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摸摸头(2 / 2)
心中恼怒着,荀达翁脑中却不敢停下计算,他心念翻转着计算如何才能将自己所受伤害降到最低:若是迎向佘庆,自己的后背便暴露无疑,这样算来除了那两处似乎是分别攻向自己右肩与后背的力道,攻向脑部的那一击始终无法令人忽视……若是迎向后面三人呢?这种情况大概会好一些,至少他所受的伤也只会局限于佘庆一人造成,而随着自己转身,原来暴露的胸部便可以转为背部,似乎不是“好一些”,而是“好极了”?
不过,荀达翁却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因为之前这些分析全部都基于一件事:花恨柳不会动手。若是花恨柳动手,他即便不死,也难免要受重伤。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或者说,自己到底是赌不赌?
眼看着那最初两道攻击就要向自己逼来,若是再迟疑下去,他或许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荀达翁咬咬牙:便赌他不动手罢!
既然已赌,那么依照之前的分析,他自然要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小的做法。
独孤断虽然对于佘庆先出手而牛望秋、花语迟紧跟着出手感到恼怒,不过此时见荀达翁突然于下落中转身面向自己却是大喜过望,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向前冲的去势不改,全然不俱荀达翁脸上的凶厉神色。
而在荀达翁看来,他在看到独孤断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喜色时竟然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赌的究竟对不对了……
花……大家,与老父是有着极深的渊源在的,即便不考虑这一点,与自己这样声名不显的人相比,他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想来也没有必要与自己过不去吧?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为何自己总觉得似乎是落入了什么圈套中呢?
这种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在他意识到或许已经落入圈套,正心中暗呼“糟了”时,这一切便于电光火石之间结束。
料想中的重击并没有等到,甚至他已经蓄势待出的拳脚也没有机会发出,这倒并非他自己不想,只不过因为那些原本冲他而来的攻击,却都不见了!
“别生气,摸摸头……”
忽然,荀达翁感觉自己头上似乎有所异动,不待他来得及躲闪,便觉得自己一时之间竟无法挪动半分了,那脑袋之上是一只修长的手,看上去正轻柔着抚着自己的头顶,看不出来用力,但等看清拿手及那出手之人时,他却一时惊骇,险些瘫软在地。
花恨柳脸上的笑意更盛,若说与之前的笑容还有什么其他方面的不同,或许就是那一丝多出的把玩意味了吧?就彷佛他作为一名长辈,宠溺自己的晚辈一般,轻轻地揉弄着对方的脑袋,似乎既有些气恼对方淘气,却更心疼受罚似的。
独孤断与佘庆几人的脸色与他大抵差不多,只不过独孤断性格内敛,并未将那丝得意露在脸上,而佘庆仿佛还忘不了之前的事,心存着内疚,因此笑容也多含蓄了一些……除他二人,花语迟与牛望秋却没那么多顾忌,见此情境,禁不住大声笑起。
“哈哈!你明显是在占他便宜啊!”花语迟指着满脸涨红的荀达翁,仿佛只是花恨柳羞辱对方仍不够快意似的,大声说道。
“不对不对!”牛望秋却不同意道:“你没听人家说嘛!这花恨柳与孔仲满渊源极深,他既然称呼孔仲满‘老父’,那么在辈分上至少也应该称呼花恨柳一句‘小叔’才是,即便不这么喊,那‘花大家’三个字可是言犹在耳呢!没有占他便宜,没有占他便宜!”
“说来也是,那便是花恨柳这个做长辈的在替孔仲满教训他手底下这些不懂事的晚辈吧?”花语迟恍然道:“不过,虽然辈分上讲的过去,可是在年龄上两人相差毕竟太多,眼前这个模样,实在是显得太过于不伦不……”话未说完,她笑声又起,似乎是因为事情太过于好笑,而她实在是绷不住了一般。
“这个……你别在意啊!”
正当荀达翁脑中昏胀欲裂,心中的那股怒火就将炸裂而出时,花恨柳却笑着收回手道:“他们都在说笑……呵呵,你千万别当真。”
说完,脸色一边又向佘庆与独孤断训斥道:“我就说你们绝不是无礼之人,怎么会猝然动手而不招呼一声呢……还好只是一个玩笑,否则定饶不了你们!”
佘庆维诺称是,独孤断与花恨柳没有师徒关系,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嗯……我已训斥过他们,想来你也不会为难他们的不是?那便这样吧,待会儿我就出发去西城,您看要是还有事情忙,我们就不留了……回见吧!”
说完,不理会荀达翁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淡然向众人一挥手:“还想做梦的的,就再回去歇歇吧!”
做梦……歇歇吧……荀达翁看着他们几人散去的背影,心中冷笑:若有一天死不成的时候,千万莫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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