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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哭声唤醒的,她觉得她做出了睁开眼睛的动作,眼前果然出现了光亮。
此处好像是在圣莲宫中,哭泣的是她的父皇,还有落霞姑姑。
他们都围着祖池再哭。芙宓却想笑,想坐起身告诉他们,她已经醒过来了。芙宓倒是一点儿也没怀疑能惹得父皇和落霞一起哭泣的,肯定只有她。
芙宓想说话,却找不到自己的嘴巴,她往下看了看,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和四肢,芙宓这才意识到她如今可能只是一缕意识。
而祖池里血红的灵液里,只有一朵孤零零的白色莲花,五重九瓣,开得繁复又鲜艳,仔细观察的话,那花瓣的边缘勾勒着艳丽的鲜红,妖异而澄净,只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这是她吗?芙宓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真身,可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九幽圣莲,变异种?杂交种?全部都是身价大跌的猜测。
那朵莲花体内没有丝毫灵力,虽然美得一塌糊涂,可也只是凡尘俗世一朵普通莲花。
“本源仍在,只要再孕育千年的灵气,她又可以重新结出灵识,不出万年就可以再次修成人身。两位也是修道之人,缘何这一点儿也看不通?”
芙宓顺着声音望去,才看到说出如此冷冰冰的话的人居然是容昳。这混蛋,居然看着她死不说,竟然还说她死了不算啥,过一万年又是一条好汉。
再看容昳的脸上,依旧平静如初,哪里有丝毫因为她的死亡而动容。
“可是她就不是我的宓宓了啊。她再也不会有现在的记忆。”莲皇有些激动地反驳。
芙宓暗自给自己父皇鼓掌,谁知道重新修出人身的会是谁啊,什么性子,什么容貌?万一它将来选择当个男人呢?芙宓简直无法直视那种画面。
“芙宓丝毫没有修道之心,即使今次不死,来日也一样逃不过弱肉强食的,溺子如害子,等她重新孕出灵识,还是交给落霞来抚养会比较靠谱。”容昳冰冷无情地分析道。
芙宓真是恨不能扑上去扯烂容昳的嘴,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亏她还以为容昳暗恋她呢,搞了半天结果是她自作多情。
芙宓正想问,那容昳费了那么多心思帮她圆满五行,又是为了什么?结果她就听见容昳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倒是白费了本尊的一番心血。”
芙宓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容昳,现在光□□是不够了,总有一天要反过来,打得他满地找牙,然后告诉他,他也可以万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在芙宓诅咒容昳下地狱的时候,容昳的大袖一挥,她就被重新拖入了无边黑暗,只听见容昳道:“本尊在祖池周围设下了聚灵阵,可以帮助她早日孕出新的灵识。”
再然后是莲皇的声音,但芙宓就有些听不清楚了,因为她感觉自己像被人拽住头发一样拽向了自己的本体——那朵妖异的莲花。
等芙宓再次从黑暗里苏醒过来的时候,日月已经不知交替了多久时日,不过祖池基本上没有一点儿变化,不过芙宓低头一看,就发现原本一池子血的祖池此刻却变得澄净无比。
澄净得芙宓都能看到自己的脚。
芙宓吃了一惊,她明明还是一株花,怎么就长出人的脚了。她挪动了一下在水下泛着玉光的脚丫,轻轻松松就踏上了一片莲叶。
芙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唤出本命战衣裹住自己的身体,她平举双手转了一圈,这可真是太好了,她都快被关得发霉了。
“你醒了?你醒啦!”芙宓识海中的你大爷欢快地笑着,“我的姑奶奶你可总算是醒了,再睡下去你大爷我都要生锈了。”
芙宓恨不能抽死你大爷,遇险的时候他就睡觉,现在人没事了,他还出来怪她睡太久。
芙宓想摸出秘音螺来吼一声,结果才发现,她的乾坤囊不在身边,不过想想也是,大家都以为她死了,一株莲花可不需要乾坤囊。
芙宓向前一跨,走出了隐藏祖地的结界,及眼望去是仿佛汪洋一般的荷田。芙宓心忖,看来她父皇这些年又没少圈地,一片荷田搞得都快跟南海一样大了。
芙宓脚都走酸了,还没走出荷田。她气呼呼地掀起裙摆,坐到旁边的一朵粉莲上,将脚泡到池子里,伸手摘了一个莲蓬,剥着莲米吃。
这一吃不打紧,芙宓只觉得身体里一股暖流流过,她手里这莲米绝对是高级灵食,灵气充沛得可以比拟三品灵药了。三千州域很少有地方,能有如此浓的灵气可以养出这样大面积的高级灵食。
看来这些年她父皇一点儿也没落下啊,芙宓心想,她又可以舒舒服服地靠着大树乘凉了。
芙宓吃完莲米,踢了踢脚尖,把脚上的水珠踢落,正准备继续走路,低头一看却发现她的左腿腿骨上有一朵莲花若隐若现,瞧模样,和当初她在神之骨上看的花纹一模一样,也和地火圣莲的样子一模一样。
芙宓调动起左脚的灵元,顺着脉络走了一圈,那莲花的光芒越来越盛,让芙宓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施展出步步生莲,轻轻一跨就是千百丈之远。
芙宓的耳朵边传来了女孩子特有的铃音一般的笑声,一群背着小背篓一身青纱裙的十七岁的女孩正在不远处采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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