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匪（1 / 2）

落日山脉坐落于三大帝国的最西端，是由十万大山组成的连绵不绝山峦。山脉深处层林密布，异兽横行，是三大帝国为数不多的险要之地。

张家庄位于落日山脉边缘，离最近的城镇落日镇有两百余里。山道狭窄弯曲，即使骑上马，也要花费一天左右的时间。而在风雪交加的冬日，积雪掩路，行走就更为艰难，所花费的时间自然更多些。

离开张家庄，走出谷道，张夜跟着莫小野一路向东。领头的是小个老头，他似乎对山野的道路极为熟悉，即使积雪掩道，依旧能保持着极快的行进速度。每走两三个时辰，张夜四人便会停下来休息片刻，吃些干粮，喝些水。

黄昏时分，张夜终于看到了雪皑之中的落日镇。

落日镇是方圆数百里唯一的城镇，也是通往落日山脉的一座重要城镇。三大帝国的商人、冒险者等各类人汇集于此。商人们收购着落日山脉的奇珍异宝，从兽骨兽皮到奇花异草几乎无所不企及。冒险者则将落日镇作为进入落日山脉的补给站。因此，小小的落日镇看起来热闹之极。

张夜抵达落日镇时，街道上的灯火已经亮起。在风雪中，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莫小野找了间酒楼，点了丰盛的菜肴，虽比不上张家庄的盛宴，但也相差无几。

饭饱之后，小个老头拿着连日来的辛苦佣金自顾离去。张夜则跟着莫小野住进了客栈。

深夜，热闹的落日镇才算安静下来。张夜静静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张家庄，走进了山外的世界。

第二日，莫小野并没有着急出发，而是吩咐劲装青年去打听商队的消息。

百武院位于千盟帝国境内，坐落于东海之滨，与落日镇一东一西，可谓是遥远之极。欲往百武院，必先进入千盟。欲往千盟，则须穿行洛伦丘陵。

洛伦丘陵横跨在落日镇与三大帝国之间，是山匪最为集中的区域。因地域多山，三大帝国即使出动军队也难以剿尽其间匪徒。于是，山匪发展极盛。而往来行人想要安全穿行洛伦丘陵，一是跟随商队，受商队武装力量保护；二是自身实力强大，无须估计山匪。

劲装青年叫罗白，此行目的便是保护莫小野。罗白详尽打听了一番。莫小野左右权衡之后，选择了一支去往洛城的商队。

次日，洛城商队便出发了。缴纳一定数量的保护费之后，莫小野、张夜与罗白三人便踏上了去往洛城的行程。商队共有一百余辆马车，最前方领队的是一名身穿银色战甲的男子，手执银色长枪。男子身后是二十余名甲士，全部拿着长枪。甲士身后便是马车，每辆马车左右各有一名灰衣汉子。灰衣汉子衣着统一，武器却是层次不齐。张夜与同样随行的三十余人跟在马车后。队伍最后方是二十余人灰衣汉子。整支队伍仅武装人员就有三百多人。

出了落日镇，商队便进入了洛伦丘陵。道路是崎岖的山道，马车只能一步一步缓缓行进，前行的速度自然有些缓慢。不过让众人微微有些惊喜的是连日的风雪总算停了下来。

一路上，张夜好奇地打量着沿途的景物。沿途的山并不算高大，与落日山脉中的山峦相比，低矮了许多，不过却多了几分清秀之感。

洛伦丘陵中没有城镇与村落。夜晚，众人只能露宿在野外，生起一堆堆篝火，围坐着，便是一宿了。张夜倒是习以为常，曾与村民在深山中狩猎，便是类似露宿方式。

路途中，张夜与莫小野时常聊着天，谈论着张家庄、张武、百武院……从莫小野平静地话语中，张夜知晓了一些爷爷张武曾经的往事，一些与百武院交织在一起的往事，心中不禁对百武院产生了更多的好奇。而对莫小野，张夜渐渐产生了一种信任之感，仿佛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丝爷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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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气好转了许多，不时便有几缕青光从阴暗云层中射出来。

商队已进入伦丘陵的中心区域。这是山匪出没最为频繁的区域。商队虽有三百余名武装人员，但若遇上数千人的山匪队伍，那就有些危险了。灰衣汉子更加警觉了，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走出落日的张夜，对山外的世界更多的是好奇，而非担忧，不过从众人越来越谨慎的表情，倒也能读出一些紧张的气氛。

车夫们卖力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抽打在马儿身上，响起清脆的噼啪声。马儿喘着粗重的气，埋头用力地拉着沉重的货物，偶尔发出几声不甘嘶吼。不过马夫手中的鞭子很快就让它们沉默了下来。

将近午时，商队在一处平坦山脚处停下来修整。张夜一边喝着水，一边嚼着干牛肉。干牛肉很生硬，但咀嚼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休息片刻之后，众人正待重新出发时，忽然不远去的山谷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有马的嘶鸣声，有人的吼叫声。灰衣汉子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纷纷望向山谷。

商队的最前方，一名探路回来的汉子脸色紧张，高声喊道：“山匪！”

商队众人听到此语，纷纷露出紧张之色。商队前方的银甲男子一跃跨上战马，银枪直指长空，大声喊道：“准备迎击。”

银甲男子身后的甲士，纷纷跨上战马，长枪齐刷刷竖起。两百多名灰衣汉子也动了起来，在其中一名中年黑衣男子的指挥之下，迅速有序地排列成了整齐的战斗队形。

张夜三人则在一名灰衣汉子的引导下，与随行的三十多人缩到了车队的中央位置。大多数人面露恐惧担忧之色，有的已开始默默祈祷了起来。

不久之后，从不远处的山谷中冲出了七八百名山匪。领头的是一名胸膛裸露出强健肌肉的壮汉，手中挥着一柄巨斧。巨斧壮汉身后是衣着各异的山匪，个个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口中肆意地喊叫着什么。

片刻之后，山匪队伍与商队仅有百余步距离。巨斧壮汉看着严阵以待的商队武装，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高举手中的巨斧，高声喝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