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伊人(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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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撕了,脖子上有根布绳,腰间有两根布绳,打了结,似是穿有女人的围胸。任是非大奇,道:“想不到你这鞑子,居然还穿女人的东西。老子把你剥光了瞧瞧。”匈奴兵吓得瑟瑟发抖,道:“你就饶了我。”任是非意气风发,哪会理睬,道:“不行,老子非不可。”抓住布绳一扯,布帛碎裂声中,任是非手中赫然竟是女人用的围胸,任是非得意得很,从背后拍了拍匈奴兵的脸蛋,道:“哈哈,笑死老子了,你这鞑子还玩这个。老子倒要瞧瞧,你有没有那个。”得意之下,展开千变万劫步法,一拐一扭,来到匈奴兵身前,一双贼眼向他胸部瞧去,胸部肌肤和背上一般白嫩,赫然是女人胸部,脑中念头如闪电一般掠过,道:“她是娘们。”

明白了此节,大吃一惊,大叫道:“我的妈呀!”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了进去,转身就跑,直比被嬴复一掌吓得屁滚尿流,还要狼狈百倍。任是非自出药苑,闯的祸事,着实不少,唯以此事最是狼狈,怎能不心惊胆颤。女子道:“任是非,站住。”这一次说话,和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同,清脆娇媚,十足十的女人声音。任是非当真听话,吓得一哆嗦,硬生生收回迈出的腿,乖乖地站住,要多规矩有多规矩,直比在师父面前,还要规矩百倍。

女子呜呜哭道:“呜呜!任是非,你不怀好意,存心轻薄。呜呜!”任是非以为她是男人,只觉捉弄一番,定是好玩,倒也不是轻薄,事已至此,百口莫辩,有心要辩驳几句,又不知如何说起,不禁向女子望了一眼,不经意间,又到了女子胸部,羞得满脸通红,就是脖子也红了,忙低下头。任是非虽是聪明,毕竟年纪小,不懂男女事,要不然的话,见了女子背上肌肤,早该明白过来了,也不会撕碎围胸,闹出尴尬事来。

女子被任是非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有心要捂住胸部,手臂不听使唤,怒道:“任是非,你又在了。”任是非张口结舌地道:“我,我……”说不出话来。任是非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几时无话可说来,自是窘到十二万分。

女子道:“你真是个死人,还不把衣服给我穿上。”任是非如梦初醒,忙脱下衣服,闭了眼睛,走上前去,给她披在身上,转过身,走了开去,也不敢一眼。

女子道:“你是死人,还是活人?不解开我穴道,我怎么穿衣服?”任是非右手从背后弹出几缕指风,解了她的穴道。这些事,任是非早该想到,吃惊过甚,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好象思维给冻结了一般。

女子穿好衣服,道:“任死非,还不转过身来。”任是非结巴道:“我,我,你,你穿好了?”女子道:“你以为本姑娘是谁?不穿衣服就叫你转过身来。”任是非道:“我是怕,怕……”女子道:“你任死非自吹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本姑娘不穿衣服?”任是非道:“我其他的都不怕,就怕,就怕……”女子道:“你就怕本姑娘不穿衣服,是不是?”任是非结巴道:“是,是。”女子道:“哼,恐怕你是一心盼望本姑娘不穿衣服?”任是非忙分辩,道:“不是的,不是的。”女子道:“口是心非,要不然,你了第一眼,怎么还第二眼?”这问题倒有些尴尬,不好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不……不小心。”女子道:“转过身来。”任是非不敢不听,转过身来,双手捂住眼睛,右眼虚睁一线,要先瞧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穿好衣服,见女子真的穿好衣服,才放下手,睁开眼。

女子觉得衣服是湿的,道:“你这狗皮怎么湿的?”任是非道:“我到山溪刚洗过。”女子奇道:“刚洗过?”随即明白,卟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屎尿的滋味如何?哎呀,脏死了。”就要脱下衣服,眼下无衣可穿,只得忍住恶心,穿在身上。虽是在笑,却不见脸上表情,显是易过容。

任是非恍然大悟,怒道:“是你?”就要纵上前去,打她几个耳光,想到适才艳景,就是有天大的怒气,也不敢动手。女子脸一板,道:“怎么?你又要轻薄?”任是非吓得双手乱摇,道:“不是的,不是的。”终是于心有愧,不敢面对伊人,叫道:“我的妈呀!”转身就逃。

女子展开轻功追来,她的轻功和任是非相去甚远,哪里追得上,知道要是给他跑了,再也追不上,心里一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往地上一坐,骂道:“任是非,你这不要脸的臭贼,就知道欺负本姑娘。呜呜,本姑娘要请玄真道长主持公道。”

要是别人主持公道,任是非仗着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几分胜算,要是师父主持公道,纵有一百张嘴,一丁点儿胜算也没有,师父要是知道了,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师父的手掌心,要是给师父找到了,任是非定会成任死非,如何不惊,如何不怕,忙停了下来,一步一捱,走了回来,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女子知道任是非最怕的就是师父玄真道长,才开口闭口玄真道长地说个不休,见任是非果然上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嘴上却道:“不放在心上?说得倒容易,本姑娘的清白给你毁了,本姑娘还怎么活人?呜呜!”哭得好不伤心。

