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伤情愈,晨钟警告】(1 / 2)
半个月后,沈云的伤终于好利索了。这几天,沈云已经开始晨练和上课。
经过这几次的经历,沈云对身体是越来越重视。经常天还没亮就起来绕着未名湖晨跑,之后再到论社里练一趟拳。
自从祭酒大人遇刺之后,论社被关闭了半个月。现在开放了,但是新的祭酒大人一直没有上任,所以这里一直空置着。在论社前有一片规整的草地,过了草地就是论榜,这里相当僻静。特别是早晨的时候,那些早起背书的学子也都不会来这里---是啊,谁会没事跑到这个死过人的地方读书呢?
祭酒大人的葬礼还是很隆重的。出殡那天沈云没去,但听去参加的方誊、何宽他们回来提过。全校老师都参加了,朝廷也有上百位官员去吊唁,连皇帝陛下都派了宫中掌司前往祭奠。至于其他各地的公侯们也都派人捎来了祭礼!
渤海侯还没有到。从帝国最东边的渤海郡到京都,至少要走两个月。虽然拜帖是已经递进京了,但那是通过快马送过来的。等他到了,肯定还要再隆重祭拜一次的。
公甫效自从离开帝大医院后也没有了消息,期间派人给沈云送过一次伤药,也没有捎什么口讯。似乎把他这个忘年交给彻底遗忘了。沈云也图的自在。这些事还太大,沈云没那个兴趣,更没那个心思去研究。至于朝廷因为这次刺杀事件有什么变动和震荡,那更不是沈云所想了解的。
不过隐隐从论榜上传来的消息里,沈云还是知道了一些。比如巡城司统领(相当于京都公安局局长)被撤职,枢密院少参被弹劾了三个,一个军机处情报司外郎被撤职。还有其他一些城防部队的调动等等。
沈云对这个帝国虽然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但还没有系统的印象,特别是对官制和军制更是两眼一抹黑,只知道因为汉圣祖这个穿越前辈,整个大汉帝国似乎提前走上了类资本主义道路。三权分立,军队国有等等就是明证。所以沈云对这些变动意味着什么根本毫无感觉。只是安心地在学校里当一个纨绔少爷。
当然,如果纨绔能够泡到鄢如月这种级别的大美女,沈云还是非常开心的。不过自从那次有了不算肌肤之亲的肌肤之亲后,鄢如月对他有了莫名的警惕和疏远,半个月以来就和周惠来探望过他一次。沈云对此感到很沮丧。
其实他不知道,就这么一次其实就已经引起了全校男生之间的轩然大波。
冰清玉洁,从来对男人不假辞色的鄢如月,何时主动去看过人啊?上次沈云被她砸中脑袋住院,她去看望还算情有可原,但这次呢?
大汉帝国的女人结婚都比较早,十六岁就为人母的比比皆是。虽然因为教育开化的原因,大城市里的女人,特别是像鄢家如此豪富家族里的女人,晚点结婚也是有的。但是最迟也就到大学毕业,鄢如月肯定要嫁人的。难道会被渤海侯家那个纨绔大少抢了先手吗?
所有男生都在咬牙切齿地痛恨沈云。特别是有些财富地位,自认为配得上鄢如月的男生,更是视他如仇寇。还有人扬言要找人修理他,应者如潮,甚至开出了一百个金币的高价!不过因为渤海侯进京的消息已经传遍,所以让人有些顾忌,不敢动手罢了。
幸好鄢如月被亲脸蛋的事只有周惠一个人看见,不然被那些处于思春期的色狼知道,别说修理,就算是找人干掉沈云,估计也有人肯出更高的价格!
对于这些,沈云自然是一无所知。他每天晨练完就去上课,上完课就回寝室,跟方誊何宽他们聊天打屁,生活规律到如苦行僧一般。以前那个夜生活丰富多彩的纨绔大少已经消失了,根本无从和外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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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沈云还是天才蒙蒙亮就起床,穿着短打,将长袍前襟塞在腰间就出了宿舍门。先围着未名湖小跑一圈,然后转到论社里练了一趟拳。这套拳是那个特种兵老头教他的,不知道什么名字,每次练完之后都会觉得全身发热,全身的筋骨好像都舒展开了。到这个时候,沈云才会开始练习老头教他的搏杀技。
选择这里练拳还有一个考虑,就是隐秘。这里前有论社小楼,后有论榜遮挡,不虞有人偷师。要知道,老头教沈云的这套搏杀技不但包含了中国的形意八卦等内家散手功夫,还糅合了西洋拳、泰拳、空手道、跆拳道的一些格斗招式,招招都是致人伤残,甚至会让人就此殒命的绝大杀招。沈云不想图惹麻烦,所以挑选了这里。
不多时,论社前的草地上就响起了类似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这是老头教沈云搏杀时的吐纳方法。正常人在进行剧烈运动,特别是格斗这种超负荷剧烈运动时,如果强忍住一声不吭,是很容易受内伤的。除非是内家高手,已经将气息练到内息循环的境界。所以一般练拳的人都会配以呼喊声,不论中西,概莫能外。
老头告诉沈云,这套吐纳方法,借鉴了泰拳的呼吸技巧,采用腹腔呼吸,双唇微启,将气息通过鼻腔和口腔发出淡淡的毒蛇吐信声。这种声音不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对手的听觉,还能减少因大声嘶喊引起的面部肌肉扩张过度,从而导致的视线模糊情况。
清晨湖边的露水有些浓郁,练到酣处的沈云几乎没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经被露水打湿,当然,这也与他此时浑身冒汗有关。沈云打完最后一个姿势,双脚一并,长吸入腹,顿觉全身通泰。
薄薄的青雾中,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掌声,同时一个声音透过露水传了过来:“好拳法!没想到渤海侯家的纨绔大少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力度和速度方面还有所欠缺,但假以时日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
声音似夜枭,桀桀刺耳。
沈云霍然转身,论榜巨大的石墙边上,一个不算高大,但非常精悍的男人穿着一身土色长衫,正倚在墙上看着他。这个男人长相很普通,普通到看一眼就会忘记的程度。可他有一双非常显著的三角眼,阴狠、残酷的含义都能在这双眼睛里找到。
“宫三?!”沈云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这个人就是当初和他一起救公甫效的宫三。当时他挥舞着马鞭冲向刺客,沈云本以为他死了,却没想到他现在却完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宫三朝他笑了笑,不得不说,他真的不适合笑,实在太难看了。
“不错,是我!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宫三坦然地走了过来,在沈云五步之外站定,仔细打量了一下沈云,忽道:“我很奇怪,你的功夫既然这么好,当初怎么会被刺客弄伤了腿?”
说起来这个宫三也不算敌人,但他怪桀的声音还是让沈云提不起好感来,他淡淡笑道:“我不是个爱显摆的人!”
“哦?是吗?”宫三睁着三角眼,似笑非笑地瞄了沈云一眼,似乎想要把他看穿。
沈云被他的眼神看的毛毛的,不耐烦地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问这个问题的吧?是公甫大人叫你来的吗?”
宫三收回目光,道:“是的,公甫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千万要劝阻你父亲,不要去祭拜澜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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