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突飞猛进(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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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停,一人在门外叫道:“禀公子,有一位张海先生,欲求见公子,现正在大厅处等候,请公子示下。”

众人微微有些失望,宁采枫却深知他与杨天义的关系,赶忙道:“快快有请!”说着,向众人告罪一声,便也跟着下楼,站在拱门处等候。

等宁采枫带着张海走进房间,座中年龄最大的郑远声连忙起身,将首席让与张海。在座诸人皆是平辈,以朋友相称,而张海年龄最大,虽名与杨天义称兄道弟,实则为杨天义的师父,故而高出一辈,理应居首。张海谦让一番,便即坐了。

待众人坐定后,张海便开口道:“我今天远道归来,原指望夹道欢迎,可谁知回家一看,一个闭门不见,一个哭哭啼啼,竟是没人理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天义他失踪了。我就跟她们说,男人出去做事,不告诉女人那是怕她们担心。可她们不听,非要我深更半夜出来寻找。”

张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道:“我先去你那里,可你家人全都出去找人了,只留下一个小丫头,吓得连门都不敢开;我又去你那里,可是你的门子不认识我,不论怎么问都不肯跟我说;我只好去你那里,三句两句,你的一个手下就说出了这里。”

张海先后指着何震、宁采枫和韩开山说道。三人的表情立刻便各不相同。

何震知道这定是父亲的续弦、何霖的生母、自己的香姨担心父亲弟弟安危,才会不顾有病在身,带人连夜找寻,心里便有些感动;宁采枫则是歉意一笑,心中却暗道这门子该赏;而韩开山却是一脸羞愧,心想这江山虽是打下来了,但后续的整顿却是任重道远。

张海短短一番话,已道尽四家家风,在座诸人听来,唯一可以得满分的,也只有宁家了。

张海又向郑远声说道:“我受你父亲之托,原本已擒到了出尘子,可谁知我东厂的那个朋友,消息实在是灵通,我刚一进城,便被他把人给要走了。”

郑远声知道他所说的朋友是指曹化淳,便也无可奈何,说道:“其实无妨。父亲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担心曹公公受人蒙蔽,将案子牵连到我二叔。承蒙张伯父如此奔波劳累,小侄在此代父亲谢过了。”

张海呵呵一笑道:“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人虽然是被他带走了,可我这里还有几封书信,你拿回去给你父亲,看有没有用。”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摞纸张递给了郑远声。

郑远声如获至宝,赶忙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张海又转脸对柳千凡道:“我路过太原的时候,去拜访了你的父亲。老爷子托我给你带个话,家中一切安好,你大事未毕,可不急于回家过年,有空捎封书信即可。山西近来亦有民变,返乡时多加小心。”

柳千凡听到父亲有话,赶忙躬身肃立,毕恭毕敬地听张海转述完,又向家乡方向深深一揖,方才道谢坐下。

张海又与众人共举一杯,这才缓缓问道:“天义呢?他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宁采枫抿了一下嘴唇,斟酌地说道:“原本今日之宴,乃是一场庆功宴,只是唯独缺了天义兄弟,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既是庆功宴,那就得有庆功的气氛,来呀,谁先与我划两拳?”张海立刻一抡袖子说道。

韩开山也随即凑趣道:“对啊,拿出点气氛出来。你们不知道啊,今天我在邹记赌场,亲眼看着骆养性从里面出来,脸拉得跟个驴脸似的,带来的十几辆马车,竟然一无所获,为了怕人笑话,就只好把赌场里的桌椅板凳全拉回去了!当时把我给笑得啊,哎呦,现在想起来肚子都疼呢!哎,你们怎么不笑呢,都乐呵乐呵啊!”

每个人都力图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每个人却又无法逾越心中的那道担忧。

其实在座的都明白:浙江帮完了,杨天义却不归,他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只是这话,谁都不愿第一个说出口。

强颜欢笑的酒最醉人。不多时,酒桌上已是鼾声如雷,醉倒一片。

第二天一早,最先醒来的是杨天义。

他刚一睁眼,便发觉怀里有人。低头一看,竟然是何雪,而且自己的棉袄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而何雪则是钻进了夹袄之中,身上被重重包裹,只露出头在外面。她的双手蜷在胸前,两条长腿却是与自己的腿卷在了一起。

杨天义仔细回想,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还是异常笃定的告诉自己,这一定是自己睡着了,迷迷糊糊这么干的。又宽慰自己道:自己若不这样做,她一定会被冻死的。

事急从权,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杨天义稍觉心安,但又转念一想,等她醒来,看到这个样子,以她的性格,恐怕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不行,得赶快分开!

杨天义微微挪动一下身体,开始解夹袄上的扣子。可是刚解开一颗,他就停住了:何雪的背上依然是光溜溜的,这要是把夹袄解开了,她不立马冻醒才怪!到时候,那可就更说不清楚了。

正在这进退两难的紧要关头,何雪微微侧了一下头,不过却仍旧未醒。杨天义突然看见一样东西:她颈后抹胸的带子怎么系成死扣了?

不对,这件事有印象,好像是自己干的。如果说抱着取暖还情有可原,那这拉扯带子的事,就无论如何都没法解释了。

于是,杨天义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暧昧姿势了,全心全意去解开那个死扣。只是一只手臂被她的头挡住了,怎么也使不上劲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满头大汗,才终于将死扣给解开,可还没等他再去系上,何雪突然伸了半个懒腰,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杨天义心中惨叫一声“完蛋喽!”随即闭目假寐。心想: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呢?就说自己之所以解开绳扣,其实是为了帮她再系上?

这种鬼话,白痴也不会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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