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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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倒猢狲散,皇后善妒,残害皇嗣,被打入冷宫,皇帝诏令彻查中宫,东凤宫内人人自危,一时间乱做了一团。

又有宫娥密报,皇后密谋杀害秋贵嫔腹中的胎儿以陷害青贵姬,人证物证俱在,皇帝龙颜震怒,而此刻早已心灰意懒的秋贵嫔更是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年莫青衣生养赵昀凰难产也是皇后做的手脚,致使青妃胎向斗变险些难产致死,再牵扯到当年昶王府的内幕,废后一事,已是不容置疑。

是日忽逢骤雨,豆大的雨珠便那么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砸在人的心上,激起无数的暗流,却冲刷不净曾经落满的尘垢。

向晚时分,龙阳殿殿门大开,卫承德急急而出,却是带出了两道皇旨:

中宫失仪,害皇嗣,妒嫔妃,祸乱后宫,惘为国母,有损国之典范。今废之,贬为庶人,出帝陵。

礼部尚书元书和,年事已高,政绩斐然,封固业侯,准其还乡。

而后群臣跪而求情,皇帝逼而不见,却是无法转寰。

福寿宫里,元太后静跪在佛堂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檀香气息,却没能定了她的心,一遍六度集经念完,元太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眼前的佛祖依旧慈眉善目,却已是不如从前坦然。

只好搭了嬷嬷的手,起身问道:“贾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嬷嬷摇了摇头,却感觉太后搭在自己臂上的手一沉,又道:“天色不早了,她也该来了吧。”

太后口中的“她”一早便被带进了宫来,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听太后如此说,贴身嬷嬷才朝一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又扶着太后在榻上端坐了,才领了其余宫人退了出去。

青铜莲台上的烛火已有些暗沉,太后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是多了一个人了。

元太后挥了挥手,打断了女人的曲膝之势,不耐道:“你可知哀家今日急召你来所为何事?”

周蕙暗暗打量着太后的疲累神情,废后一事已传遍了整个上京,曾经俨然控制了半壁江山的元氏终是元气大伤难再成气候,太后作为元氏的龙头之人,为之忧心也是理所当然。

“太后稍安勿躁,元氏根基尚在,何愁日后没有翻身之时?只是臣妇却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周蕙拢了宽袖,恭敬地回道。

元太后有意无意地睇着眼前低调内敛的妇人,淡淡地挤出一个字来。

周蕙被这一个“说”字震得一愣,略显富态的身躯也不甚明显地颤了几颤:“太后息怒,臣妇不过是以为凭借元氏如今的实力,是不必屈居人下的,太后这般委曲求全,待对方势力壮大,再想一朝行事,怕是不易了。”

元太后捻着手边的佛珠,不经意地往暗处靠了靠,九莲台上儿臂粗的香烛吐着晶亮的烛泪,那烛心却是一暗,只听“哔啵”一声,又瞬间明亮了许多。

周蕙被这死寂中的一声惊得脸色白了白,只低着头不敢看太后一眼,却听榻上的太后沉声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只觉这句犹如自地府传来,周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跪了急道:“太后恕罪,臣妇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替元氏叫屈罢了。”

元太后隐在暗色之中冷眼瞧着眼前的女人,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转,伸了手将她扶了起来:“哀家多心了,你又怎会背叛于我?”

周蕙颤抖着手,顺着太后看似柔弱却强劲的力道起了身来,又听太后闲闲道:“哀家听闻那昭阳殿的夕夫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

一提起自己的孩子,周蕙却是做出了一个母亲的本能反应,猛地抬头戒备地盯着一脸慈和的皇太后。

“看你的反应,那应该是不会错了”,元太后拉着周蕙的手,拐了个弯儿去到了寝殿,“当年哀家派人去将那孩子带走,本是要斩草除根的,没想到那人却心软了。”

周蕙似是还未曾反应过来,只觉被太后握着的手一阵酸麻,才惊悚地瞪大了眼睛:“太后娘娘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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