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一弯新月羞羞答答地在天际的云层间不时探出来,青烟水色一般地光辉淡淡地笼着回廊下那一簇花木葳蕤,带着丝丝的温柔缱绻,安静而宁和。
“婉儿,婉儿——是我孟浪了,你且饶恕我吧!”
史清婉听着身后的告饶声,愈发地又是羞又是气起来,感觉到身后的人颇有些不管不顾意味地贴了上来,她咬着牙,动作小心地将身上的被褥裹紧;耳旁散乱的发丝恰好地遮住了她面颊上红云满满,因此,饶是身后的男子如何试图探看,也没能瞧出来她的表情为何。
感觉到腰肢处传来的阵阵酸软,史清婉只觉得撕了后面那个没脸没皮的都不解气。这是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自己这副已经洗筋伐髓成功的身子都被折腾得没了力气!
王子腾面上带着餍足的笑容,伸出手捉住那个意欲把自己用被子埋起来的娇人儿,灼热的手掌在精准地按在对方腰上,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婉儿莫要气了,为夫这不是想办法赔罪了么?”一边口中这般说着,一边却又因为掌下的细腻幼嫩而心猿意马起来。
没想到月余不见,妻子的肌肤竟然变得妙曼如此,真称得上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王子腾自认并不是耽于女色之人,美人也是见过些的;然而,面前这个堪称尤物的女子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若是能把持得住,那还算是男人么?手指流连在史清婉腰间,王子腾不由暗自叹道,可惜明日还要早起去向母亲请安,否则……
“不是说有要事商量么?”史清婉打了个哈欠,微微坐起来拥着乱七八糟的被褥。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累得不行,原本有些羞赧拘束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想起之前的事情,史清婉强打起精神问道。
王子腾有些不舍地看她把那条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团在身前,将春光牢牢挡住一丝不漏,提起这事儿来,他点点头,顺手把人重新捞回怀中紧紧拥住:“我再过半个月又要上京去了,此番怕是要三五年,你也知道,龙禁尉那处地方……”他嘴角苦涩地抿着,顿了顿,继续道:“身为禁中侍卫,难免要与京中那些达官贵人来往,有些事情还需要个女主人来安排,因此,还得带着你一并去才是!”
闻言,史清婉精神一振,她有些迟疑地抬脸看向王子腾:“这——母亲那里难道不要我服侍么?”
捉着她细圆无节的手指摩挲着,王子腾漫不经心地答道:“没什么,虽说按理应当留你在家里侍奉母亲,可是京中来往毕竟不同于咱们在家里的景状,到那儿我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侍卫,王家的名头是一点儿都不起作用的——却是要委屈你了!”
史清婉微微侧身,伏在他怀中,温热的呼吸落在王子腾胸膛:“二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听你的!只是若是惹得母亲不开心,却是我的过错了!”说罢,叹了口气。
妻子眉宇间的为难踌躇落在王子腾眼中,引得他心里一动,亲昵地在她额上轻柔地啄吻,蜻蜓点水一般:“别担心,母亲那儿我去说,怎样也不会叫你难做的!何况家中尚且有兄长嫂子,孝顺也不在这一时……”
听了他这番话,史清婉心底熨帖得紧,看来这个便宜夫君倒是体贴又心思清明。她早早便分析过王子腾的处境,上有袭爵的兄长在,又不是最受宠爱的一个,若是不上进些,日子怕是难过的;念及于此,史清婉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十指微扣:“不管怎样,龙潜于渊……我总是相信二爷的!”
愣愣地看着妻子清亮眼眸中的坚定和光彩,王子腾喉头一哽,险些落下泪来。自打父亲去世后,这阖府上下,再没有人会这样对自己期待而又坚定不移地信任着了。母亲素来待自己只是一般,因此至多只是口头上褒奖鼓励两句;与兄长身份上的落差,还有这府里一贯的踩低捧高,连亲生妹妹也是,其间的苦楚,唯有自己明白罢了。
如今被史清婉这句话一说,王子腾心中雄心更胜。怜爱地抚着妻子柔顺的青丝,看着妻子眼神又有些迷糊起来,他下了个决心,轻声应道:“你的心意我知晓的……早些睡吧,明日还得起来呢!”
第二日。
上房中,王悦安与王悦宁两人早早地便在王老太太身边侍奉梳洗,瞧见史清婉过来,王悦宁笑着迎上前来:“二嫂子今日好早!”
史清婉不动声色地抿着嘴巧笑嫣然:“二妹妹这话说的,我素来不如妹妹灵巧,只想着妹妹们肯定到了,我再来未免有些碍手碍脚,因此早上便往厨房去瞧了瞧早点;母亲这两日胃口不大好,便做了清淡的马齿苋素馅儿包子和荷花粥,想着母亲或许能喜欢呢!”
正把一枚八宝累丝镯子推到腕上,闻言,王老太太眯着眼笑了起来:“难为你想得周全,正是不该吃油腻腻的时候呢!那马齿苋包子清口,夏日吃最是适当,你们外祖母当年也喜欢用的——”最后一句却是对王家两姐妹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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