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后做的事都是错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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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ri过后,一万镇藩军在青云山下扎营,刘熊锦不敢轻举妄动,上山只有一条小路,一万人排着条长蛇向上爬,前边的到了山顶,最后头的可能都还没上山,山匪据报已有上千人,贸然进攻的话,一人滚块大石下来,这一万人可占不到半分便宜。

暂时无计,只得把下山的出路给封堵起来,如同百余年前那一仗一般,围个结实了,千余人没了饭吃,总熬不过要投降的。

也有人提议放火烧山,献计的被刘熊锦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是那么好烧,一百年前早就放火了,哪还轮得到现在,这片除了山地就是盆地,县连着林林连着县,一把火下去,千余土匪是死了,可小半个冀州也没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都不愿去做,一把火下去损个八十万都算轻的,这得蠢到什么程度才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赵四遣了人下山查探,一探之后更是放下心来,每ri里只管令那几个亲信好生训练新匪,饿着肚皮的人,最好训,上一仗杀过人的那两百人被打散了编进各个队,明明都是灾民出身,可现在每天都要上演老兵与新兵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只围了十天不到,刘熊锦就摔坏了不下三十个茶杯,每天下山的探子带回来的都不是好消息,山上的众匪人人ao练,巡逻的巡逻,还有一些忙着伐木盖屋,一派热火朝天气象。

临澧知县曹芷每天都要到大营来诉苦,本地灾民安置都已是大问题,如果要负担一万军队给养,还是先发兵把城里的男女老幼都先屠了罢,要是把为数不多的粮食送给镇藩军,几万灾民迟早要变成土匪的预备兵。

刘熊锦登时悔了不该冲动,来之前巡抚马群英就已经说明了厉害,非常时期不宜动兵,财政方面各地方都已捉襟见肘,再说,若论打仗,在指挥用兵方面,还是武将靠得住些,但两年前那场撤藩平叛大战中,各地有名气的将领都死伤得差不多,如今去哪都无将可用,否则上次平武水民乱,也不至于要个巡抚亲自出马。

形式变得严峻起来,本以为围个几天那帮山匪就会饿得头昏眼花躺在山中任人宰割,如今却知道错了,来之前想了当然,一万jing兵对几百乌合之众,每人扔块石头过去也赢定,到了青云山,才知晓了什么叫做易守难攻,现在进退两难,呆着原地不动更难。

两年前,就是由刘熊锦定下计来,主动撤藩,如此保住了刘家满门的富贵,一家大小比以往更受重用,在刘家,即便是贵为门下侍中的刘雪群,如有大事,都要问决与她,时ri一久,倒变得目空一切刚愎自用起来,只是为兄弟出气,只是一小股山匪,原以为借雷霆之势轻松搞定,哪知道一来就吃个闷亏不说,现在还弄得个尾大不掉。

已是第十ri,下山的探子入帐见过监军,把山上的情况诉说了一遍。

刘熊锦叹气,每天都说一样的话,毫无新意,做个探子太容易。

亲兵来报,临澧知县曹芷求见。

刘熊锦再叹气,这知县也每天一见,每天说的话也一样,毫无新意,做个知县太容易。

“有请。”刘熊锦挥挥手,心里却没来由的想起远在千里的大姐,这曹知县在很多方面与大姐倒很相像,大事上通透无碍,小事上小鸡肚肠,前ri就在粮草上把数目具体到了两,似是送的不是粮草而是金子,讨价还价起来与大姐一般模样,都是那么不堪入目。

曹芷神清气爽走进帐来,拱手施礼:“见过监军大人。”

刘熊锦还礼,奇道:“曹大人,有喜事?”

曹芷眉目含笑,回到:“回大人,本县如今已然无粮,下官这次来,只是想到监军大人这儿蹭顿晚饭,还望大人莫吝啬,看在同为朝廷命官的份上,施舍一顿。”

刘熊锦目瞪口呆,原以为只是来诉苦,现在倒好,大喇喇进来与虎谋皮。

“什么意思?说仔细些。”

“回大人,就是话里那意思,你若不信,可派兵前往县衙我住处与粮仓,要是找出一粒米来,下官愿十倍处罚。”

刘熊锦啼笑皆非,与这曹大人也相处过些时ri,相互之间渐渐熟络,说起话来也随便起来,瞧着这七品官儿根本不像个两榜同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倒更像个市井泼皮无赖,一提到银子米粮,一脸尖酸刻薄。

“也就是说,我这一万兵,明ri开始就要饿着了?”刘熊锦苦笑道:“你是连讨价还价都不做了,直接来我这赤身露体不要脸面满地打滚耍无赖来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过得几ri,我这临澧知县恐怕就要做到头,大人你这一万兵还是在这先饿上几天,万一城中民变,你也好率军前去弹压,来也来了,总要立上一功不是?刘大人你放心,你的兵可没喝过稀饭,我那城里的灾民可是天天喝稀,稀得都能照出人影来,若比起饿来,无论如何都不是镇藩军的对手,我料定灾民先忍不住作乱。”

刘熊锦瞧着她不似说笑,连忙站了起来,面上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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