任是非期期艾艾地道:“姑娘,你别哭,好不好。”女子厉声道:“不好。本姑娘要哭就哭,你管得着?”任是非道:“是,是,我管不着。”女子道:“你以为本姑娘是装腔作势?你去把薛琳的衣服脱了,你师叔会不会扒了你的皮?”任是非心道:“琳儿又不会化装成鞑子,我怎会无缘无故脱她衣服?”心念一动,道:“你是琳钰居次。”

女子收泪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任是非左耳,用力一拧,在他鼻尖一点,道:“任死非,你脑筋转得倒也不慢。”任是非痛得大叫,道:“快放手,快放手。”琳钰居次道:“本居次不放,说不放就是不放。”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量,直拧得任是非耳根出血。任是非痛得呲牙裂嘴,眼泪也出来了,求饶道:“你快放手,有话好说。”琳钰居次道:“本居次就是喜欢拧耳朵,不喜欢说话。”任是非道:“你已说了这么多话。”话一出口,立觉不妙,想缩也缩不回来了。

琳钰居次啪的一声,重重地赏了任是非一个耳光,道:“你竟然敢说本姑娘话多,是不是讨打?”以任是非的武功修为,要脱出她的掌握,易如反掌,今天这事太也过火,于心有愧,她一再威胁,要告诉师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顺着她些,任是非道:“不是这个意思。”琳钰居次道:“那是什么意思?本居次一松手,你就可以逃了,你以为本居次是白痴,会上这当?”任是非道:“你放手,我不逃。”琳钰居次道:“你又在骗人。”举起手,又要打。任是非忙道:“是真的,是真的。”琳钰居次道:“你发下誓来。”任是非道:“我发誓,我发誓。要是居次放手,任是非逃跑的话,任是非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会给师父找到。”心道:“老子往皇宫里一躲,任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找不到老子。”琳钰居次道:“不是给你师父找到,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任是非见她竟不上当,心道:“这娘们心眼倒也不错。”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忙道:“要是任是非逃跑的话,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是千年龟,万年鳖。”琳钰居次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怎么又成了千年龟,万年鳖?”任是非道:“那是龟祖龟宗,当然是老乌龟了。”琳钰居次展颜一笑,道:“算你有理。”松了手。只可惜,她易过容,不知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任是非苦着脸,捂着耳朵,跑得远远的。

琳钰居次道:“你想逃?”任是非道:“不是,不是。”琳钰居次道:“还赖。”作势欲追。任是非大吃一惊,摇手道:“别过来,别过来。”琳钰居次见他一副害怕的样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胆小鬼,吓成这样子,还自称天不怕,地不怕。”

任是非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你。”琳钰居次先是一笑,接着脸一板,道:“什么?你竟然敢骂我是母老虎。本居次如何收拾你?”追将过去。任是非吃了一惊,撒腿就跑,边跑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琳钰居次道:“那是什么意思?”任是非道:“我只说我只怕你,其余的都不怕。”琳钰居次道:“还在胡说八道。以为本居次不知道。”任是非知道和她说不清,心中有愧,不敢对她动粗,真要给她追上了,定会吃大亏,忙讨好,道:“你当然知道。你又聪明,又漂亮,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任是非赞扬自己貌美,琳钰居次芳心窃喜,大是开心,她知道任是非顽劣异常,不趁此时他对自己有几分害怕,制服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脸一沉,道:“你又没见过我的脸,怎知我漂亮?明明是在胡说八道。”言来倒有几分喜悦。

任是非如何听不出,忙道:“是三师婶告诉我的。她说她的宝贝女儿又聪明,又机智,世间少有,很是夸你。”梅笙华只是说琳钰居次胡闹成性,并没有谈及她的容貌,都是任是非胡诌的。两人一边说,一边跑,琳钰居次武功和任是非相去甚远,怎追得上。

义母告诉任是非,说自己美貌,琳钰居次倒也相信了。她今天和任是非相斗,斗智斗力,虽是一度占了上风,给任是非淋屎尿在身上,那是任是非无备,及得任是非惊觉,反落入他算中,好多设计好的机关,都没派上用场。再后来,任是非识破她女儿身,惊惧之下,处处让着她,要真是斗上了,远远不是对手,就此罢手,如何肯甘心,下定决心,定要任是非尝尝机关的厉害,主意一定,叫道:“啊哟。”故意摔倒在地。

任是非听得她的叫声,停了下来,道:“你摔着了?疼吗?”琳钰居次怒道:“你是死人?不来扶我一把。疼不疼,你摔摔就知道了。”任是非走到离她一丈处,停了下来,道:“你是不是骗人?”琳钰居次怒道:“任死非,你给本居次死得远远的。”任是非见她一脸痛苦,眼泪也出来了,不象作伪,走上相扶,手刚伸出,左手手腕一紧,半身酸麻,知道上当,右手向左疾伸,一把抓住她手腕,左手一抖,脱出她的掌握。

琳钰居次见制不住任是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可是真哭,丝毫不假。任是非给她一哭,闹得手足无措,讷讷地道:“你,你,别哭,我不惹你生气就是。”薛琳和他相斗,输了,决不流一滴眼泪,面对伊人眼泪,任是非还是第一遭,固然聪明,毕竟吓得傻了。

琳钰居次道:“你不惹我生气?我就知道你存心不良,轻薄无行。”任是非心道:“冤枉。”道:“没有啊。”琳钰居次道:“还说没有?干嘛抓着我的手不放?”任是非这才惊觉,忙甩脱她的手,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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