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一节 期限(1 / 2)
五零一节 期限
15天前 作者: 墨武
五零一节 期限
江山美色五零一节期限
扬州城外。天水河边。天水是从邗沟引出的一条大河。河面宽阔。不但可起灌溉之利。甚至是谈判的好所在。
日头才冲出晨曦的束缚。撒下点点光辉的时候。天水两边就各立着数十骑。
萧布衣人在天水北岸。凝望对岸的王世充。眼中含义复杂千万。
王世充何尝不是如此?
二人其实不算熟悉。数年间。见过的次数寥寥无几。可二人看起来又是知根知底。在萧布衣东征西讨之际。王世充在萧布衣的左近。宛若个幽灵的角色。若隐若现。
可王世充无疑失败透顶。他始终因为萧布衣而不得志。当然。有这种念头的人。绝非王世充一个。
李密死前。多半也会有。既有萧布衣、何来李密的想法。可王世充这种感觉特别强烈。王世充一直认为。没有萧布衣。东都本应该归他所有!
萧布衣却在想。若是没有自己。东都或许归王世充所有。可结局呢。他们还是挡不住李唐的大军。
没有萧布衣。历史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可有了他萧布衣。历史早非当初的历史。
他萧布衣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天下枭雄的对头。
不知沉凝多久。王世充终于道:“萧布衣。许久不见。甚为想念。”充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当然是不改一贯心口不一的本色。不过他自持身份。如今他怎么说也是个皇帝。是以对萧布衣直呼其名。更有不承认萧布衣地位的意思。萧布衣并不介意。含笑道:“世充兄应约而来。让我甚为欣慰。”萧布衣这么称呼。更是不把所谓的郑国放在眼中。眼下地萧布衣对外宣称。只有东都才是正统。王世充自立为王。萧布衣只称旧谊。亦是不承认王世充君王的地位。
二人暗藏机心的客套了两句。饶是王世充奸狡如鬼。饶是萧布衣口若悬河。一时间也觉得无话可说。
图穷匕见。人在末路的时候。当然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
今日谈判。萧布衣已决定。这是他和王世充的最后一次谈判。
在王弘烈回转扬州后第三天。王世充就已主动联系萧布衣。约他七天后在天水两岸相见。这个地方两岸开阔。一望无垠。
这种景色观赏当然不错。可王世充的用意很明显。他暂时不想动兵。这种场合下。如果有大军出没的话。当是一览无遗。
萧布衣当然明白王世充的用意。可他却丝毫不敢大意。他还能活到现在。只因为他任何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在前布探子。监视是否有大军出没。他身后三十里外。又有李靖铁骑等候。在如此安排下。他才放心来到天水。萧布衣知道。王世充当然也会布置探子。这离扬州实在不远。他有实力监视萧布衣大军的一举一动。
这种情况下。可证明双方都没有出兵地愿望。
按照萧布衣的意思。他很想尽快和王世充见面。对王世充施压。他接到了极坏的消息。他要尽快赶回东都。东都显然更需要他主持。但是他觉得。如果以等七天。换取王世充归顺的话。那是划得来地买卖。
其实他一统天下的目标没有变。但是会在细节上进行调整。他本来的目的。不过想要协同杜伏威收复历阳、丹阳以及杜伏威的统辖之地。顺便再看看王世充地动静。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当然想要更近一步。招降王世充。
他等了七天。想了千般策略。已和李靖商讨许久。向东都发回了十多道紧急命令。他知道眼下又到了危机时刻。他一定要挺过这关。
望着对岸地王世充。萧布衣平静依旧。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焦灼之色。虽然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回转东都。但是他不能让王世充看出他的底牌。他要让王世充觉得。他在江都就算过个年。都王世充鹰隼般的双眼从未离开过萧布衣的脸庞。见到他身着金盔金甲。阳光一耀。将萧布衣浑身笼罩着金色的光芒下。不由心中暗骂。
他真的看不出萧布衣地心情。他本来觉得萧布衣会很着急。
萧布衣现在无论表情、气质甚至举止穿着。都对他造成极大的压力。跟随王世充的数十人。除了亲兵外。还有大将宗亲。很多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萧布衣。他们对萧布衣。亦是痛恨中带着畏惧。
萧布衣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复历阳。安抚淮南军。如今已下江都小半数城池。他们已知道。除了盱眙外。被战线隔断的清流和全椒亦是归降了西梁王。
此人霹雳手段让人心寒。等见到远处那笼罩金光下的萧布衣时。他们几乎以为那是神。
王世充除了心中暗骂后。再无他法。他也穿的极为隆重。可却从未想到过。萧布衣就算不说话。亦是会利用光线来打击他和手下的信心。
这个萧布衣。几乎无孔不入。
不知沉默多久。王世充再次开口笑道:“萧布衣。难道你今日约我前来。不过想和我隔河相望吗?”
萧布衣大笑道:“想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东都一别多年。其实我一直对王兄甚为想若隔梦。”
王世充淡淡道:“若真的如一场梦。我倒希望从未醒来。”
萧布衣感慨道:“想当初我和王兄惺惺相惜。一殿称臣。均得圣上器重。本以为若能联手。定能保家为国。给天下一个安宁。先帝大业未竟。却是中途而崩。实在让我等唏嘘感慨。张将军为贼人所害。如今得圣上恩遇的只剩下你我。按理说。你我应该完成圣上平定天下的遗愿。”
王世充心中冷笑。脸上却是笑容不减。在他看来。萧布衣和他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萧布衣将心机藏地更深。甚至比他还要会做戏。
杨广死就死了。可萧布衣偏偏要做出这种大义凛然地样子。这让王世充很不舒服。可他不能不说。萧布衣说的煞有其事一样。若非对萧布衣极为了解。换个陌生人听到这番话地时候。很可能被萧布衣的忠义打动。
可惜的是。他只有痛恨。
笑容更浓。王世充道:“只可惜。你我都没有完成圣上的遗愿。”
萧布衣诧异道:“王兄何出此言。你没有完成圣上的遗愿。可我已经接近了成功。如今皇泰帝知人善任。已剿灭河南诸盗。一统荆襄。安抚蜀人。岭南悉平。这种大业。你怎能视而不见?”淮南军将领脸色微变。不能不承认萧布衣这些年的确大有成绩。相对而言。淮南军逊色太多。
王世充听萧布衣炫耀功绩。心头和针扎一样。“萧布衣。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足假仁假义的卖
萧布衣肃然道:“我只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一些谣言固然对我不利。我为天下太平。又顾得了许多?”
王世充哈哈大笑。“好一个行高于人。萧布衣。这天底下黑心无耻之辈。以你为最!”
萧布衣并不动怒。只是长叹道:“王兄。本王功过。不劳你来品评。自有后人评说。今日约你前来。只是怜江都百姓日苦。王兄若还记得当年圣上地器重。当归顺东都。莫要再起争端。”
“你凭什么?”王世充冷冷道。
萧布衣正色道:“本王就凭对天下百姓的关爱之心。就不能让江南动乱不休!”
王世充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笑出了眼泪。“萧布衣。你是不是想说。让我让出扬州。归顺东都?不然你就会踏平江都呢?”
王世充笑的越欢。萧布衣反倒愈发地凝重。“我念及和王兄的旧情。这才约你前来。只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然妄起兵戈。百姓之苦。”悲天悯人的西梁王。”王世充脸色一扳。“你真的以为连下江都五城。就能吓倒我不成?”
萧布衣叹口气。“我不用吓你。要取江都。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
王世充冷笑道:“萧布衣。可惜呀……可惜!”
萧布衣双眉一扬。“王兄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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