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跌倒,自己爬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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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云

本名郑玉岫,原籍辽宁盖平,生于北京,后移居台湾。1966年开始创作,处女作为小说《蓝色的梦》。1979年以取材于真实事件的长篇小说《水手之妻》风靡文坛,成为知名小说家。先后出版有长、短篇小说20余部,多次获台湾文艺大奖。小说之外,杨小云还写了大量散文,深受海内外读者喜爱。其中《活出自己的味道来》、《每天给自己一个希望》、《拥抱幸福其实很简单》等,均荣登台湾最大连锁书店金石堂畅销书排行榜。

知命?认命

年轻时也曾和许多文艺少女一般,为赋新词强说愁,想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人为什么而活啦,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啦,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啦,由于得不到满意答案而兴起无名的伤感、叹息,以及泛滥的哀愁。

如今年事已长,经历过真正的生活,走过大半人生路,始有欲说还休的无奈。带着这样一分无奈,再回头看人生、谈生命,自有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这个命是天定的,无从选择也不能改变。从来到世间的一刹那起,我们便生而为人。人要生存,所以称之为“人生”。以父母给我们的生命走完人生的旅程,就是生而为人的责任一对生命的责任。

因此,不管你喜欢也好,厌恶也罢,一旦生而为人,就要坚强地活下去,这叫“认命”。

至于要如何使自己的生命充满生机,怎样使生命活络,找到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为自己找一个位置,选择正确的方向,便是“知命”分内的事了。

认识自己

人与人之间,尽管构造相同,但细部设计是迥然不同的。

父母生给我们的这个命,包括了外貌、长相、性格和才情,这绝对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只是差异极大,对某些人来说,是相当无奈的。

有人从小便口齿伶俐,耳聪目明;有人一生下来就有一屋子人叫宝贝;有人天生便是美人胚子,一副讨人喜欢的可爱相。而我,却不曾拥有其中任何一项,更糟的是,浑噩鲁钝的头脑,并未使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总以一双天真烂漫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用热忱单纯的心接触周围的人,结果当然是屡遭挫败,每每碰了一头包还不知为什么。更糟的是,尽管每回受挫之后,总下定决心要改进、要学乖,却始终不见进步,实在——驴!

仔细想想,之所以会如此,全在于对自己认识不清使然。

从小到大,在任何一所学校做学生,就从来没弄懂过一道数学题,国小时为了算术考不好,不知挨了多少打。每挨打一次,抚着红肿的双手,总立志要好好听课,要认真地学,下次“务必”考好一点,但尽管立志时是多么坚定,实行时却全然地力不从心,一看见数字头就昏,更遑论去算、去解。数学差,于是不仅成为永恒的痛,也是终生难以克服的挫败。上数学课,则一直是可怕的梦魇,最怕被老师叫上台去演算,拿着粉笔干瞪眼,心中又羞又恨,那窘迫难耐的滋味,实在是戕害自尊心最狠毒的隐形杀手,直令人想一死以求解脱。

一直到高中毕业,我对自己各方面都全无信心,虽然曾潇洒地对自己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却全然看不出“才”在何处。

灰心丧气之余

高中毕业参加大专联考,“当然”地名落孙山。由于早已不被看好,倒也没怎么难过,包括父母和我自己,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也该凑巧,当年的九月中旬,位于台中的省立体专获准招生,并接受各高中保送学生。母亲一看大乐,说是机会来了,理由很简单,体专的新任校长是父亲好友,教务主任、教学组长甚至许多老师,都分别是父亲的朋友、学生,以他老人家在体育界多年关系,送女儿进体专做学生,应该不太困难。母亲热心地和高中校长商谈,最后终于拿到一张“保送书”,硬逼着老爸陪我赴台中报到。

谁晓得凡是保送学生,一律要接受体能测验,并选一项特殊才能接受考试。这下可傻眼了,父亲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知道他女儿的“体能”有多差,我也明白自己是什么都不会,除了舞蹈小时候曾学过一两年有点基础之外,其他一概不行。但是,能怎么办呢?

已经骑上了老虎下不来,只有硬着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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