对称不上温柔。偏偏生着一副玲珑身段,剪水双眸黑白分明,这样灵动却又媚骨天成的女人着实少见。
薄唇轻轻抿起来,嘴角弯出一个优雅弧度:“四小姐没想过执意反抗的下场是什么吗?”
林君含饮了一口茶水,讽笑道:“绥州已经被你们夺了去,左右不就是这一条命,华先生觉得我有何所惧?”
自古以来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伤怀起来,连唇齿间的茶水都变得异常苦涩。
华铮微微一笑:“四小姐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孤敢。”
虽是笑着,眼角却冷光乍现。那一股阴柔的狠劲掩也掩不住。
时间过得飞速,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林君含便要起身离开。
华铮绅士的站起身,行了西礼,便唤来侍者将人送出去。
林君含穿过扶苏掩映的长廊,笔直的目光一片茫然,无论如何没想到今日同她谈判的人会是付江沅,梦魇一般惊忪,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稚气的咬紧唇齿,咸腥之气漫入口中,这样疼,那惊恐便不由自主地深入一寸。
王思敬见她走出来,两大步迎了上来,提着一口气道:“四小姐,没事吧?时间怎么这样久?”
林君含神色冷凝着,没回答他的话,回首望向二楼,那面窗子打开着。隐约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掩映在茂盛的枝叶间,若隐若现。分明看不清楚,林君含却仿佛看到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此刻也正望着她。
矮声上了车,告诉司机:“回军营。”
王思敬一上车就觉出她的紧张,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手指紧紧紧抠着裤腿上的布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